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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說話間,人已經上了雲端,水藍急的站在原地直跺腳。粉兒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是幫誰好。孟然自然是不知道跟着忘川還是就傻不拉嘰的站在原地。

忘川轉頭看了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孟然,將腳下的雲彩往地面降了降,說道,“上來。”

孟然瞬間如接到聖旨一般,巴巴的爬上了雲端,水藍站在旁邊看見忘川叫上孟然,萬分着急的說道,“師兄,你不能將她帶進彼岸塔,那不是她該進的地方。”

“我自有分寸。”忘川的聲音依舊是冷冷清清的。

眼看着忘川和孟然踩着雲端向著彼岸塔的方向飛去,水藍站在原地一跺腳,轉身朝着大殿裡面跑去,自己沒有辦法阻止忘川去彼岸塔,那就去找大師兄,大師兄一定會有辦法的。粉兒看見忘川和孟然已經走遠,跟着水藍向著大殿的方向跑去。

水藍一路匆匆忙忙跑進大殿,大殿裡面有很多弟子,大多是在修鍊,一眼望去,全部穿着水藍色的衣服,大師兄,大師兄,水藍的心裡現在只有大師兄,好像只要找到大師兄,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一般。

大殿里的弟子看見水藍和粉兒匆匆忙忙跑進來,一臉迷茫,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水藍一把抓住小弟子木青問道,“你看見大師兄沒有。”

木青完全都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迷茫的搖了搖頭。

水藍準備在找一個師兄弟問問,木青一把抓着水藍擔憂的問道,“師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沒。”水藍想了想,這個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這偌大的大殿,就是沒有看見大師兄的身影。

水藍匆匆忙忙從大殿裡面出來,四處張望,大殿外面真的很空曠,空曠的什麼都沒有,就連平時無處不在的大師兄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水藍獃獃的走回原地,站在大殿外仰頭看着彼岸塔的方向,那裡是玉門虛的禁地,這麼多年以來,彼岸塔都是玉門虛最神秘的的地方,她也只能站在大殿外,仰望,那個高度,是她永遠不能抵達的。

可是忘川卻帶着一個她不認識的女子,去了她嚮往多年的地方,心中一陣陣酸澀,水藍一直高高的揚起頭,粉兒看見水藍不說話,獃獃的站在水藍身邊也不敢多話。

孟然和忘川落在那塊巨石上,腳下鋪滿層層美麗的花朵,巨石上的風很大,吹起她層層碧色的衣裳,一步一陣異香,宛若在夢中一般,這樣的美,太不真實。

水藍和粉兒仰頭望着巨石上的兩個人,忘川一襲白衣,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孟然一身碧衣,緊緊束住她纖細的腰肢,似乎會被風吹走一般。一陣陣風吹起他們兩人的衣袂,青絲層層垂下肩頭,真是一對璧人。就連水藍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倆站在一起,是多麼的般配。

孟然站在忘川旁邊,看着絕美的玉門虛,心中不斷的感嘆,“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見師父。”忘川簡單的回答。

“我去,做什麼?”孟然始終不明白,忘川帶着自己去彼岸塔做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到忘川了,她不是玉門虛的弟子,帶她進彼岸塔做什麼?可是留她一個人在外面始終是不放心,當初離開玉門虛去找嘎烏的時候師父的話自己多少是明白一些的,師父說,誰都不要相信,當時走的匆忙自然是沒有多想,可是如今,自己帶着嘎烏更是要萬般小心才好。

回到玉門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彼岸塔內看看師父是否安好,只要師父還好,其他的事情再說吧。

孟然沒聽見忘川的回答,巴巴的跟在忘川身旁,兩人站在彼岸塔的門口,一道高大巍峨的門,緊緊鎖住了裡面的世界,孟然自然是十分好奇,究竟裡面是什麼,自己馬上就要進玉門虛的禁地了,真是又緊張又興奮。

忘川站在彼岸塔的門口,從懷中拿出彼岸塔鑰匙,整個鑰匙像一朵花,鮮紅如血,像極了大漠曼珠沙華,孟然瞟了一眼忘川手中的曼珠沙華,問道“你手中的是什麼東西啊?”

忘川冷冷清清的說道,“鑰匙。”

“啊?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按說玉門虛禁地的鑰匙怎麼會在忘川手裡,他不會是一個騙子吧?把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從大漠騙過來做什麼?孟然向前向後自己除了這一張皮相確實再無它物。

“不是偷的。”忘川知道孟然話多,估計越解釋越複雜。

說完趕緊加了一句,“也不是搶的。”

孟然這才放心,還好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管他是怎麼弄到手的,反正現在自己在旁邊,他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哎可憐的孟大爺,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她那點法術,估計只夠殺只螞蟻。

孟然再瞟了一眼忘川手中的鑰匙,師父曾經說過,紅色的曼珠沙華,妖艷無比,是世間最美的花,可劇毒無比,此花招人喜愛,如若沉迷於此花的妖艷,會迷惑心智。孟然打了一個寒顫,趕緊轉移視線。

忘川拿起彼岸塔的鑰匙,那鑰匙泛着鮮紅的光華,在空中浮起,花瓣隨着光華迅速膨脹,一片一片深入到彼岸塔的門上,就像生長在門上一般,那彼岸塔的門遇見曼珠沙華的光華,慢慢褪去,只剩下空蕩蕩的門口。

忘川先進了彼岸塔,孟然趕緊跟在後面,二人進入彼岸塔,剛剛消失的彼岸塔門瞬間又出現。塔內漆黑一片,忘川扯下一塊黑布幫孟然遮住眼睛,自己也扯了一塊黑布遮上眼睛。

第一次進彼岸塔的時候是師父帶他來的,來的時候也現在一樣,扯了兩塊黑布遮住兩個人的眼睛,師父曾經告誡過他,進入塔內什麼都不要聽,什麼都不要看,跟着自己的心,往前走,就算前面是黑暗一片,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的方向,永遠不會迷失。

第一次進塔的時候雖說跟現在一樣,蒙住眼睛後便是漆黑的一片,他不知道彼岸塔里究竟有什麼,也不知道彼岸塔里究竟是什麼不能見人,但是師父再三交代過,自己自然也不敢造次。

孟然什麼都看不見,伸手扯着忘川的衣袖,雖然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這黑燈瞎火的,把小命弄丟了可就太冤了。忘川被孟然扯着衣袖,站在原地一愣,嘴角抽了抽,也罷,這塔內有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孟然畢竟是一個女子。

忘川內心一片祥和,漫步向無盡的黑暗走去,他的心終究會帶着他去往要去的地方。孟然跟在後面扯着忘川的衣袖,內心惶恐不安,真是見鬼了,怎麼想起來跟着忘川進這地方,這裡是不是鎖妖塔啊,會不會有妖啊,為什麼要矇著眼睛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啊,一想到這裡,孟然後背一陣陰風,趕緊向著忘川的方向靠了靠。

走了很久,久到孟然感覺走了一輩子一般,這裡太安靜了,安靜的都有些不尋常,孟然提心弔膽的跟着忘川,二人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在這無邊的黑暗裡朝着自己心的方向往前走着……

“小師弟”

忘川心中一顫,停下了腳步,任憑自己的衣袖被孟然扯着,是大師兄的聲音,大師兄為什麼會在這裡,忘川心中有着不好的預感。

周邊緩緩亮起了燈光,由暗變亮,越來越亮,忘川慢慢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他清楚的記得,上次和師父一起也是走到一個地方特別亮,然後師父讓他扯下黑布。

忘川伸手扯下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布,順手將孟然眼前的黑布也扯了下來,周圍一片光亮,從黑暗中剛剛走出來的二人有些不適應,眼睛有些刺痛。

適應了這光亮,孟然看清了周圍的一切,哪裡是什麼鎖妖塔,這地方比玉門虛的梨園還要美上幾分,四周百花竟放,香氣襲人,蝶飛鳥吟,自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在這花海的中間有一條河,河水清淺碧綠,這條河生生將兩岸的花海隔開。河上有一座橋,橋下有一個渡船。

真是的,這麼好的景色不放在外面,偏偏要放在這彼岸塔中,還搞成什麼玉門虛禁地,神神秘秘的,真是摳門兒,自己一個人看,看來還是蒼山顛的老頭要好上一些,孟然心中不忿。

忘川緩緩往那橋邊走去,他看見師父孤山的背影,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連日以來心中的擔憂,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師父好好的就好。

忘川走到那人身後,恭恭敬敬的說道,“師父,弟子回來了。”

那背影在聽見忘川的聲音後,緩緩轉身說道,“師弟,近來可好?”

忘川心中大驚,剛剛自己看到的分明就是師父孤山,為何大師兄會在這裡,師父去哪裡了?為什麼是大師兄站在這裡,大師兄又是怎麼進來的?

無數的疑問不斷衝擊着忘川,一絲驚訝閃過忘川的深邃的眸子,一閃即過,立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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