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你看,我說過,他的表情都是突然的,神經質一般的變臉速度。

但至少他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對我說“滾”這個更傷人自尊心的字眼。

我拉開門走回了蘭迪的房間,路上遇到幾個從未見過的同類,有個女孩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或許她沒想到會與我的目光正好相對,她愣了一下後,對我露出了算是善意的微笑。

笑這個表情,包含很多含義。或許也什麼含義都不包含,只是單純的一個表情而已。

我沒去深想也沒有會給她微笑,只是面目表情的將目光移開,繼續朝蘭迪的房間走去。

明天彼得會來?

我失蹤了這麼多天,無論是李南山還是遠在歐洲的彼得,都應該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況且伊利亞諾一定已經放出了我被他抓走的風聲,就等着彼得前來,弄一個瓮中捉鱉。這個比喻或許有些不恰當,畢竟高富帥的彼得不是鱉。

伊利亞諾有什麼打算呢?他要怎麼拿下彼得?

如果他自身的實力可以戰勝彼得,他就根本不需要來抓我引出彼得了。

實力拚不過就拼計謀?

我煩躁的又打開一袋血,狠狠的吸了兩口。我如今有點像犯了煙癮的煙民,煙民將寄託放在手中的煙上,希望抽完能縷清思緒,平緩情緒。

而我則把寄託放在了血上,希望自己狠狠的吸幾口血,也能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縷清自己的思路。

不過這個方法對我來說收效甚微,我只是有了飽腹感,而大腦還是一團亂。明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無論發生什麼,彼得都一定不會有事,我相信他的實力。

第二日傍晚,我剛剛從棺木中起來,只見蘭迪坐在桌前擺弄着手中的銀質砍刀,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倉庫。

蘭迪擺弄的刀就是那天韓木子用來砍我頭的那把,這把刀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我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想了想問道“今晚你也一起去?”

蘭迪將目光從泛着寒光的刀上移到我的身上,他說微微點了頭“嗯”了一聲算作對我的回答。

“哦,那你要注意安全。”我實在不知道該如果開口繼續打探情況,只好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廢話。

我的話讓蘭迪有些意外,他深深的看了我一會後,難得的說“你注意安全。”

“我覺得還挺安全的。”我聳聳肩,口氣輕鬆的說“還有血嗎?給我來點。”

蘭迪放下手中的刀,轉身去掛在衣架上的背包中拿出來3袋血,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打開一袋血喝着,他繼續認真的擦着刀。

“你認識娜塔莎嗎?”我與蘭迪難得能坐在一起這麼久,我想今天過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他,所以索性將想問的現在問了吧。

“恩,她是我姐姐。”蘭迪語調平靜的回答。

這個回答其實不算出乎我的預料,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怎麼會長的如此相似。

“你們感情不好嗎?為什麼一個與彼得在一起,一個與伊利亞諾在一起?”我嘮家常似的與他聊天。

他終於將手中的刀放下,目光與我相接,有些冷漠的說“你現在似乎更應該關心你自己的事。”

“好吧,你說的對。”我拿起桌子上剩餘的血袋走到了床邊坐下,專心喝着血,不再無聊的去打擾他。

我也想關心自己的事,可是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就沒來由的緊張。

所以還不如不想更好。

走一步算一步是我生存的法則,船到橋頭自然直是我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

當我開始喝第三袋血的時候,房門被敲響,進來的是昨天與我對視後微笑的女孩。她手裡捧着一個漂亮的禮盒,她與蘭迪打了招呼後朝我走來,之後將禮盒遞給我,說“父親讓我給你送來的,他說今天希望你穿這件禮服出席。”

之後她緩緩的打開了禮盒,裡面是一件雪白色的紗制長裙,並且上面還有一個鮮花辮成的花環。

我沒有權利說不,我知道。

所以我順從的拿出長裙,這時蘭迪站起身退出了房間。

女孩伸出手試圖幫我換衣服,我向後躲開了,穿衣服這種小事,我還是自己做比較好。

她的手停在半空,之後放下也不勉強幫我穿衣。

她說“我叫伊麗娜,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已經將t恤脫掉,正看着自己的黑色內衣有些犯愁,並沒有理會伊麗娜的話。

“父親說,他希望你能只穿這件禮服。”伊麗娜將禮服展開在我的面前。

只穿這件禮服?那就是說不讓我穿內衣內褲?呵呵,伊利亞諾的癖好真是難以捉摸。

不穿就不穿,即使他讓我**出去,我想自己的垂死反抗也不會有絲毫作用。

我不再猶豫,快速的將身上的所有衣物除去,之後拿過伊麗娜手中的長裙,穿在了身上。

裙子很合身,裙擺正好到腳裸處,上面是露肩的設計,很仙。

伊麗娜把花環小心翼翼的戴在了我的頭上,長發披散在肩上。

伊麗娜看了好一會後說,“還差一點,你的頭髮太直了。”

“伊利亞諾希望我是捲髮嗎?”我問道。

“恩,所以你能坐下等我一會嗎?”伊麗娜問道。其實她完全不用這樣客氣的詢問,她只需要命令就好,我一定會遵從她的意思。

我點頭,乖順的坐下。

伊麗娜出去了一會後再次回來,手裡多了一個燙頭髮的捲髮棒。我坐在梳妝台前,任由伊麗娜弄我的頭髮。

看着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伊利亞諾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如此打扮我?

為了讓我看起來像某個人?

這個想法讓我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像誰?他想讓我像誰?

我認真的觀摩鏡中自己的樣子,亞洲人的面孔,大波浪的捲髮。白色的衣裙是古代歐洲的服飾,頭上的花環雖然和衣服很配,但是只是裝飾嗎?

等頭髮被徹底燙好後,我忍不住再次審視自己。臉依舊是我的臉,可是整體的感覺又與平時不同。

伊麗娜將花環從新戴在我的頭上,她對着鏡子中的我微笑着說“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謝謝你的讚美。”我客套的回應着。

我跟在伊麗娜身邊,隨着她走出了這個我呆了一星期之久的別墅。走出別墅便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眼前,伊麗娜幫我將車門打開,我配合的提起長裙坐了進去。

伊利亞諾早已經等在車裡,他見了我後竟迅速的將視線撇開,看向了別處。我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裡觸犯了他的神經,索性安安靜靜的坐着,盡量不發出聲響。

車緩緩的開進夜色中,駕駛平穩,我回頭看了一眼車後方的擋風玻璃,一排轎車無聲無息的跟在身後。

看來這別墅中住着的很多人都參與了這次行動,只是不知道最終的地點在哪裡。

“不要試圖逃跑。”伊利亞諾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低沉的,平靜的。

我將看向車後的視線收回,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放在雙腿上的手背,平靜的回答道“放心,我知道自己的實力。”

“may,你很不同。”他頓了頓說“你是我見過最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呵呵笑了起來,然後說“自知之明?不過是怕死而已。”

“你很真實。”他將目光轉向我,捏起我的下巴使得我不得不與他對視,他說“你不像瑪士撒拉那樣虛偽。”

他看着我的目光很複雜,裡面摻雜了太多情感,我竟然看不懂。

他一直這樣盯着我的面容,最後表情慢慢變的柔和,然後他竟然俯下身,唇貼上了我唇。

冰冷的觸覺,沒等我反抗着離開他,他已經先一步離開了我的唇。之後是揚起手,朝着我的臉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

我瞬間被打的整個人倒在了座椅上,臉上火辣辣的痛疼。

喜怒無常也不過如此。

我捂着自己的臉頰,慢慢的重新坐直身體。伊利亞諾已經將視線重新落到車窗外,不再看我。

剛剛那個巴掌我不知道因為什麼,但是伊利亞諾做事似乎也不需要給我任何解釋。

我也將視線轉向車窗,之後我們一路無言。

車裡寂靜的可怕,氣氛壓抑而緊繃。

不過,車終於到了地方,司機為我打開了車門,我走下車,面前是一座巍峨的哥特風格的教堂。

這教堂的建築風格十分獨特,上半部分是哥特式的尖塔,下半部分是典型的巴洛克式風格,從上而下滿飾雕塑,極盡繁複精美,是文藝復興時期具有代表性的建築模式。

我知道這裡,這是當年帝國侵略者們留下的建築,如今也是江城中的一處有名的旅遊景點。

吸血鬼的決鬥最後的地點竟然是教堂,真是滑稽。

我重來沒去過教堂,畢竟我不是一名教徒,也不是一個有信仰的人。

所以踏進這巍峨的教堂時,我忍不住的打量起了裡面的裝修風格。

進門就會看見一條寬度較窄而廳較長的大廳,兩側支柱的間距不大,形成自入口導向祭壇的強烈動勢。 中廳高度很高,宏偉的大廳被四排柱子分開,兩側束柱柱頭弱化消退,尖尖的拱券在拱頂相交,如同自地下生長出來的挺拔枝桿,形成很強的向上升騰的動勢。

有一種從這裡可以通往天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