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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正用她那雙毛嘟嘟美麗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被她看的心理有些發毛,想了想沒明白她看我的原因,只好說了一句,“謝謝你娜塔莎。”

娜塔莎也似乎反應過來自己的表情有些失禮,她轉換了表情,盡量微笑着說“哦,這沒什麼。我很榮幸,自己可以幫到您。”之後她的語調緩了緩,有些猶豫的說“您與主人關係十分親密?”

“恩。”我點點頭。心理想着我與彼得的關係應該算是很好,在一起一千年了,沒紅過臉,沒動過手,沒吵過架。這麼一想,確實不容易。

“您是他的愛人?”娜塔莎小心翼翼,帶着不確定的問。

“不不,我們只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或者說是親人。”我對着她擺了擺手,忙否定了她的想法。

“不好意思,我剛剛的問題實在太冒昧了。我只是從未見過誰能這麼和主人說話,一時好奇起了您的身份。”娜塔莎忙低下頭,態度恭敬而滿懷歉意的說。她似乎十分怕我怪她多事,應該說她是因為懼怕彼得,才會對我如此尊敬。

“你每天都在我的身邊,我的一言一行你都了解,應該大概知道我是什麼人。”我若無其事的說。她基本上二十四小時與我在一起,這麼會問出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其實我對您並不了解,很多時候您們說話的聲音都會被這位先生用法術阻隔。”娜塔莎說這話時,目光轉到了李南山身上。

我的目光也轉向了李南山,這件事我倒是從來都不知道。

“個人習慣而已。”李南山微笑頷首。

李南山一向是個謹慎的人,他這麼做完全不奇怪,很像他的作風。

“娜塔莎,你每天除了跟着我還有別的事做嗎?”我實在想象不出來,每天如影子一樣跟在一個人的身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主人只交給了我這一個任務。”娜塔莎抬手將頭髮別在耳後,微微垂頭說。

“娜塔莎,不如這樣吧。你給我一個聯絡你的方法,如果我真有什麼危險,我會直接找你的。”我說。這樣大家都會相對舒服一些,我有自己的**,她也有自己的生活,皆大歡喜。

“這是主人的命令,我沒有辦法擅自做主。”娜塔莎顯然是拒絕了我的提議。

“一會彼得會給我回電話,到時候我會和他說一下的。一直做影子監視別人怪沒意思的吧,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多好。”我以為她只是因為不想忤逆彼得才會拒絕我的提議,可是看娜塔莎的反應卻並非這樣。

娜塔莎抬起頭,直視着我,目光中飽含着呼之欲出的情誼,她說,“隱藏是我的技能,我這微末的技能被主上看在眼裡,並且為之分憂是我的榮幸。娜塔莎從來沒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是無聊且沒有意義的。只要是主上吩咐的事情,娜塔莎都會儘力完成,萬死不辭。”

對於有權勢又有能力況且長的還一等一的男人,每個女人都會心存愛慕的吧,娜塔莎就是被彼得迷的神魂顛倒的一員之一。彼得有這個資本,愛上他的女人既要有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又要有絕對的智慧。

我想了想,實在難以想象彼得最後會和什麼樣的女人一起生活。

“那你可以不用再藏在暗處了,畢竟我們已經見面了。”我退一步說。

“好。”娜塔莎沒在堅持,她痛快答應。

“我與李南山要回公寓,你跟我們一起嗎?”我轉身想走,走之前又轉回身問了站在原地的娜塔莎。

“我有自己的去處。”娜塔莎禮貌的說。

我沒再強求,畢竟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她選擇這樣的路便會心甘情願的走下去,哪是別人能隨便勸阻的。

夜色下,娜塔莎已經如幽靈一般再次消失在我的面前,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我與李南山驅車趕回公寓。

我前腳剛進到公寓里,彼得的電話後腳就打了進來。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按了通話鍵,接通了彼得的電話,李南山則徑直走去了衛生間沖澡。

“may,你要問什麼?”彼得的聲音在電話中傳出,不再如剛開始一般沙啞。顯然他已經做好認真回答我問題的準備。

“十幾年前,我們曾經上了一輛正在行駛的轎車,那上面有一對夫婦和一雙兒女。你還記得嗎?”我盡量心平氣和的說。

彼得沉默了一會後說,“十九年前,晚上八點多左右,我們上了一輛正在行駛的轎車。我記得。”

“當時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對這段記憶十分模糊?”我馬上問道。

“當時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讓你想起來,所以我對你進行了催眠。”彼得的回答痛快的超出我的預料。他就這樣坦然的承認了這件事,弄得我倒是有些一時啞口無言了。

電話那邊彼得笑了起來,他似乎感覺出我的沉默背後的原因,所以他說“may,我是不是承認的太快了。”

我想說,是,他的回答太快了。

“能給我講講前因後果嗎?”我勉強平靜了一下自己因為剛剛彼得的答案而混亂的神經,然後問道。

“還記得狼和羊還有牧羊人的遊戲嗎?”彼得語調又變的平靜,他突然問道。

這是曾經我與彼得經常玩的一個遊戲,我們會選擇一個獵物,將他看做是待宰的羔羊。之後或者是我,或者是彼得來當牧羊人,牧羊人的任務便是保護羔羊不被狼吃掉。而另一個人則去當殺羊的那條狼。

我們通常約定一個時間,一般是3天之內要有一個結果。如果狼不能吃掉羊,那當狼的那個人就要滿足牧羊人一個願望,反之就是牧羊人滿足狼的願望。

我與彼得活了這麼久,哪裡還有什麼願望需要對方來滿足,這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總之我們享受的是遊戲中的過程,相互防備,相互試探,為無聊的時光找一些樂趣。運動運動許久不運動快要僵硬的身體,活動活動許久不活動的而要銹掉的大腦。

“當然記得。那麼有趣的遊戲,我怎麼會忘記。”我回答。

“那對夫婦就是你選擇的羊羔,而那時我是狼,你是牧羊人。”彼得話語徐徐的通過話筒傳來,通過他的話語我的記憶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的湧進腦海中,只是那記憶依舊是模糊的,似乎是藏在萬花筒中的碎片,朦朦朧朧,似有非有。

“我們一直跟隨在那對夫婦身邊,我時刻都在找機會下手,而你時刻都在防備着我的突然出擊。你防備的很好,使得我一直沒有下手的時機,一直到了第三日的傍晚,我依舊沒有機會下手。”彼得說道這裡時,笑了起來,他說“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我們還真是幼稚。”

“現在也依舊幼稚。”我笑着說。

“是啊,依舊幼稚。”他感嘆式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後,便又接着之前的說“那時你很得意,覺得我一定沒有辦法得手。畢竟一次捕獲兩隻羔羊確實不容易。看你那副沾沾自喜的樣子,我就壞心眼的想打擊你。所以在那對夫婦開車返程時,剛好會走一條相對僻靜的道路,我就選在那裡,伏擊了他們。你緊隨其後,我倆便一前一後竄上了他們還在行駛的車上。當時嚇壞了那對夫妻,同時也嚇壞了后座上的兩個孩子。我先催眠了他們,防止不必要的麻煩。之後我們在這小小的車裡動起手來,本來一切還算正常。你打不過我,我遲早會將這兩隻羊羔吞入腹中。”

“之後出現了變故?”而那個變故就是殺死蘇起父母的真正兇手。我心裡這樣想,但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彼得並不知道蘇起,或許娜塔莎會同他彙報蘇起這個人。不過他一定不會在意蘇起父母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可是我在意,所有我沒有的記憶,我都在意。

“確實出現了變故。”彼得頓了頓又說“正因為後面的這個變故,我才不得不給你催眠。”

“如今為什麼又會這麼痛快的告訴我整件事的經過?”我有些納悶的問,或許彼得打算編個故事來騙我?不過這是我心裡所想,我並沒有說出來。

“因為很多事你已經自己知道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彼得說這話時聲音低沉,似乎他並不希望我知道那麼多。

“例如呢?”我對他說的話越來越感興趣。我知道了什麼?

“例如久奈。”彼得看似隨意卻又清晰的說出來這個名字。果然彼得知道久奈,並且從一開始就知道,甚至於他知道久奈與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或許他還知道的更多。我不知道,我不記得的,他都知道。

“哦?”我握着電話的手此時有些僵硬,難道蘇起父母的事與久奈也有關係。

“我倆當時在行駛的車上打的正歡,並沒有注意周圍的異樣。等我發現異樣時,卻有些晚了。那久奈早已經趁虛而入,附在了那小男孩的身上。”彼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