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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山看着我手裡的衣服點了點頭,然後接了過去,瀟洒利落的穿在了身上。

哎,李南山穿衣服太快,我還沒看夠。

我撇撇嘴,不過依舊沒有移開目光,繼續直勾勾的去看他認真扣襯衫扣子的樣子。藍色的襯衫將他結實有料的胸膛慢慢包裹住,看他穿衣服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李南山一邊扣襯衫的扣子,一邊抬眼看着我問“看夠了嗎?”

我衝著他咧嘴一樂,厚臉皮的說“沒看夠。”

李南山似乎料到了我會這麼回答,他狡黠一笑,嗓音曖昧的說“晚上讓你看個夠。”

與李南山比臉皮厚我確實不如他。

“穿完衣服出來吃飯。”扔下這句話,我便落荒而逃似的離開了氣氛曖昧的卧室。

李南山穿好警服洗漱一番出來後,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如果不是唇色過於蒼白,倒是瞧不出他是一個失血過多的人。

我盛了一碗雞湯放在李南山面前,然後坐在他對面準備看着他吃完。

李南山看着碗里的雞湯突然間就愣神了,好半晌後他抬起頭看着我說“雞湯你做的?”

我環顧了一下這不大的屋子,之後將目光落回到他的身上,反問“不然呢?”難道這屋裡還有其他人給他**湯不成?

他彎起嘴角樂了起來,之後拿起湯勺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的將雞湯送進嘴裡,一碗見底後他才放下湯勺,語氣真誠的說“廚藝進步不少。”

“照着網上的食物學的。頂多算是照貓畫虎。”我拿過他的湯碗起身又去給他盛了一碗,將湯遞過去時,我問“傷口不疼了吧?”

李南山抬手摸了一下頸部的傷口,之後搖搖頭,說“已經癒合了。”

“那個……以後我試着吃素。”我的目光左落右落,最後還是落在了李南山的身上。大家各退一步吧,李南山可以不要原則,那我又為何不可為了他委屈一下自己的胃。

“may,我愛你。越來越愛。”李南山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握着湯勺,動作隨意眼神卻溫柔真摯的讓我動容。

溫馨的早晨,昨夜的那些不愉快只是生命中微小的插曲。

李南山繼續去警局上班,因為賈思源那件案子的原因,他又忙成了一個陀螺。希望李南山的忙碌不會白費,早些將兇手抓住,也可以讓賈思源早些去投胎。

我經常會想人死後去投胎的場景,難道真的有個閻王坐在大殿中審判每個鬼魂?如果真是那樣,閻王豈不是每天都會忙死。畢竟每天私人不計其數,多入牛毛。

投胎轉世,在六道輪迴中生生不息的重複着,延續着生命的存在。如果他們在輪迴里能逃過孟婆手中的那碗湯,帶着生生世世的記憶活在天地間,豈不是與長生不死無疑?

想着不着邊際的事時,時間總是過的飛快。我抬眼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陰沉沉的,明明才晚上5點鐘,卻給人一種入夜的錯覺。一陣陣的風呼嘯着刮過茂盛的大樹,將樹枝樹葉吹的搖曳飄零,沒一會兒大雨便如期而至。

我因為沒了耳釘符咒的束縛,突然不敢隨便離開這間公寓。我怕看着人來人往的人類,會剋制不住興奮嗜血的神經。畢竟我有很久沒有嘗過其他人類的血液了,如果自己瘋了一樣去的想去咬破人類的脖子,那真不是一個美麗的畫面。

其實我知道自己一定不會這麼做,可是我還是怕自己萬一這麼做了該怎麼辦?

畢竟我挺渴望鮮血的,我舔了舔隱藏起來的鬼牙,真的挺渴望鮮血的。

外面的雨一時半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一直窩在沙發上看着嘩嘩而落的大雨,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了5個小時,再一抬頭去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晚上10點了。

李南山還沒有回來,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窩的有些僵硬的身體,之後拿着傘毅然決然的走進了我十分討厭的瓢潑大雨中。

冒雨出門的原因很簡單,既然我決定吃素,那就要有一個吃素的準備。

因為暴雨傾盆的惡劣天氣導致街上空無一人,我索性扔掉手中的傘,戴上外套的帽子,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到家附近的醫院。然後馬不停蹄的繼續跟着嗅覺輕車熟路的找到醫院中裝血的地方。這一路我都在心中一直默默的對自己說,我就是來拿血的,不是來咬人的。

畢竟醫院這種血腥味濃重的地方,很容易讓我把持不住自己。

飄散在空氣中的濃鬱血味無時無刻不包圍着我,讓我體內吸血鬼的原始**不受控制的翻滾而出,我的鬼牙每到這個時刻便會不由自主的顯露出來,彰顯着我與人類的不同,我是食血而活的鬼啊。

所以在這遇見人類是讓我措手不及的……

但還好,我遇見的人類是箇舊相識,蘇起,蘇醫生。

他此時正穿着白大褂背靠着裝血的保溫櫃直視着進門的方向,看他的神情似乎在發獃。而我恰好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雖然我的速度很快,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就像一陣風。不過蘇起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對着空氣略顯神經質的謹慎小心的問“誰?”

我停下身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鬼牙來不及收回,只好這樣帶着一些猙獰的朝着他微笑着說“蘇醫生我們又見面了,在這裡都能遇見真是太有緣分了。”

每次一來醫院就能碰到蘇起,下次一定不來蘇起工作的這家醫院了。

我的突然出現明顯超出了蘇起的預料,他呆了半晌才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拿點血。”我朝他走進。

他身體緊繃,明顯對於我的靠近很緊張。我特誠懇的說“我只是來拿點血。”

“拿血做什麼?”一直聰明冷靜的蘇醫生突然開始問了蠢問題。

我笑了出來,理所當然的說“拿血來喝,不然蘇醫生以為我要血做什麼?”

蘇起也知道自己問了蠢問題,他自己先自嘲一般的笑了起來。

“倒是蘇醫生大半夜的呆在這血庫里做什麼?”我此時已經走到裝血的保溫櫃旁,拉開櫃門,認真的往身後的黑色背包里裝一袋袋的鮮血。

“來發獃。”蘇起顯然沒有阻攔我的意思,畢竟他還算有自知之明。他側過頭目光似乎落在我的側臉之上,他問,“殺我父母的兇手是誰?”

該來的遲早還會來,我一邊拿血,一邊說“一隻叫久奈的鬼胎。”

“鬼胎?”蘇起重複道。

“恩。”我將黑色的背包裝滿後,拉上拉鏈,背到了身後,說“一隻鬼胎。”

之後我朝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蘇起揮了揮手,告別道“蘇醫生,不打擾你發獃了,我走了。”

也不等他再說什麼,我便同來時一樣,一陣風似的離開了醫院。

外面的雨還在下,越下越大,鋪天蓋地般將這個城市徹頭徹尾的洗刷了一遍。

我不想再與蘇起有瓜葛,不想再與十九年前的回憶有瓜葛,也不想再與久奈有瓜葛。

狠心也罷,冷漠也好,總之我只想好好過明白當下。

當我回到了公寓時,整個人已經被雨水澆的透心涼。我將身後的背包隨手扔在了茶几上,之後火速的脫掉濕透的衣褲。我正脫的起勁的時候,公寓的門突然開了,李南山就這樣不打一聲招呼的回來了。

時間拿捏的剛剛好,他站在門口,將接近一絲不掛的我看的真真切切。

我穿着蕾絲內褲,雙手手此時正背在身後準備解開內衣的掛鉤,我們四目相對,之後我轉身飛奔進了衛生間,狠狠的拉上了滑動的拉門門。

其實我沒必要這麼矯情,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彼此早都已經坦誠相待了。

可是……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在李南山面前如此豪放!

我關門的巨大聲音似乎幫助了李南山還魂,他突然不可抑止的笑了出來。我打開淋浴,用水聲掩蓋住他的笑。

有什麼好笑的。

李南山走到衛生間的門邊,毛玻璃上朦朦朧朧的印出他的身影。他說“你去淋雨了?”

我悶悶的“恩”了一聲。

“不是討厭雨么?”李南山靠在了玻璃門上,聲音淡淡的。

“出去拿點東西。”我站在淋浴下,任沸騰的熱水從頭淋下。

“血?”李南山一下就猜了出來。

“恩。”按出洗髮水,開始揉洗頭髮,然後我想了想對門口站着的李南山說“幫我把血放進冰箱里吧,溫度最好是在0-4度之間。”

“好。”之後便聽見背包拉鏈被拉開的聲音,之後是開冰箱關冰箱的聲音,我想他應該是陸續將血袋幫我放進了冰箱里。

一共拿回來30袋血,我擺着手指頭想,這些應該夠我喝一段時間了。

洗漱出來,李南山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見我開門,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每次你洗完澡,浴室都像雲霧繚繞的天宮。”

我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自己用過的衛生間,果真霧氣騰騰。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說“要去我的天宮坐坐嗎?”

“正有此意。”李南山站起身,朝我這邊走來。我以為他是要去衛生間洗漱,沒想到這人走到我面前沒有預兆的環住我,俯下身低頭便吻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