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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十三年前的案子,衛海與冷倉然突然都齊齊想起了什麼,竟是同時一個激靈。pbtXt

衛海滿眼驚慌,冷倉然更是一下子站起身來,兀地令在場另三人猝不及防,沒得嚇了一跳。

陰十七心有所感,似是想到了什麼,問:

“到底是什麼案子?”

葉子落也覺得衛海、冷倉然兩人同時想到的事情很不尋常,特別是向來最將情緒擺臉上的冷倉然,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曾品正則是若有所思地瞧着被嚇得不輕的冷倉然,再移回衛海臉上,突然抿起一抹玩味的笑來:

“不會……也是碎屍案吧?”

曾品正話一落,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兩手一攤:

“我會猜到無需這般奇怪吧?十七哥定然也猜想到了,不過是由我先說了出來。”

葉子落也相信曾品正能猜想到的,陰十七也必是猜想到了,只是她習慣不將毫無根據的猜想隨意說出來。

衛海與冷倉然卻是直接轉眸落在陰十七臉上,陰十七訕笑兩聲,便正色道:

“是猜想到了,不過也不是從案子本身猜想到了,而是從你們倆剛才同時的反應猜想到的,特別是冷捕快,一聽到衛捕頭提起十三年前的案子,說到王二柱犯了死罪被判了斬刑,待衛捕頭突然想到什麼而停下話的時候,冷捕快大概正好也想到了某一點,你們倆人是同時想到一塊去,而能讓你們話說著說著便想到一塊去的事情,我猜想着,十三年前的案子與現今的人皮碎屍案約莫脫不了干係,正如品正所言,我確實猜想着十三年前王二柱所犯的案子應當也是與現如今一樣的案子——碎屍案!”

衛海與冷倉然聽後對看一眼,眼裡皆流露出些許贊色來。

衛海道:“確實如陰公子與曾小公子所言,十三年前王二柱所犯下的案子也是碎屍案,不過沒有人皮燈籠。”

冷倉然重新坐下接下衛海的話:“所以一開始,我和頭也沒往十三年前的那起碎屍案去想……要不是頭提到王老,還真沒想過……”

曾品正道:“不過是少了人皮燈籠,你們怎麼就沒將兩起案子聯想起來?說不定十三年前的兇手也是有將死者剝了皮的,不過是沒興緻做成燈籠罷了。”

葉子落皺眉:“品正!”

曾品正撇嘴:“葉大哥,你問問十七哥,問問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頓時三雙眼同時看向陰十七,除了葉子落,聽了曾品正的話,有點兒反感的衛海與冷倉然也看了過來。

陰十七這回沒喝住曾品正,是因為正如曾品正所言,她也覺得有道理:

“十三年前的碎屍案早破了,兇手就是王二柱,且兇手早已伏法,衛捕頭與冷捕快沒能將這時隔十三年的兩起案子聯想到一塊去,這也不奇怪,不過品正說的也有道理,在案子未破之前,任何假設都有可能,我們不能因為主觀或客觀而先行否決任何可能,這會讓我們錯失許多線索,嚴重的也會讓我們錯失真正的兇手。pbtxt”

真正的兇手?

這五個字對於葉子落與曾品正來說,沒什麼大的衝擊力。

可對衛海與冷倉然卻是直接在兩人腦子裡炸出個窟窿來。

十三年前,衛海才十歲,冷倉然也才七歲,兩人都只聽說過,並未參與過。

連後來進了衙門,兩人也早聽說了檔案舍里所有關於當年碎屍案的檔案資料盡付一炬。

可以說,兩人除了大概知道兇手與死者是誰之外,對於當年碎屍案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衛海將陰十七最後的話再想了一遍:“陰公子的意思是說,當年的兇手……”

陰十七打斷衛海的話:“我知道衛捕頭想說什麼,可這會案子剛在查,說這些都言之過早!”

衛海明白了,不再言。

冷倉然沒衛海想得那麼深,只覺得陰十七的話裡有話,可人家也說了,現在說這些言之過早,他也不好意思再多問。

陰十七轉問起十三年前碎屍案的死者是誰,衛海說是一個孤女,當年死的時候才十三歲。

因着是孤女,無父無母,失蹤了好久也沒人上衙門報案,後來是因着碎屍案的碎肉在各處被發現,衙門官差到底查受害者,看有無人失蹤的時候,才發現孤女早已失蹤了好些日子。

陰十七問:“那孤女叫什麼?”

衛海道:“叫肖丫頭,聽說她自懂事起,就只知道自已姓肖,至於名字並不曉得,左鄰右里便一直丫頭丫頭的叫着,後來這小名便成了大名,連入戶籍都是入的這個名兒。”

冷倉然想起另一事來:“肖丫頭知道自已姓肖,還是從她自小頸上掛着的一塊玉上看到個‘肖’字才猜到的!也是這塊玉,後來在那一大堆被剁得細碎的肉堆里,也才能辨認出那就是失蹤的肖丫頭!”

陰十七沉吟道:“頭顱沒找到?”

衛海搖頭:“不,找到了,就因為找到了頭顱,當時負責查這個案子的衛捕頭,也就是我的父親,才得以抓到王二柱這個兇手!”

肖丫頭的頭顱是在王二柱的寢屋裡找到的,就藏到王二柱寢屋床榻下的一個罈子里。

那是一個酒罈,酒喝光了,頭顱裝下去剛剛好滿了。

令陰十七沒想到的,倒是當年負責追查碎屍案的官差,竟然就是衛海的父親衛濂。

怪不得衛海一聽到她說真正的兇手,衛海便難得才思敏捷地想到更深一層去了。

她也確實有那麼一個意思,但也如她所言,現在說這些言之過早。

曾品正問:“王二柱認罪了?”

冷倉然哼道:“那個沒人性的殺人魔!哪裡會乖乖的認罪?那是死罪!一認,准一個死!”

曾品正沒作聲了,他看向陰十七。

葉子落道:“既然王二柱不認罪,那除了頭顱,是怎麼斷定王二柱便是兇手的?”

冷倉然道:“都在他屋裡翻到死者的頭顱了,還能有錯?當年衛伯父絕然沒錯怪了王二柱!他就是兇手!那麼殘忍對待一個未及笄的十三歲小姑娘,他是死不足惜!死一百次都不夠!”

越說越憤憤,冷倉然連口水都激動得亂噴。

幸在他跟前也沒坐什麼人,要不然准得噴一身。

葉子落提出的問題確實是個關健關題,光是在王二柱屋裡找到死者肖丫頭的頭顱,這一證據還是有點薄弱,這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兇手栽臟王二柱,引官差抓到王二柱,讓王二柱當兇手的替罪羔羊。

但前後接到曾品正與葉子落投過來的目光,陰十七保持着沉默,並未當即說些什麼。

她想着,衛海能當到衙門捕頭,其心智能力應當不低,冷倉然沒能從曾品正、葉子落兩人提出的疑問中延伸出疑點來,但不能代表衛海同樣沒有。

衛海也確實如陰十七所料,他不同於冷倉然梗着脖子硬是認為他父親沒錯,畢竟無論是曾品正還是葉子落,他們說的話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