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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華氏兄弟?”趙茵茵美目里散發著陣陣冷意。

“可能性很大。”清遊說完,微合的嘴間卻是忽的長吸了口冷氣:“不對啊,華天安跟華地願倆是上個月十四號才從鎮仙誅鬼陣出來的,陳文博是十五號凌晨死的,我記得你說過陳文博不是你殺的,難不成陳文博也是他們倆殺的?”

我聽着一愣,清游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陳文博確實是華天安跟華地願殺的沒錯,這個消息早在一個月前我就知道了,為啥清游現在提起陳文博的死,還在問趙茵茵?想着我深深地瞅了一眼依在“我”懷裡這個,明明是一副淡然模樣的模樣,卻讓人看了不寒而慄地女鬼王。

趙茵茵沒有告訴他!

因為柳晨風看趙茵茵怎麼都看不夠的關係,我的腦袋這會兒也一直處於垂着的狀態,無論是看她還是看清游,我都只是動着眼珠子而已。對於我帶着猜疑的打量,趙茵茵沒並有理會,就這麼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清游,她輕聲道:“確實不是我殺的,而且你猜的沒錯,殺了陳文博的人,就是華天安和華地願。”

“什麼?”清游反問着,臉上的神情就是加黑加粗還帶立體效果的倆字:震驚。他深呼吸了幾次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聲念叨着:“華天安跟華地願,怎麼會?他們才從陣法裡頭出來就趕去了xx廣場殺了陳文博?然後還在當天下午跑去陳文博在h大的辦公室,偷走了那樣重要的幾樣東西?”

“應該是。”趙茵茵語氣依然清冷,“不過今天之前,我能確認的也只有陳文博是被他們殺的,他身上的衣服是被這倆鬼王給換的而已,至於你說的h大的事情,我也是現在才想明白。”

我去,聽着他們倆的對話,我心裡頭頓時複雜了起來,拋開這倆還沒完全相信對方的一人一鬼不提,單是華天安跟華地願這倆閑不下來的鬼王,便讓我頭大不已。清遊說的沒錯,那天晚上我清楚地記得把這倆鬼王放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然而就才出來不過一個多小時,這倆鬼王便又做了一起命案出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想着,我腦袋裡還有一個放了挺久的疑問,這會兒也順着我正在思考的這幾個問題蹦了出來:我是從李龍飛嘴裡知道的這個消息,那李龍飛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我們的分析是對的,華天安跟華地願的背後,一定有個不得了的‘人物’,不然他們的消息,不可能會這麼靈敏。”

“嗯。”

趙茵茵和清游倆人就這件事很快達成了共識,但礙於現在沒有別的證據,只是我們幾個的分析而已,真的再遇到華氏兄弟,我們也不可能說直接上去就撕破臉皮,跟他們伸手要東西。

這些也只是我想的而已。

“總之,下次你再見到華氏兄弟的時候,記得跟他們提一提,讓他們來找我一下,我私底下還有些事兒,想當面問問他們。”

“好。”

趙茵茵輕聲應着,而後頭一歪又靠回了“我”懷裡,表面上恢復了那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只是帶着一腦子問題過來的清游,卻沒能她安靜多久,可能是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狀態,清游又開始了問答模式,不過這一次問的,卻是另外的一個問題了。

“你知道不知道黑叉為啥要殺張忠國?”

“知道一點兒,但這事兒你們應該也知道不歸我管,所以我知道的不多。”

“那也總比我們要多,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張忠國跟劉向陽這倆人死得太蹊蹺,倒不是說他們的死法,而是原因。”

換作別人說這話,估計清游就不會再多問什麼,因為通常這樣的話里都帶着一層婉拒的意思,只是我聽清遊說過,趙茵茵的性子很是利索,一般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想說的她壓根不會提,既然是別人提了,她也不會搭理。所以這會兒清游手撐着身體,屁股又往自己車前蓋上方挪了挪,趙茵茵皺眉思考着沒說話,他也就是眨巴幾下眼睛就在那等着。

“張忠國這事兒跟劉向陽多少有點兒關係,我記得前些天聽周靖提過一次,好像是劉向陽跟花安國之間有點兒啥矛盾,你也知道花安國在我們明面兒上擋着,我們不可能說眼看着他出事不管,所以那天去蟠龍陵園的是我,不過事實上主要負責這事兒的是楊子星。”

“楊子星是誰?”清游面帶思索緊跟着問道。

聽到他們提起蟠龍陵園,我耳朵緊跟着就豎了起來,仔細聽着他們對話裡頭的每一個字。

“就是那天跟着我去的倆小鬼之一,坐車的那倆裡頭的一個。”

“哦,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那天剛進陵園裡頭沒多大會兒,我話都還沒跟這倆小鬼說幾句,華天安跟華地願就跟着來了,再然後就是你們,之後的你也應該都知道了,打起來之後哪有空說話,真打還好,我那天為了不被跟着來的小鬼們看出來,壓着勁兒跟你們打還得裝得自己拼盡全力的樣子,最主要的是我還得琢磨着啥時候適合抽身撤退。”

“嗯,撤退完呢?”

“撤退完按照計劃,把跟着來的那群小鬼能宰的就都宰了,不過真有幾個提前跑了的,我也沒去追。”

“啥也沒問?”

“那會兒跟你們打得氣到不行,脾氣沒能控制住。”

趙茵茵幾次答非所問,我大致一聽倒是沒什麼感覺,但幾話句連起來一想,頓時未落的雞皮疙瘩又高聳了起來,脾氣沒能控制住,意思應該是她衝著自己帶來的那些厲鬼們發飆了吧?那應該就不用想了,那倆坐着車跟着她去的,指定徹底玩完了。

我想着瞅了瞅清游,他這兒目光瞅着自己的鞋尖,雙手也是在搓着自己胳膊,嘴裡頭喃喃自語着什麼,不過因為他此刻的聲音真心太小,我壓根沒聽清楚他嘀咕的是啥。

不過聽完他們這段對話,我對於蟠龍陵園那天的實際情況,也又多了解了點兒。看來那天趙茵茵會出現在蟠龍陵園是她跟清游他們說好了的,至於帶過去的那呼呼啦啦一大票的厲鬼,照她剛才話里的意思和我初步分析,應該是為了削弱黑叉的力量而帶過去的,至於他們的下場,應該都是魂飛魄散了。

難怪蟠龍陵園那麼大,駱澤卻能藉著下午和晚上之間的那點兒時間把那種大型的陣法在門口及陵園各個位置畫好,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了那天晚上蟠龍陵園會發生點兒的事情,提前把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最後留下來了那麼點兒沒畫,就指着給我們這倆蒙在鼓裡的菜鳥看,演演戲。

這麼一想,我頓時在心裡頭嘆了口氣,尼馬,虧我前幾次想起來覺得不對勁兒的時候,都把這近乎祖師爺在世時的陣法布置速度,默認成了是駱澤法力足夠高深,能力足夠超群......

不過那天夜裡,他們確實也是夠拼的,我可是清楚的記着當時清游被打斷了一條胳膊,從陵園裡頭出來的時候還得我們摻扶着,比他略好上一些的胡南珍,當天夜裡也是全身上下傷痕纍纍,更不用說我們才出來一會兒,就直接暈倒在地了駱澤了,現在想想,可能也就暈了的駱澤,是那天夜裡除了我跟強子之外,唯一一個沒有在演戲的吧。

想着,我心裡頓時泛起了一陣幽怨,憑着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名言做為判斷,我覺得我這會兒看向清游的眼神兒,應該跟怨婦差不了太多。要知道那天晚上我跟強子在旁邊可是幫了不少忙,我還好一些,只是用五雷天罡咒給趙茵茵燙了個倒立電卷,強子是真拼了,那瓶童子尿有大半可都是潑到了趙茵茵身上。

想着那天夜裡煞氣衝天,強勢到以一對五六個還不落下風的女鬼王,我又細瞅着懷裡這個安靜地像個小貓一樣的“少女”,頓時發自內心地感慨着:尼馬,看來不管是女人還是女鬼,在男票面前和不在男票面前,簡直是兩副完全不同的模樣。

在我這無盡的回憶及聯想中間,沉默了一會兒的清游也已經開始跟趙茵茵繼續討論着剛才的話

“......劉向陽那事兒有點複雜,因為別的事兒的耽擱,我是去年年底才開始調查雲家血脈這事兒的,正好那段時間黑叉又讓我抽空去找一點兒可以滋養陰氣的東西來,我順着就查到了張忠國身上----他家不是有個百鬼聚魂珠么?”

“嗯,那跟劉向陽有啥關係?”

“有啊,我記得那會兒你一直在想辦法聯繫我,但那會兒黑叉正好在懷疑我,我也就沒能脫得開身來見你,直到張忠國兒子把百鬼聚魂珠送給劉雨詩開始,我才注意到劉雨詩和劉向陽。說來也是巧了,劉雨詩的模樣跟我在黑叉辦公室里看到的一張照片里的女孩長的很像很像,我當時以為她就是雲家後人,所以在去取百鬼聚魂珠之前,我順勢也在計劃着把劉家這丫頭給想辦法抹掉。”

“所以,劉雨詩做了那麼久的噩夢,實際上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