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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於激動,賈思源脖子上的傷口被扯的越來越大,估計再用力一下,整個脖子就會斷下來。這殺人手法真是沒有美感,而且還白白糟蹋了一地的血。

其實我很想去勸勸這個哭的絕望又傷心的女孩,可是我怕自己離她太近,她會哭的更嚴重。所以我只能站在原地,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血味撲鼻而來,真香。

這血腥瀰漫的空氣無時無刻不刺激着我興奮的神經,甚至讓我有一種餓了的錯覺。我伸出舌頭舔着稍微變尖的鬼牙,極力剋制着自己躁動不安的神經。

我的食慾因為耳釘的束縛已經每況越下,可是不知為什麼今天的我卻對血味異常敏感。難道是最近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的身體選擇靠吃來釋放壓力?

李南山將屍體看了一遍後走了回來,他見賈思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無奈的伸出手指聚靈氣與指尖,再次對她進行了安撫。等賈思源慢慢平靜下來後,李南山放柔語氣的問“兇手有什麼特徵?”

賈思源抱着頭痛苦的閉起眼睛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然後她痛苦的搖頭說“這裡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能斷定那個人不是很高,和我差不多高,1米63左右,雙手都很粗糙,而且他身體上散發著很難聞的味道。”

“能形容一下什麼樣的味道嗎?”李南山拿出紙筆開始做着記錄。

“好久好久沒洗澡的酸臭味道。”賈思源回想了一下說。

“這些線索很重要,如果想起什麼就再告訴我。放心吧,警察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讓你安心去投胎。”李南山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隨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打完電話後,李南山來到我的身邊,從他一臉憂心的表情中,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我說“我沒事,就是突然感覺有點餓了,我先回家等你。”

李南山抓住我一直在顫抖的手,皺眉問“怎麼會餓?昨天不是剛剛吃過?”

我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看了看他握着我的手說“或許是這裡的血腥味實在太濃,勾起了我的食慾。”除了這個原因,實在沒有更好的理由。

“may,此時你這樣我更不放心讓你自己回去。”李南山看着我,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很好,沒問題的。或許是好久沒聞過這麼濃重的人血味,讓我變的有些興奮而已。”我抽回自己的手,故作輕鬆的沖李南山聳了聳肩。

顯然我的狀態沒有我說出來的那麼輕鬆,李南山不容拒絕的說“我同你一起回去。”

“現在這個情況你怎麼走的開,算了,我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我陪你在這等着吧,放心,我應該不會餓的失去理智。”我朝李南山笑了笑,這句話即使安慰他也是安撫自己。

李南山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容易改變主意,留下來陪他。他楞了一下後竟然樂了起來,他笑着揉了揉我的頭說“恩,你就待在我身邊吧,這樣我比較放心。”

“……”我打開他的手,像以前那樣,說“沒大沒小。”

李南山自然的收回手,不放心的說,“我要在去看一下現場,may你要站在讓我能看見你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有時李南山婆婆媽媽起來也夠讓我受的。

剛剛死去的賈思源小妹妹一直在喃喃自語“我死了?我不想死。”顯然她還是沒法接受如今的事實。

我嘆了口氣,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後說“事情也已經發生了,你想或者不想都沒有實際用處,現在你能做的只有坦然接受。等案子水落石出後快去投胎吧,希望你下一世能平安到老。”

生活永遠會給你一個措手不及,如果當年沒有遇到彼得,我也會成為亂葬崗眾多屍體中的一個,然後投胎轉世,繼續生老病死。但是沒有如果,我確實遇見了他,然後我得到了所有人類渴望的永生。

但是除了永生以外,我也卷進了更多撲朔迷離的事情中去。身處其中,卻摸不到頭腦。活的時間越久,你會遇見越多的人,與每個人都會因為一件或者兩件事而聯繫起來。以你為圓心會織起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隨時時間的推移,這網會越來越大。而我的這張網卻將自己網了進去,密不透風,如果沒有李南山,我想我現在或許會悶死在自己編織的網中。

多可怕而又悲哀的一件事。

或許是因為我一直都表現出善意,賈思源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怕我,她試探似的往我這邊飄過來,之後停在離我不太遠的地方。她卻生生的問“姐姐,你也是鬼吧?”

“恩,是呢。”我朝她笑了笑,點頭說。

“姐姐為什麼沒去投胎?”賈思源歪着頭,或許是脖子上的傷口太大的緣故,她的頭一直再朝着左側歪,傷口上暗紅的肉就那樣被翻了出來。

“我與你不同。我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只能一直以這種形態活在這世間。”也不知她能不能懂,但是我還是如實的說。

“我也想像姐姐這樣,看起來至少和人類一樣。這樣我就能繼續陪伴我的父母,繼續和我的朋友們在一。”賈思源有些嚮往的說。

“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你只能喝人血,如果你的朋友垂垂老矣時你還是如今這副樣子,你覺得他們對你還會同原來一樣嗎?”我將現實的問題拋給她。

賈思源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幫她做了回答,我說“他們或許會找陌生人來一同將你抓起來,用火燒死你。因為在他們的眼裡,你是怪物。”

“姐姐,你經歷過嗎?”賈思源又問。

“沒有。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說到這裡時我又苦笑了一下說“我有愛人,他不怕我,不在意我的原貌,所以我很知足。”

我與賈思源說話的功夫,幾輛警察呼嘯而來。

來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全部都是李南山的同事。剛剛見過面的肖勁也在其中,他朝李南山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之後法醫檢查現場,幾個警察開始拉警戒線,在現場附近取證。每個人都很忙碌,忙碌一陣後,肖勁走到我與李南山身邊,他指着一旁賈思源的屍體,眼神盯着我的表情問“不怕?”

我的目光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血腥恐怖的屍體,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是怕的。可是我卻一時忘記了這一點,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摸樣,所以肖勁才會特意走過來朝我這樣問了一句。

如今再說自己怕,到顯的假。

所以我直視着肖勁的目光,無比認真的說“不怕。”

肖勁饒有興趣的看着我說“見過死人?”

“我喜歡看恐怖電影,電影里比這死相慘烈的我都不怕。”這樣說,應該能說的通吧。

“現實的視覺衝擊力怎麼都應該比電影中的大。”肖勁翹起嘴角說道,他鷹一樣的眼神牢牢的看着我面部的任何變化,讓我以為他好像懷疑我是兇手。

“差不多。”我為了證明自己沒用說謊,而勇於與他對視。但我的這一表現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他說“一般撒謊的人為了證明自己沒用說話,而更喜歡直視對方的眼睛。”

“你覺得我騙你什麼了?”我沒有移開目光,依舊直視他。

“其實你害怕。”他先撇開了目光,然後不輕不重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說的我害怕指的是我其實是害怕屍體,還是說我害怕被他看穿?

他這樣模稜兩可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倒讓我心裡范起了嘀咕。

肖勁說了那樣一句話後就走開了,而另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警察走了過來,例行公事的給我與李南山做起了筆錄。我默默地站在李南山身邊,隨時等着被提問。

“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警察問。

“20點40左右。”李南山答。

“怎麼發現屍體的?”警察問。

“散步的時候。”李南山答。

“來這麼黑的地方散步?”警察有些懷疑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李南山。

“恩”李南山面無表情的說謊。

這孩子真厲害,說謊都不眨眼睛。

“當時在這除了你還有誰?”這小警察似乎與李南山不熟,他問的一板一眼。

“她。”李南山伸手指着我。

“你倆一起來這散步?”警察露出秒懂的表情。

“不行么”我剛剛被肖勁那句話弄的煩心,不自覺的反問他。

李南山拽了一下我的手腕,我這才老實的又閉上了嘴。

年輕的警察不滿的看我一眼,我依舊瞪着他,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於血腥,小警察不自然的移開的目光。

等年輕的警察問完離開後,肖勁又走過來,他拍着李南山的肩膀說“小子你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有什麼發現嗎?”

李南山走到屍體右手邊幾步的地方蹲下,手指着地上的腳印說“這裡的腳印很新,腳尖向外,腳尖的印記很深,腳跟的印記很淺,說明兇手做完案後匆忙跑離現場。所以兇手應該是從這裡逃跑的。可惜我去追的時候已經追不到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件強姦殺人案了。”肖勁說。

“連環案?”我驚訝的朝着他們聊天的方向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