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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也奇怪。”強子連連點頭。

“對?”我徹底愣住了。

因為朝夕相處,我對強子已經太熟悉了,現在他的這副模樣明顯不是在說謊,但他所說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每次夜裡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蘇然都是在你進廁所之間是躺着,出來之後是坐着,還是說只有那一天是?”清游冷靜的語氣讓我暫時緩過神,同他一起看着強子。

“不是。”強子瞅着我神色頗為古怪:“他好像是有個固定的時間段還是怎麼樣,畢竟我不可能每天晚上都是同一個點被尿憋醒起來上廁所,但事實上第一天的那種情況,我後來確實又遇到了一次,前幾天玥桐寫鬼故事要素材,我就把這事兒跟她提了提,她的想法跟我的,差不多一樣。”

跟楚玥桐提了提我聽着這一句,突然想起了這幾天里楚玥桐看到我時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兒,眉頭忍不住跳了跳:“既然這事兒這麼邪乎,你為啥不先跟我說,反而跑去跟楚玥桐說?”

“沒跟你說是這些天事情多我沒想起來。”強子看上去對這事兒好像沒有什麼內疚的意思,那明亮的眼神里最多只有那麼點無奈:“至於跟玥桐說,她不是正好在寫鬼故事嘛,那天晚上我確實被你嚇得不輕,正好她問起來,我就跟她說了,順帶分析一下。”

“那你跟她說完,幹嘛不趁着那會兒再跟我說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自己還不知道就要被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倆朋友改編成鬼故事,這麼一想,我心裡更不舒服了。

“因為我觀察了這麼多天,覺得你也沒受啥影響啊。”可能因為我的情緒表現了出來,強子說的不那麼理直氣壯了,短暫猶豫了一下,他抬手抓了抓頭髮:“其實最主要的是,玥桐說靈感還不夠,讓我有機會的話再多觀察幾天。”

“你你們”

我頓時氣結於胸,想發泄卻又不知道強子跟楚玥桐這種聯手變相坑隊友的行為,到底要怎麼說,以至於我想來想去,現在能想到的發泄方法,也只有多瞪他一會兒。

“蘇然,你先別急。”清遊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肩膀,沉聲道:“其實李文強的作法是對的。”

對的?我聽着瞬間把沒有任何殺傷性的目光轉向清游,同時做了幾次深呼吸,決定靜下心來聽他說完。

“說實在的,我聽他說完的第一感覺就是,你這種行為應該算是夢遊,但我記得曾經聽你說過,你從小到大很少做夢,唯一的一次噩夢還都是趙茵茵托去給你的,所以你夢遊的可能性比平常人,還要小很多。”似乎是這幾天複雜的事情太多,清游這會兒又抱着杯子坐了下來,儼然一副打算幫我分析到透徹的模樣。

“你還是說結果吧。”想着他分析事情的速度,一時半會兒指定說不完,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結果?”清游嘴角勾起輕輕一笑:“我認為的結果就是,你這不是夢遊的表現,而是你潛意識裡的主動行為,當了這麼幾個月的陰陽先生,我想你應該也明白靈魂跟身體之間的具體關係,嗯,還用我再說明白點兒么?”

靈魂,身體,我聽着這倆字腦袋裡靈光一閃:“你是說晚上的冥想打坐,是我靈魂沒有完全進入沉睡狀態里,替我支配着身體進行冥想的么?”

“差不多是這樣意思。”清游欣慰地點着頭,“我剛才說李文強沒把這事兒告訴你是對的,原因你現在應該能想明白一點兒了,你想想,冥想對於你來說是件好事,可如果他前些天就告訴你了,你指定會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想想這個事情,從而打亂了你潛意識裡已經養成的,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有益習慣,所以你覺得我說的對么?”

“應該對。”我瞅瞅又換成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神情的強子,心裡一陣無奈,但清游這麼一說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裡的鬱悶也就跟着消了大半。

“行了,現在你知道了這事兒也別刻意往心裡去想去記,能邊睡覺邊冥想的能人,我混了這麼多年還就只見了你一個,可別因為今天咱這一提你這習慣就沒有了,那真的是虧大了。”清遊說笑一般地囑咐着我,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隨着他這番話的說完而漸漸消失,停了幾秒,他看着我們的神色恢復了先前的嚴肅,但看上去多少有點鬱悶:“怎麼又被你們帶跑題了。”

“啊?”我一怔,隨即有些心虛地開始回憶,琢磨他話里跑題的意思。

“蘇然,你跟我們還是有着不同的,有許多東西你能看到,而我們看不到,這其中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我只能告訴你,你看到的畫面,基本不會是幻覺。”清遊說着把茶几上的本子拿到自己手裡,輕輕翻動了兩頁,他抬眼看向我繼續道:“所以,那天你看到的黑衣男人,有百分之九十九在可能是他真的在那裡。”

“那他為什麼會憑空消失掉?”說真的,我還是從心底里就不願相信,那天真的在白事兒一條街遇上了孟嵐秋,並且我還收到了他比毒蛇還要冷幾分的眼神。

“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原因,或許等我們再了解一些黑叉的能力之後,你的這個疑問就能解開了,在這之前,我更關心的還是那幾個封鬼壇。”他說著臉上多了些憂愁,“能讓黑叉自己跑來找尋的東西,應該對他有着大用,於老太太說那罈子是被鬼抱走的,我現在還想不出來,在鄭州這不大的城市裡,到底會有誰敢從他手裡搶東西。”

“也算不上搶吧?”我說完才發現自己關注的重點又有些偏,偷偷地瞥了一眼低頭抱着本子翻騰並沒吭聲的清游,我又琢磨了一遍之前我們討論過的話,其中清遊說的幾句讓我有了點兒新發現:“既然他真的去了那裡找封鬼壇,還去得晚了,這會不會是他之前的計劃里只是殺掉張忠國,並不知道封鬼壇在曹姐那?”

“有可能。”清游聽着輕輕點頭,瞅着茶几面的目光有些微凝:“趙茵茵也說了,抱走封鬼壇的鬼並不是黑叉手下的,能在張忠國死後兩個多小時就趕到白事兒一條街把罈子抱走,並且還能趕在黑叉出手之前,看來抱走封鬼壇的小鬼身後,也有着一個不得了的人啊。”

“小鬼?”我念着這個詞覺得不太對:“能把幾個罈子抱走,說明這鬼多少已經有點實體了,呃,有實體難度有點高,不過就算是沒有實體,那去的鬼魂自身的魂力能量,指定不會是普通厲鬼。還有,他們把罈子抱走的時候,指定是要經過那道爬梯的,我記得那兩天,爬梯口的黑狗血都沒有人去打掃才對。”

要不然那天,你跳下去也不會摔那麼慘!瞅着臉色嚴肅的清游,我果斷沒把這句話說出來找罵。不過儘管如此,可能很多年沒犯過這種二的他,這會兒的神色依舊有些不太自然:“嗯,確實。”

“你們說,抱走那個封鬼壇的會不會是華天安跟華地願兄弟倆?”一到討論問題存在感就急劇下降的強子終於是又開口了。

“可能性不大。”清游搖頭否認:“我今天見着趙茵茵的時候,我也跟她提過這個問題,不過她說華氏兄弟倆應該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罈子的事兒才對。”

“能確定么?”我表示對趙茵茵這種鬼王的話,不敢完全信任。

“我剛不是說了么,可能性不大。”清游眉頭一皺,繼續道:“我是想好了,等再見到他們倆的時候問問這個罈子的事兒,如果真在他們倆那,我想辦法把罈子要回來,扔到五樓里去,以鎮仙誅鬼陣的能力,我就不信黑叉敢自己闖進去。”

“你確定那陣法真的靠譜?”我聽着一頭冷汗,照清游這話里的意思理解,黑叉都不敢闖的地方,還被我糊裡糊塗地闖了進去,闖進去就算了,我還把裡頭關着的所有有鬼厲鬼都帶出來放了。

清游聽了我這話,硬生生是對着我翻了倆白眼,長出了三口氣才憤憤道:“你以為這陽間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我那陣法可是費了我一年的功夫才弄出來,把華氏兄弟扔進去,我們這群子人和妖更是計劃了大半年,完了還沒在裡面關他們多久呢,就被你這豬一樣的隊友全給放了出來!”

“那個我當時不是啥也不知道嘛。”我訕訕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說什麼。

“不知道,我就是想着你不知道才沒跟你再計較,要是你知道了還跑進去把華氏兄弟給放了,我指定找個理由讓駱澤把你關號子里,好好改造幾年思想再說。”

清游顯然是被我之前的作死行為給氣得不輕,算算時間,二月十四號到現在這都過了一個多月了,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當著他的面提起這事兒來,不過再怎麼後悔也沒有用,這倆鬼王放都讓我放出來了,他也只能是認了。

“行了,咱別跑題了,說黑叉呢。”存在感極低的強子抬手在我們倆中間揮了揮,乾笑着把我們繼續往主題上扯,儘管我覺得到現在他連黑叉到底指的是誰,都不知道。似乎是見我們倆都沒有吭聲,強子瞅瞅清游又瞅瞅我,收起笑臉繼續試探着朝我們道:“既然不是華氏兄弟,那抱走封鬼壇的會不會是你們剛才說的,在華氏兄弟背後的那個人?”

華氏兄弟背後的人!我跟清游聽着,猛得抬起頭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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