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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清風呼嘯,秋風颯爽。

御空而去,耳畔風聲。

雲飛揚只感覺腳下虛空,整個身子被人牢牢地托在空中,他意識漸漸地有些模糊,只感覺耳畔是涼颼颼的風吹拂。

他很想呼喊一聲,可是拽着他飛躍的人卻是一點也沒有察覺,似乎那人只會拽着他一路疾飛。

他眼皮一點一點地沉重起來,身子卻像是散架了一樣,丹田內真氣完全失去。他甚至暗暗運勁,可是,他非常清晰地意識到,真氣沒了,武功沒了,師父醉塵客謝隱傳授的五十年功力也蕩然無存。

難道自己真的廢了嗎?成為了一無是處的廢物了嗎?

一個劍客,沒有了武功,再也不能用劍了。那他就是廢人,那他就是廢物。

不知為何,雲飛揚的心如同被人在一刀一刀地宰割着,看着自己的心一點點地被人割成碎屑,痛,一種錐心的刺痛襲來,令他感到窒息。

為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上蒼為什麼這麼殘忍?

他一直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苦苦追尋了這麼久。可是,當他得知自己的身世,他引以為傲的龍吟劍被人搶奪走了,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的武功被廢了。

他是一個令江湖傳神的少年劍客,可就在那一刻,他武功盡失,變成了廢物。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得有些可怕。如果這是噩夢,那就讓他永遠的沉睡吧!

雲飛揚緩緩地閉上眼睛,再也沒有了意識,再也沒有了知覺。

他寧願這是一場夢,一場不會醒來的夢……

“雲飛揚、雲飛揚……”擰着雲飛揚飛行的蒙麵灰袍人驚呼幾聲,在洛陽城外郊,他驟然停了下來,迴轉身影,看了一眼已經遙遠的洛陽城。

“理當安全了!”他把雲飛揚放在那一片青翠的芳草上,扯下面巾,露出一張花白鬍須的臉龐,可是,他年紀亦不過是四旬開外,看上去非常的俊朗,炯炯有神的目光里,精神矍鑠,眉宇間凝聚成了一個“川”字,但是他一張臉看上去顯得豪氣雲天,頗有幾分器宇軒昂。

他側目掃了一眼昏厥過去的雲飛揚,慨嘆一聲,幽幽地自言自語道:“小子,真是難為你了。這一劫你終究是沒有躲過,唉!所幸及時趕到,保住了你的性命。”

很快,他又是搖了搖頭,“可惜、可惜了,你這一身渾厚的內力,說沒就沒了。讓老夫帶你去忘憂谷療傷吧!”

他略微遲疑,走上前去,抓起昏迷的雲飛揚,儘管雲飛揚七尺男兒,重一百二三十斤,可是,在他的手裡,像是提着棉花似的,絲毫沒有費力。

可見,他的修為不弱,能夠有這樣武功修為的,在江湖上也是罕見。

“南宮傲這隻王八蛋,下手這麼狠,恐怕生兒子沒屁眼。呸呸……連兒子都沒有,****的!”他罵罵咧咧一陣子,竟是氣憤不已。

提着雲飛揚從那一片芳草凄美的山路之間,繞過一道山坳,然後又是潛入一片茂密的樹林,林蔭下,幾乎看不到一絲陽光。

但是,他是輕車熟路,對這裡早已是熟悉無比。

走過一片樹林之後,前面是一條橫斷的河流,可這一片河流足有三丈有餘寬,河流湍急,在上方是一方垂天瀑布,激流從天而降,水流濺落,激蕩起無比的水花。

他走到河岸位置,踏着河流,竟是輕巧無比地從河流水面走過去。而且是絲毫沒有沾濕鞋褲,這等輕功,只怕是世間少有。

他從容而淡定,提着雲飛揚,就好像魁梧偉岸的父親抱着一個嬰孩,不費吹灰之力。而且還能夠從水流上面,如履平地地走過去,的確是令人瞠目結舌。

待走過河流,前方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高聳入雲的山峰,看上去直衝霄漢,山巔之間,繚繞着薄薄的雲霧,有幾分仙境縹緲。

他好似沒有看見眼前的山峰一樣,徑直朝着山峰走去。因為你在山腳位置,有一座石壁,石壁竟然有一道光亮穿透的窟窿,從窟窿剛好容得下兩人穿過。

他像是回自家院子似的,從石壁的峽谷穿越過去。已然是穿過了那座平地拔起的山峰,進入了一個空曠的山谷。

清泉繞廊,亭台軒榭,雕欄玉砌。

想不到這座山峰背後竟然是仙境般迷人,赫然是那種世外桃源。另一番境地浮現。

他疾步走到一座晶石雕琢的石屋下,早有人高聲哈哈朗聲笑着說:“嘖嘖……堂堂紫羅衫,出了忘憂谷,去了洛陽城,想不到是去撿破爛了。”

笑聲里不但顯得有些放蕩不羈,更是極其不屑。

他劍眉微微一沉,對着那笑聲回應道:“妙手空空,你不是常吹牛,天下沒有你醫不好的病人么?”

“紫羅衫喲,我妙手空空行醫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那譏誚的聲音顯得有些尖銳。而且有些像小孩子淘氣的語氣。

“我知道,妙手空空的行醫原則,醫僧不醫道,醫死不醫活,醫女不醫男……”

“紫羅衫,他不是僧吧?”

“不是!”

“他不是死人吧?”

“快要死了!”

“他不是女人吧?”

“不是!”

“那你還好意思找我醫?我妙手空空要是醫他,我違背了自己的行醫原則。”

“可你不能見死不救,你應該醫他!”

“要是我不醫呢?”

“我不能強迫你,醫者父母心。”

“呀呀呀……”一陣煩躁的咆哮聲,凌空一道疾影落下,眨眼功夫,在他的面前站立一位衣着怪異服飾的老者,說他衣服怪異,是因為他衣服花花綠綠,看上去有點像姑娘家穿着的裙子,而他鬍鬚蓄得挺長,編成一條小尾巴,在末端打了一個蝴蝶結,一頭蓬鬆散亂的頭髮,紮起了幾條豬尾巴辮子。

整個人看上有點烏頭垢面的,但是一張臉上卻是透出了無比天真爛漫的神情,他眨巴着一雙滾圓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灰袍男子,撥弄着下巴打結的鬍鬚,遲疑了一下,一跺腳,不解地問道:“哎,我說紫羅衫上官鴻,自從你離開古琴居,來了忘憂谷,就連你的紫羅衫都不穿了,換成了這一身灰袍,行事還是詭異起來了,你說,你到底是不是老天派來專門折磨我的?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