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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韻的真氣一點點耗損殆盡,“噗”張嘴一口殷紅的鮮血噴洒出去,腳下一軟,整個嬌軀搖搖欲墜。

對峙的力量本就是此消彼長,柳勁風的落葉刀力量頓時毀滅性地壓迫而來。刀光灼眼,急斬下來,紫韻性命再度陷入危險的邊緣。

“姑娘!”

青衫少年發狂似的,一躍而起,手中殘劍迎風飛舞,化作一道劍光,“哐當”,殘劍與落葉刀再次碰撞,火星四射,將落葉刀的力量幾乎是硬生生地從紫韻的頭頂激蕩開去。

“姑娘,你怎麼樣?”青衫少年輕盈落地,攙扶起紫韻,眼中流露出了焦慮的眼神,而後依舊是將紫韻勉強攙扶起來。

“少俠,你……快走……”紫韻臉色白如紙,嘴角掛着殷紅的血跡,略微咳嗽幾聲,又是噴湧出來一口鮮血,更是顯得無比羸弱。

青衫少年堅定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縱身死,有何懼?”

說完,鷹隼的目光倏爾射向柳勁風,緩緩地抬起了手中的殘劍,指着柳勁風,怒喝一聲:“柳匹夫,枉你身為名門正派,想不到竟是如此卑鄙,竟至於痛下殺手,趕盡殺絕!”

柳勁風仍舊沉浸在剛才被少年殘劍盪開落葉刀的錯愕之中,他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是能夠兩次將自己的落葉刀盪開,這位青衫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整個江湖,能有幾人輕而易舉將他成名絕技落葉刀盪開,而青衫少年竟然兩次出手,將紫韻從他的刀鋒下救下。第一次青衫少年的出手,或許可以判定為僥倖,那麼第二次呢?

柳勁風心裡太清楚,剛才出手之際,早有防備着青衫少年橫加阻擋,他施展的力量幾乎是耗盡了自己所有的修為。沒想到依舊被青衫少年的殘劍一招盪開,這讓柳勁風不得不對青衫少年產生了敬畏之心。

而且從青衫少年眉宇間,流露出的那種英豪之氣,可見他並非什麼邪魔外道,尤其是心間那一顆正義之心,從他堅毅的神情中,無處不流露出讓柳勁風退避三舍的敬畏。

他陰鷙而深邃的目光中,更是對青衫少年多了幾分防備,同樣緩緩地抬起了落葉刀,刀鋒灼眼,精光逼人,陰惻惻地問道:“敢問閣下是哪位?師承何處?”

柳勁風的語氣明顯有一些改變,緩和了許多。他對謎團一樣的青衫少年,迫切想要知道他是誰,他從師哪位高人?

“你不配知道!”冷峻的面孔,冰寒的話語,幾乎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啞然。

天底下,竟然還有神刀門門主柳勁風不配知道的人物?抑或在天下群雄看來,這位青衫少年只不過是口出狂言,逞口舌之快,武學修為必然不如柳勁風。

這是天下群雄的判定,是基於對柳勁風的底細而做出的判定。單純從青衫少年兩次出手盪開柳勁風的落葉刀,天下群雄依舊認為青衫少年只是僥倖,趁柳勁風不備罷了。

可是,天下群雄都錯了。

知道青衫少年真正武學修為的,只有兩個人——柳勁風和青衫少年。

柳勁風心知肚明,這位青衫少年的劍法修為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不但其劍法精湛,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他的內力極其渾厚,絕非他這個年紀應該具備的內力修為,反而覺得這少年體內至少有四十年的內力。

否則,單憑青衫少年一把殘劍,想要與飲譽天下的落葉刀相抗衡,幾乎是不可能。

柳勁風被青衫少年的回答尷尬得臉色鐵青,以他在江湖中的名望,竟然被一位“無名小輩”蔑視至斯,的確是顏面無光。

從青衫少年來說,他幾乎沒有把天下群雄放在眼裡,他太清楚自己手中的殘劍,也明白自己腰間懸掛着的酒壺,那都不是庸俗之物。那都是下山之前,師父臨終的交託與他的“武器”。

而此時此刻,他更是不能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柳勁風。因為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

師父說,十八年前,他是被師父撿起帶回山上養大的,在山上十八年,師父將畢生武學都傳授於他。師父臨終前,將五十年的內力全部傳給了自己,並且將跟隨師父多年的酒壺傳給了他。

更為重要的是,師父將一把塵封十八年的殘劍,交給了他,說這把殘劍是當年撿到他的時候,被綁在他的背上。可能這把殘劍與他的身世有關聯,這只是師父的推測。

若是這把殘劍蘊藏着自己的身世之謎,那麼他就要利用這把殘劍一一查探出自己的身世。按照師父的講述,自己應當是背負着血海深仇,否則以他呱呱墜地的嬰兒,是不可能被爹娘遺棄在荒野的。

那到底自己背負着什麼樣的血海深仇呢?他不知道,他師父也不知道。

但自己的親生爹娘一定是遇害了,而且是在慌亂之中把自己丟棄在了荒野中,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哪怕他姓氏名誰,都沒有留下。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把殘劍。

師父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雲飛揚”,源於漢高祖劉邦的“大風起兮雲飛揚”,這些是師父說的。在山上十八年,師父不僅傳授武藝,更是教他詩文識字。

雲飛揚在師父的呵護下,茁壯成長,光陰荏苒,白駒過隙間,他已經從嬰兒長成了十八歲的硬朗少年。不但學會了師父的畢生絕學,更是氣宇軒揚,英氣逼人。

不幸的是,師父在他十八周歲的時候,大壽將至。臨終之際,將畢生五十年的內力傳於雲飛揚,從此撒手人寰,與他陰陽相隔。

雲飛揚安葬了師父,遵照師父之言,從丹鳳山下山,已經是來到山下將近月余。

在這個充滿五顏六色的城鎮里,雲飛揚看到了遠比山上豐富多彩的生活。他喜歡流連在那些叫賣的小商販之間,吃那些看似最為廉價的食物,聞着混雜着汗臭味的油煙,喝着用師父給自己的酒壺盛着的美酒。

一切都是新奇的開始,一切都是令他產生了無比的嚮往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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