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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我瞪大了眼睛,瞧着同樣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小的余龍。看來我們都想到一塊兒了,只是我們誰也不願意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四人絕對苦逼了!

“看來咱們真的是中了魔鬼曼陀羅的詛咒!”褒哥最終壓抑地說道。此時他的言語就如同對我們宣判了死刑一樣,我的身子瞬間沒有了力氣。

可接下來褒哥的不停講解,倒是讓我對曼陀羅有了一定的了解。

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在醫聖孫思邈的藥典上曾有過記載,“曼陀羅,性寒,善惑人!受惑者應取曼陀羅枝葉,熱水中和,後煎之服用。”這就是說,中了曼陀羅的蠱惑,要把它本身的枝葉用熱水煎熟,然後服下便可解除異狀。因為曼陀羅屬於陰寒,用熱水恰好可以中和其藥性,是它服用之時沒有太過劇烈的反應。

聞一下神魂顛倒,嘗一下提神醒腦!這是另一本古書上對曼陀羅的葯解。可不知道眼下這個魔鬼曼陀羅與普通曼陀羅藥理又會不會相似呢?

褒哥說,即使是華佗、扁鵲、孫思邈也沒有對魔鬼曼陀羅有過描述,因為它已經脫離了植物的範疇。但至於叫這個名字的原因,想必就是它與真正曼陀羅的特性善蠱人心相似吧!

雖然不知道魔鬼曼陀羅的本體能否救我們,但找不到的話,就一定沒有希望!

我們再次走出屋門時,東方天幕上的一條銀線似乎要把整個世界照亮一樣。我向前望去,隔壁的屋子早已變成了一攤灰燼,哪裡有一絲魔鬼曼陀羅的影子,這讓我們的心情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沒有曼陀羅本體,俺們只能等死了?”頹廢的余龍不停嚷着,說魔鬼曼陀羅沒有人性,自己躺着也能中槍。

“三個人的詛咒,就你的程度最輕,還墨跡個屁!”不知道為什麼,十爺這樣說話,我們幾人的心頭有些哀傷。

“可如果破不了詛咒,還不是一個孬樣!”余龍小聲嘀咕着,但那聲音還是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里。

聽聞了這個話,十爺倒是罕見的沉默起來,余龍伸手接過不知十爺什麼時候買的半截捲煙,拚命吸了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心中的那份陰影。

“十爺,您一向不是很厲害么!用你那些奇怪的術法快幫俺們試試啊!”余龍眼睛一亮道。

可十爺卻搖了搖頭,表情嚴肅,盯着余龍的頭頂那顆淡淡的骷髏頭緩緩說道:“這個詛咒與我從前見過的一點都不一樣!從前的詛咒都是有根可尋,破掉根基,詛咒自然就消失了;可眼下這詛咒根本就是無根之萍,要解除難啊!”

余龍大嘆一聲氣,看來他真的是有些絕望了,要知道從前的他從來都是煙不沾嘴的。後來十爺又補充道,其實破掉這個詛咒並非不可能,如果讓他研究一個月,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可以解除,但眼下我們僅僅有四十九天的時間,看起來這時間確實有些趕;而且等到一個月的時候,我想不到在那個時候,十爺早已經被詛咒折磨成什麼樣子,哪裡還有心思去尋找破解詛咒的方法?我們等不起,更賭不起!

“我們或許還有救!”久久未吭聲的褒哥瓮聲瓮氣地在我們三人背後說道,余龍一改之前的愁容,如同遇到了救星一般,跑到了褒哥的身後,把手搭在了褒哥的背上。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由於自己太過於緊張,偏執之下,居然忘記了還有褒哥這位奇人。

“褒叔,您有救俺們的辦法,倒是快說來聽聽啊!”余龍迫不及待地催促起十爺,看來他對於自己的生死確實很看重。我又想到了在響沙灣的時候,他能那麼果斷把生的希望讓給了我,內心不禁又是一陣感動。

“有個地方,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五台山?”褒哥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三人都恍然大悟!

從小爺爺就和我講過,五台山,位於山西省,在國內與浙江普陀山、安徽九華山、四川峨眉山並稱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並位列首位。而在國外,則與尼泊爾五台山與尼泊爾藍毗尼花園、印度鹿野苑、菩提伽耶、拘屍那迦並稱為世界五大佛教聖地。

更有傳說,五台山是文殊菩薩講經說法的道場,只要態度虔誠,文殊菩薩自當救你脫離苦難,不管你身患何種疾病。

褒哥這樣一說,倒是給十爺提了個醒。十爺向我透露,早些年前,也就是他年輕的時候,他剛好去過一次五台山;而在那個時候,與他一起的,居然就是我的父親。

可父親從來沒有和我講過,他在而立之年去過五台山。但當我問起十爺,他們是因為什麼才去那裡的時候,十爺只是搖了搖頭,並不肯多說什麼。

從他那一副懷舊的表情中,我明白,那個時候,想必一定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既然十爺不肯多說,我也不好再強求他說出來。人生在世,誰還會沒有自己的一些秘密?

可就當我想詢問褒哥,五台山上一線生機指的是什麼的時候,十爺卻道出了一個讓我們三人都為之震驚的秘密。

“二十年前,我與你父親向遠兄因某件事情來到五台山,在下山的時候卻意外見到一個瘋癲的道人!”十爺滿臉回憶狀,似乎他對那個道人的印象極為深刻。

可就在十爺詳細敘述下,我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他會和我講起那時他們在路上的這個意外的小插曲。

在提到那道人時,十爺至今仍是一臉疑惑。那個時候,我父親與十爺剛剛從五台山下來,一個身穿補丁的瘋癲道人,不停地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後來他居然大搖大擺地在他們面前哼唱,甚至不時還吐出酒氣。

在當時他們看來,眼前這個道人成何體統,倒是可以稱之為酒鬼。一個酒鬼在路中央撒瘋,他們當然要避開,可那瘋癲道人卻總是故意走到他們二人前面,最後甚至抱着我父親的大腿不肯走開。

當時我父親覺得這道人就像是市井的一些混混無賴,必定是想要些財物而已,於是父親便把身上的一些盤纏分與他一些。

果真,那道人見到我父親施捨了財物,便鬆開了抱着我父親大腿的手臂,可觸不及防又突然抱住了十爺的大腿,還迷迷糊糊地說,是同道中人,也要施捨一點救急用用。

當時十爺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常,又或者是那時的他道行尚淺,並沒有看出什麼,只想快點擺脫眼前這位乞財之人,便也忍痛送了一些身上僅有的一些錢幣。

見我父親與十爺確實都施捨了財物,那瘋癲道人馬上放開了手臂,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步履蹣跚,慢慢消失在煙霧朦朧之中。

可就在我父親與十爺準備離開之時,不遠處卻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細細聽來,這嗓音不正是那瘋癲道人的嗓音么,只是他為何此時沒有了之前那樣的低迷消沉了呢!也正是這個聲音,讓當時涉世未深的父親與十爺陷入了久久的震驚之中。

“風氏、姜氏二族,今日你們施我財物,便是結了因果!二十年後,我再還你們一場大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