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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深至肺腑的交談,才讓我們明白了事情的離奇曲折。當你沒有觸及到一件事物的真相時,那麼你的想法未必就是真實的!

一開始,老媼確實對我非常不滿,充滿了排斥感;可到後來一切真相大白後,她站起身向我彎了彎腰,算是為我賠禮道歉。

我當然不能接受她的道歉,不知者無罪,而且從年齡上來講,她是我的長輩,作為晚輩的我,又如何能接受她這麼一拜呢。

當談及到她丈夫的時候,老媼的眼睛更紅了!當她述說完這十幾年的情況後,我也有些被感染了,眼睛居然也開始酸酸的。

十幾年前,他兒子去關外惹禍上身後,從此一病不可收拾。而作為他的父母,自然要想盡辦法為兒子治療,科學的、非科學的,大到國家級醫院,小到一個神婆鬼父,無論什麼方法,他們嘗試了千萬遍,卻依然治不好他們的兒子。

瘋癲男子的父親,姓風名彪,如果我爺爺在世,想必與他年齡相仿。本來七旬以上的年齡,就應該在家裡享人倫之福,可誰又能體會出一個年邁的父親,即使已經古稀,仍然徘徊在外鄉,給兒子尋醫的感覺!

老媼說,她丈夫最近的一次回來,已經是在三年前。當年,她很捨不得讓丈夫再次離家出走,可風彪的態度卻是不到黃河絕不死心!無論老媼怎麼哀求,風彪仍是一意孤行,再次踏上尋醫之路。他說過,這輩子一定要把兒子治好,如果自己因此身死他鄉,也毫無怨言!

三年前,風彪聽人說,遠在甘肅的天水是易學之都,那裡的奇人異士很可能會救治好他的兒子。於是,他當即收拾好行囊,別過妻兒,義無反顧地上路了。可哪知道,他這一走竟是三年之久,而且再無半分消息傳回,這讓面前的這位母親、妻子又怎麼能安心?

日日思來夜夜盼,可三年之久,院門卻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個熟悉的影子。當提及我是如何知道此地風族的時候,我才點到后土祠里的那塊紅布。

老媼苦笑着對我說,別人去那裡都是求子,但她去那裡卻是為了保佑自己的丈夫以及兒子的平安!從她的言語中,我聽得出來,她多麼希望丈夫能早點歸來,可如今,一家人團聚都成了問題。

這個時候,我觸景傷懷,世界那麼大,同病相憐的人又何其之多?我本身也是一個苦命之人,爺爺與父親離我而去,母親一個人在故鄉待着,我想不出她心裡又是怎樣的苦!我暗暗下決心,待我續命成功,一定回故鄉時刻陪伴在母親的左右。

伏在老媼腿上的男子似乎徹底熟睡,鼾聲從他的鼻子上傳出來,而他母親卻無絲毫嫌棄的樣子,反而是慈愛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人生無非就是這樣,時刻陪伴左右,那就足夠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肚子竟然不由自主叫了幾聲,惹得我面色緋紅。那老媼聞到,慈祥地一笑,竟然把她兒子抱了起來。讓古稀的老媼抬一個壯漢,我可接受不了。我趕忙上前與其一起用力,把她兒子抬進了內屋炕上。

當那老媼掌起油燈的時候,我才徹底把整個內屋看了個清清楚楚。與其他屋子布置不相同的是,那瘋癲男子所躺床似乎有些偏高,而且感覺床頭和床腳的高度不是相同高低,這讓我很是詫異。

當我與老媼把這男子輕輕放到床上時,他的身下卻發出了強烈的擊打聲音,那聲音悶聲悶氣,就像是空的一般,這讓我更加吃驚。

當我藉著亮光睜大眼睛再次細看他身下那張床的時候,我才發覺出不同尋常來!因為我看出來,在那男子的身下,居然是兩具紅皮棺材拼合在一起的!而在棺材上,放置的才是他們的被褥。

這一刻我腦海里思緒過萬,這以棺為床可不是什麼好的方法,固然能對自身有些好處,但時間久了,必定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結果。棺材,自古一來都是死人才會用到的東西!

而且在世間上,聽問老人們說,有一群邪惡的術士,為了避免自己過早死去,專門以棺木為床,從而獲得新的生機!可這種方法,卻為天道所不容,那些希望以此方法逆天續命的邪人,最終只落下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可見,天道之下,任何陰邪都是無所遁行的。

而我小時候就聽爺爺講過,有一個鄉里惡霸,從年少就一直欺鄉霸鄰,為非作歹;等到他年老了,依舊如年輕時的性格,整日遊手好閒,不是偷就是搶;再後來,他年邁之軀實在走不動了,卻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個方法,就是藏在棺材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就可以獲得新生。

於是,他便命兒子把他埋葬在了地底,只留下一個通氣孔和一些食物在棺材裡。說來也怪,自那日起,這人整個葬地都布滿了氤氳之氣,再後來,那些肉眼可以看到的氣流竟然隨着他的呼吸聲,一伸一縮地吞吐着。

這難道是要活人成神?鄉里人們都對其有一種無奈感,眼見四十九天就快要到來,人們甚至從那些氣息中感覺到那惡人的激動。可偏偏在地四十九天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人們也就沒有親眼目睹活人葬地的怪異。

待到滂沱大雨停止以後,顯示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道殘墳。如同被斧斬一般,墳墓被劈成了兩半,而那棺木早已是少被燒的漆黑一片,那惡人卻不知所蹤。

後來有人傳言,他這樣逆天而行,被上天發覺,發動撼雷懲罰,最終形神俱滅!

而現在我瞧到了這副場景,讓我如何不心驚?!要知道這種做法,在人間不見得沒有,但卻實為罕見。因為,當這樣布局,與活人出殯有着異曲同工之效,都是為自己強行篡改壽元。

那老媼似乎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待到安頓好她的兒子,便把我請出屋外,向我道出了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