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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仁的位置並不是最理想的狙擊位置,但是卻是唯一的狙擊位置。

葉仁現在所處的位置可以通過酒店廚房的換氣扇看到廚房裡面的情況,而且可以看到廚房裡面的劫匪和人質。

但是,阻礙狙擊的是不斷緩慢旋轉的排風扇扇葉,子彈必須用扇葉之間打進去,而那樣的時機轉瞬即逝,需要狙擊手極強的把控力。

“有把握嗎?”孔浩把特警手上的狙擊槍交給葉仁的同時問道。

特種兵們都用一個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孔浩,反而看得孔浩毛骨悚然。

“這難度可大啊,能打中嗎?”

跟着孔浩過來的一組替補的狙擊手也在心裡直打鼓。

葉仁也不吭氣,就問了一句狙擊槍的歸零距離就架起了狙擊槍。

看到葉仁架起槍,在場的特警都緊張地盯着葉仁的槍。

葉仁瞄了一下之後緩緩地拉動了槍栓。

槍栓拉開,一枚子彈被彈匣里的彈托頂了上來。

隨着葉仁再次緩緩地複位槍栓,這枚子彈就被頂進了彈膛。

“突擊小組注意,槍響之後破門。”孔浩在無線電里說道。

在葉仁的瞄準鏡的視野里,每隔零點幾秒鐘就會有一道黑影閃過,那是換氣扇寬大的葉片轉動時產生的黑影。

整個陽台上安靜得都可以聽到葉仁的深呼吸的聲音。

所有人都知道,葉仁是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並且準備要開槍了。

葉仁的呼吸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終於在黑影閃過十字瞄準線,露出十字線交點的一瞬間,葉仁扣動了扳機。

此刻的瞄準點就鎖定在劫匪的眉心。

在扳機的帶動下,發射機構運動,擊針撞擊底火,底火引燃發射葯。在巨大的燃氣壓力下,彈頭被推出彈殼,沿着槍管的膛線飛快地旋轉着飛出槍管。

子彈從旋轉着的換氣扇的扇葉之間的空隙打了進去。

飛旋的子彈打中了目標,在劫匪的眉心綻開一個絢麗的血紅的花。

“上!”

特警踹開了廚房的大門,一枚閃光彈之後,特警隊員就沖了進去。

“目標被擊斃!目標被擊斃!正中眉心。”衝進廚房的特警報告道。

葉仁收起了狙擊槍,在特警隊員驚訝的目光中將狙擊槍還給了特警隊員。

……

“可能是寂寞,空氣變得很稀薄,滿城霓虹開出荒漠。還為你等着,我的心快要死了,要有什麼刺激我魂魄。太深、太多,愛會走火入魔。任由你自由的耗在我苦中作樂。這城市那麼空,這回憶那麼凶,這街道車水馬龍,我能和誰相擁?這眉頭那麼重,這思念那麼濃,alone……這感覺我跟從……”

越野車裡放着午夜電台,這個歌聲撩動心弦。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戈聖潔回頭看了看坐在窗邊的葉仁。

葉仁看着窗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

戈聖潔回過頭來看着車窗外閃過的熄滅了大部分的燈光城市,也就理解了葉仁的心思。

“還為你等着,我的心快要死了,要有什麼刺激我魂魄。太深、太多,愛會走火入魔。任由你自由的耗在我苦中作樂。這城市那麼空,這回憶那麼凶,這街道車水馬龍,我能和誰相擁?這眉頭那麼重,這思念那麼濃……alone……這感覺我跟從,這城市那麼空,這胸口那麼痛,這人海風起雲湧,能不能再相逢?這快樂都雷同,這悲傷千萬種……alone……這個我誰能懂?這城市那麼空,沒有你的空洞,連呼吸帶出的風,響得震耳欲聾。我站在黑暗中,心已經跳不動……alone……再愛也沒有用。”

“狸貓,換首歌。”戈聖潔對開車的張冠霖說道。

離開了酒店的現場,特種兵們已經沒有了繼續找地方睡覺的興趣,特種兵們現在直接開車奔向廣州。

根據命令,特種兵們要在明天結束在三亞的休假之後直奔廣州到海軍湛江軍港報到,參加新一期的亞丁灣護航任務。

這個護航任務本身就是輪轉,最開始是海軍陸戰隊的特種部隊和偵察部隊輪轉,然後是各個特種部隊來輪轉,如果這個任務還要持續,那陸軍和空降兵的精銳偵察部隊也要上去輪轉。

這次正好就輪到了“隱殺”小隊和“木蘭”小隊的身上。

車通過瓊州海峽跨海大橋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淡青色,天快要亮了。

大橋跨越瓊州海峽,從車裡向前望去,無盡的路燈就像是通向天堂的路。

一艘海船從大橋下穿過,向著東方拉響了汽笛。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着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只想永遠地離開,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想掙扎無法自拔。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絕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平凡着。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問遍整個世界,從來沒得到答案,我不過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冥冥中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電台里的音樂頗為應景,坐在車裡,望着慢慢從橋下駛出,駛向東方的海船,特種兵們想到了電影里的畫面。

“嘿,哥們兒,要不下去吹吹風?”戈聖潔對葉仁說道。

“不用了。”

葉仁把視線收回來,看了看抓在手上的手機,然後說道:“我只是有點沒睡醒,你這趟出門跟司徒雪情說過了吧?”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這事當然是彙報過了,這麼一趟出去可不是一天兩天的,這一去可就是四個月。”

“聽說海軍現在航母上有不少的女兵。”張冠霖說道。

“‘木蘭’小隊質量那麼高,你不下手?”石楠峰在後面說道。

“你以為我都跟你們一個二個似的?你們倆就逮着南江特警隊下手,還有的人就朝着自己……”

張冠霖不假思索地說著,結果說了一半就被戈聖潔在大腿上死命地掐了一把。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張冠霖趕緊說道。

“我說,上次相親,你和那個女軍醫怎麼樣了?我聽說人家是在和平方舟上服役的,這次護航編隊可有這船。”

葉仁沒有太在意張冠霖的口誤,而是反問張冠霖道。

“這不八字沒一撇嗎?”張冠霖撓了撓頭說道。

“那你就別關心護航編隊的女兵了,我幫你爭取一下我們到和平方舟上去住,大船平穩,順便給你創造點機會。”戈聖潔說道。

“誒,這個行,醫療船上女兵多。”石楠峰附和道。

“你!”葉仁一巴掌打在石楠峰的大腿上,“就別動這歪心思了。”

“那你呢?”張冠霖對葉仁說道。

“我可沒想法。”葉仁搖了搖頭說道。

……

湛江軍港碼頭,一艘艘的戰艦整齊地停靠在碼頭。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所有的戰艦都掛着滿旗。

主碼頭上靠泊着舷號199大型多用途導彈驅逐艦“成都”號,舷號868新一代專業大型醫院船“和平方舟”號,舷號891“青城山”號大型綜合補給艦。

穿着白色軍裝的海軍官兵在軍艦上進行站坡。

碼頭上掛着橫幅擦着紅旗,還有穿着嶄新的禮服的海軍軍樂隊在碼頭上演奏。

碼頭上也是人頭攢動。

軍港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但是和平時期,每逢艦隊將要遠行這裡會對艦員的家屬開放,允許家屬送行。

而這次的遠航任務是聯合國授權的光榮使命,是展現我軍軍威和國威的大好時機,因此出航時的歡送儀式會搞得轟轟烈烈。

碼頭上擠滿了來送行的家屬,有的是妻子抱着一兩歲的孩子送別父親,有的是年輕的姑娘送別愛人。

“你要注意安全。”

在碼頭上,司徒雪情深情地擁抱着戈聖潔。

“你說你們倆到老遠的跑到這個地方來弄得這麼‘情深深,雨蒙蒙’的這是鬧哪樣啊?”石楠峰看着李靜說道。

“我們專門請假來送你們,你還不領情?”李靜瞪了石楠峰一眼說道。

“不是啊,這種任務完全沒有什麼挑戰嘛,有什麼好擔心的?打個電話不就完了?整得這麼隆重。”石楠峰攬過李靜的腰說道。

“那也不行,畢竟那麼遠。”李靜對石楠峰說道,“我來之前在南江的那個廟裡面給你求了個護身符,你得隨時帶着。”

“我們是解放軍,不興這個。”石楠峰皺着眉頭說道,“再說了,那邊的神佛能認咱中國的護身符嗎?”

“不管,你必須帶着。”李靜的眉頭也皺起來了,撅着嘴說道。

“好,好,好,祖宗,我帶着行了吧。”

見勢不妙,石楠峰趕緊把護身符拿過來塞進了戰術背心防彈板的後面。

“可以登船了嗎?”宋蕾對在碼頭上的特種兵們說道。

“好了,我要走了。”周雨靜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花,對抱着她的柳風說道。

“去吧,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柳風鬆開周雨靜,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嗯,你也是。”周雨靜抿着自己的嘴唇說道。

“好了,有空就上網,或者給我打電話,快走吧。”柳風推着周雨靜往舷梯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朝她揮了揮手說道。

特種兵們開始順着舷梯登上“成都”號導彈驅逐艦。

“全體立正!”柳風喊道。

到場送行的“隱殺”小隊和兩個女特警都立正了。

“敬禮!”

看到碼頭上送行的戰友敬禮,特種兵們上到船上,也列隊還了一個禮。

艦隊拉響了啟航的汽笛。

軍樂隊也奏響了威武雄壯的軍歌,為遠征的戰士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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