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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好一臉無語的翻開其中一本獸皮書。

考核她學習進度是個什麼鬼,玉衡那廝是她小學一年級的語文老師嗎?

學認字而已,她這麼大一個人,難道還要跟小學生似的,讓老師手把手的教?

她可是自學小能手!

“啪!”牛剛吹出去,書剛翻開第一頁,君好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呃,這都是些什麼鬼畫符!”

拽着她裙角的小屁孩兒斜斜瞥她一眼——自己不認識就說這個世界的文字都是鬼畫符,這女人的臉皮咋就這麼厚。

“你斜我一眼是什麼意思?”君好用力回瞪小屁孩兒,“你說你給我什麼天眼啊,那玩意兒別人不也沒有嗎?真想給我開掛,你倒是給我個語言速成技能啊!”

小屁孩兒摸着自己光潔如玉的小下巴,話說,好像也不是不行。

畢竟這女人本來就靈根奇差了,他要是再讓她拖拖拉拉學一年半載的本世界文字,那她還不知道要耽誤他多少正事兒呢。

想清楚利害關係,小屁孩兒朝着君好微微招手,“你把腦袋湊過來。”

君好沒有任何戒備心的,傻乎乎地依言彎腰低頭。

小屁孩兒指尖輕輕點了一下君好眉心,“好了。”

他話音剛落,咕咚一聲,君好直挺挺倒了下去。

她捂着腦袋,一邊滿地打滾兒一邊嗷嗷叫疼。

太特么疼了!這絕對比傳說中女人生孩子的那種疼還要更更更加的疼。

毫無形象的來回滾了約么半盞茶時間,君好腦海中那股子彷彿有人在一次次對她大腦進行打碎重組的劇烈疼痛總算捨得放過她了。

她毫無形象的癱在玉衡用清潔術全面打掃過的乾淨地板上,“你、你......”

小屁孩兒眨巴着自己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比白蓮花還要更加純白無辜,“是你自己說要速成的,我只是幫你實現願望。”

君好:......很好,這貨果然是個黑芝麻餡兒的白皮兒湯圓。相比之下,她果然還是更喜歡嘴硬心軟的玉衡大佬┭┮﹏┭┮

深吸一口氣,渾身都是汗水的君好咬牙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她有氣無力地朝着小屁孩兒揮手,“我累了,你個黑心湯圓兒趕緊給我哪來的回哪兒待着。”

小屁孩兒很不滿,“你這人怎麼這樣,不是叫我小年糕就是叫我黑心湯圓兒,你是不是欺負我不知道這兩樣都是什麼東西?”

君好藉著桌子的支撐,回頭用力斜他一眼,“不然我怎麼稱呼你?喂?小屁孩兒?小豆丁?三寸丁?”

要不是這小屁孩兒自己說,她不配知道他的名字,她至於總給他起外號嗎?

“你!”小屁孩兒被君好的口無遮攔氣了個半死,但想到是自己先不告訴對方自己真實身份的,小屁孩兒到底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心虛。

他蹙着小眉頭略一沉吟,“你叫我君天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親弟弟君天了。”

君好:......

“什麼叫我的‘親弟弟’?我哪來的親弟弟?”

呃,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從事實的角度來講,她好像確實有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來着。

小屁孩兒相當無語,“就只是個能讓我合情合理跟在你身邊的假身份而已,你至於這麼較真兒嗎你?”

君好撓頭。她也不是想較真兒,她只是下意識排斥“親弟弟”這三個字而已。

“那行吧,那我以後就叫你君天了。”不想去想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糟心事兒,君好直接把化名君天的小屁孩兒給趕出了自己房間。

君天走後,君好簡單洗了個澡,洗去一身汗水,然後這姑娘就一頭扎到床上......

“我去!”伴隨着“咚”的一聲響,君好再次哀嚎出聲。

她把床上鋪着的深藍色床單掀開一角,撞得她眼冒金星的黑黢黢一體式石床現出原形。

痛的控制不住眼淚直流的君好:!!!

“為什麼是石床?難道這裡的人全部都是睡石床?”

石床也就罷了,石床上居然還連墊子或是褥子都沒有!

石頭床板上就只蓋着一張大床單,她一頭紮上去,她不撞滿頭包,誰撞滿頭包?

原本還想好好睡一覺的君好,抱着同樣石頭材質的長條形枕頭,嗚哩哇啦哭得聲音響徹整個山頭兒。

從藏書閣拿回好幾本書,正準備回去自己住處慢慢查找線索的玉衡:......

他走了一共還沒有半個時辰,這蠢女人是怎麼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皺着眉,玉衡推開了隔在他和君好之間的那扇窗,“你哭什麼?”

君好哭的滿臉是淚,她雙眼紅腫、鼻頭髮紅,那模樣丑的玉衡很有直接把她掃地出門的衝動。

君好抽噎一下,“你、你回來了?”

玉衡一雙濃眉緊緊皺着,“你哭什麼?”

君好摸了一下自己頭上的包,“我頭疼。”

她不好意思說,她哭成這樣其實不是全部因為疼,她主要還是因為心裡積壓了太多事情。

突然被送到與她以前所在世界截然不同的修仙界,送來的方式又是那麼的驚險刺激。

好不容易她安全着陸了吧,因為君天那個小混蛋,她又把人玉衡給砸吐血了......

萬幸玉衡是個講道理的,沒有因為她砸了人家就把她直接殺掉。

然而最初的生死危機平安度過,卻並不代表從此之後她就可以高枕無憂,這個世界的兇險之處,她很快就親眼見證了。

後面她好不容易抱上了玉衡這條大粗腿,算是暫時解決了自己生命安全隨時受到威脅的這個問題,結果大粗腿的家,荒涼的讓她一腔熱血直接涼透。

作為一個已經自力更生很多年的大人,君好當然不能像小孩子一樣,一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就大哭大鬧、大喊大叫。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實、隨遇而安。

可君天和石床給她腦袋帶來的劇烈疼痛感,卻把她用理智強壓下去的迷茫、不安、委屈......全都一股腦兒勾了上來。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君好的言不由衷,玉衡雖然沒有說什麼開解她的話,但他卻給君好留下了一瓶傷葯。

“養好傷就趕快開始學習,以後我每三天考你一次。”丟下這麼一句,玉衡轉身就走。

君好見他走得急,原本想說的“那些字我已經全都認識了”,頓時又被她咽回了肚子里——算了,下次再說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