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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離巽家時,他正在睡覺。確實,一個正常的人類,半夜12點,都該睡覺了。

所以當我與李南山敲響他家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帶着情緒的。睡的正香的時候被人叫醒,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離巽頂着一個雞窩頭,穿着睡衣,睡眼朦朧的出現在了我與李南山的面前。見門外站着的是我們倆,他把門拉開,側身將我們讓了進來。

我與李南山坐在沙發上,我心裡對於這麼晚來打擾他睡覺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李南山卻十分坦然,完全不在意自己做了多可惡的事情。

婚禮之後離巽對我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是視若無睹。我很懷疑今晚之後,他又要開始無視我了。

“半夜能來找我的只有你們,什麼事?”離巽給自己開了一罐速溶咖啡,依着餐桌一邊喝一邊十分沒好氣的說。

“幫我們找個鬼魂。”李南山說。

“你沒找到?”聽到李南山開口求他,離巽來了精神。

“恩,我沒找到。”李南山自然的說,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那我一定要找到才行。”離巽仰頭喝光了罐子中的咖啡後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朝我們伸出手說“生辰八字或者信物給我一個。”

“給。”李南山遞給他一張馬寧的生活照片,我大概看了一下照片上馬寧的樣子,長長的捲髮,小巧的瓜子臉,照片上的她笑的十分開心,眼睛彎彎的,嘴角旁還有兩個酒窩。確實是明星,長的真的很漂亮。只是李南山什麼時候有的馬寧的生活照片呢,我很納悶。

“剛剛在別墅時拿的。”李南山似乎總能知道我的心中所想,所以很配合的便把答案告訴了我。

不問就取算作偷,他竟然還說的這麼坦誠。

離巽拿過照片看了看,之後有些納悶的說“這照片上的人看着怎麼這麼眼熟呢。”

“馬寧,當紅的女星。”我提醒他說。

“前幾天死的那個女人?”離巽經過我的提醒,馬上在記憶中翻出了關於這女人的信息。

“恩,就是她。”李南山舒展了一下身體,背部完全靠在沙發上,他問“用多長時間能找到她?”

“半個小時。”離巽不知哪裡來的自信,說的特別肯定。

離巽拿着照片去了書房,李南山坐在沙發上沒有要動的意思。

“不去看看嗎?”我問。

“看什麼?”李南山反問道。

“看看他是怎麼找到馬寧的。”為什麼李南山找不到,而離巽卻有自信自己能在半個小時內找到?我很好奇離巽是怎麼做到的。

“你去看吧。我沒興趣。”李南山明顯不想動。

“那我自己去看。”我跟着離巽進了書房。

離巽的書房很簡單,其實離巽的整個房子都裝修的很簡單,與他本人的性格不同。他將馬寧的照片隨手放在了書桌上,然後沒事人一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我則看着他,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後,離巽開口說“你讓一下,擋到我的視線了。”

我往旁邊讓了一下,索性坐了下來,想看看離巽到底有什麼名堂。

他就這樣靜靜的目視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半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我頗有一些無聊,幾次都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在找鬼。

不過沒等我開口,離巽已經將看向遠方的目光收回,然後聲音愉悅的說“找到了。”

“找到了?”我簡直有些難以置信,離巽的做了什麼,就把馬寧的靈魂扎到了。

“恩。”離巽一挑眉,得意的說“怎麼樣?我是不是比你老公厲害?”

離巽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樣子,嘴毒心軟的那副樣子。

“馬寧在哪?”我急切的問,然後又問了一句“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馬寧在北郊最大的墓地,”離巽靠着桌子,神神秘秘的看着我說“我是怎麼找到馬寧的,這是個秘密,不能外傳。”

“把你這本領看住,別哪天被李南山偷學了去。”我放下這句話,便興沖沖的出門,拉着李南山朝北郊墓地而去。

北郊墓地這地方還真是出鏡率很高,今年來來回回我都來這裡好幾次了。

凌晨3點,鬼情衝天的時候。

四處飄散着孤魂野鬼,有種遮天蔽日的架勢。

不過我們來了之後,所到之處,鬼魂都會躲的遠遠的,倒是清靜不少。

離巽給了我們馬寧的具體位置,所以來了之後,我們便直奔坐標目的地。

坐標的目的地是一處普通的墳墓,墓碑上刻着的人名叫寧清遠,男,生於1945年,卒與1999年。墓碑是他的妻子立的,如今他明知的左邊來留着一處地方沒有渴任何字,那裡想必就是等妻子死時,合葬在一起準備的。

李南山手按在墓碑之上,口中念着什麼,墓碑開始震動,連帶着周圍的大地都在震動。

剛剛還面無表情的孤魂野鬼們此時都開始面露痛苦之色,雙手抱着頭,最後變成悲慘的低鳴。

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寧清遠的墓碑下面開始漸漸用處一股一股的黑氣,黑氣越涌越多,機會將墓碑團團抱住,李南山按在墓碑上的手,都已經無法看清。

墓碑下終於不再有黑氣繼續湧出,包圍着墓碑的黑氣也開始漸漸的聚成了人形。

李南山這才將手從墓碑上拿開,他說“馬寧,你真會選躲藏的地方。”

黑氣聚出的人形慢慢顯示出了輪廓,正是我們苦找的馬寧。

她漂浮在空中,沒有完全落於地面,樣子與照片上並無太大區別,唯獨臉上籠着一團黑氣,時刻提醒着別人,她是鬼非魂。

見到我們時她只是痴痴的笑着說“我以為找來是鬼差,可是看這帥哥的樣貌,我想鬼差應該長不出這副皮相來。”

“你死後為何遲遲不去投胎?”李南山語調冰冷,沒有絲毫溫度。他與鬼對話一相如此。

“死不瞑目,怎麼投胎。”馬寧面容卻突然猙獰起來,聲音帶着嘶啞的雜音。

“你殺了王東強,也該瞑目了。”李南山如是說。

“只殺他怎麼能解我心頭之恨。”馬寧咧開嘴角,詭異的笑了起來。她的嘴角輕易的扯到了耳後,露出一排鋒利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