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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是從床榻上摔下來,然後再滾了滾,又往桌外面爬,再像林涯那樣腳向床頭向門地挺屍?

葉子落想到這裡,不知怎麼的竟想起展顏臨行前,特意找他與他說的話——替我好好照顧她,她那個人時常有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怪想法,雖然這些怪想法有時候還挺有用的,但她的腦子也不知怎麼長的,偶爾會損已利人,你替我看好她,千萬別讓她弄傷自已。

那個時候,他只覺得展顏實在是多慮了。

現在才發現,是他少慮了。

唯談玄論道,後半句是——問因果報應。

沒有理會葉子落臉色的微慍,陰十七開始思考這後半句的意義。

字面上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今生因,來生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意思。

看完陰十七額頭上的淤青沒什麼大礙之後,葉子落很無奈地看着已在深思案情的陰十七,房門最底下的那五個字,他也看到了:

“你是覺得這五個字的重點,是在後半句?”

陰十七挑眉:“你有不同的見解?”

葉子落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倘若重點是在‘問因果報應’這後半句上,那麼案子查到現在,幾乎可肯定去年八月初十的夜裡確實發生過大事件,且應當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但很奇怪的,去年八月初十的五子湖並沒有傳出什麼命案,反而是……

陰十七與葉子落幾乎同時異口同聲,驚呼:

“楊立聰溺亡案!”

沒錯!

楊立聰溺亡案!

現在一切好像都能夠連接起來了!

陰十七道:“我們假設,楊立聰是在五子湖被人害了,且是被兇手丟入水中或按入水中生生溺亡的,而當時兇手以為沒有人在五子湖邊,也就是說兇手殺害楊立聰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很晚了,晚到五子湖幾近沒人!”

但兇手失算了。

兇手沒有想到就在那樣一個很晚了,且還有暴風雨來臨的夜裡,五子湖上還有人興緻那麼高,居然在夜裡垂釣。

人也不少,或明或暗統共有四個人!

而這四個人,應當就是今年八月份起開始一個接着一個服毒死亡的死者。

姚君、逍遙子、林涯、紀光發,這四人誰也跑不掉,因為兇手犯了命案,想要保命就得滅口!

葉子落不解:“既是如此,那兇手為什麼還要等一年?在發現姚君四人的時候,兇手為什麼不立刻將他們滅了口?”

陰十七沉吟了下來。

葉子落說的對,為什麼兇手還要等一年呢?

兇手被姚君四人目睹了兇殺現案,接道理說,應當是越快滅口越好,這樣兇手才能真正地安全。

可為什麼還要等上一年,等到同樣是在八月份里,且還是隔三**死一個人?

她有點想不明白了。

在凳上子坐了下來,陰十七思緒再次陷入七牽八連的網中。

葉子落這個時候想起了徐蓮花,他想起陰十七說徐蓮花在王音的詭笑中,還隱瞞了旁的,他想不明白:

“十七,你說老闆娘說出了王音在六年前發出高小原聲音的詭笑聲,你覺得這是真的么?還有,你說老闆娘還隱瞞了詭笑聲之後的事情,你覺得會是什麼?”

思緒有點亂糟糟的,陰十七還抓不住一個點出來,恰聽到葉子落疑問,她解釋道:

“我不相信王音真能發出形同高小原聲音的詭笑聲來,但神鬼之說,我還是相信的,只是在王音這件事情上,除非我自已眼見為實,耳聽為證,否則我不會相信,之前無頭男屍案,餘光年家鬧鬼一事,不就恰好說明根本就沒有女鬼,而是人在搞鬼么?”

所以,她不會再輕易相信的。

倘若說以前是半信半疑,那麼現在就是必須親眼親耳證明了,她才會相信。

頓了頓,陰十七接着回答葉子落後一個問題:

“至於老闆娘隱瞞了詭笑聲後面的事情,我覺得應該是在詭笑聲之後,那個不知是王音的聲音,還是高小原的聲音,接着一定是威脅了老闆娘。”

葉子落皺起眉頭:“威脅?”

陰十七道:“嗯,老闆娘能將這個秘密深藏了六年,倘若沒有人威脅她不準說出去的話,我覺得老闆娘那樣膽小並不是特別大的人,不可能將這個駭人的秘密藏了六年之久,且連她的夫君文園都未曾提過,徐一里曾說過,他與文園在看到她怕成那樣過後,是有問過老闆娘的,且不止一次,但她都沒有說,連透露半個字都沒有,你覺得一個受到驚嚇的人在沒有被威脅的情況下,能將心底最害怕的東西深藏了六年么?”

葉子落道:“你說得有道理,所以你懷疑當時王音突然用高小原的聲音發出詭笑聲,十有*是有人在搞鬼嚇老闆娘?然後又用了什麼來威脅老娘,讓她無法說出去,因為一旦說出去,即便有些相信王音詭笑聲的驚悚的人,也會對此產生懷疑!”

陰十七給兩人倒了茶水,又示意葉子落坐下:

“所以老闆娘不能說,她只能讓這個恐懼自已背負着,我猜想着威脅老闆娘的內容,應當是與蓮花客棧里的人事物有關的,特別是人,老闆娘是個性情中人,她的軟肋很容易讓人抓住。”

葉子落看着陰十七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嘴唇後,她接着道:

“但在六年後,也就是現如今,那天夜裡她卻說了出來,雖然有我與徐一里在旁的煽情,但她既然能夠將這個秘密藏了六年,就不可能會那麼容易地說出來。”

葉子落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推斷出老闆娘背後有人?”

陰十七將杯里的茶水喝盡,放下茶杯,略微點頭:

“是,這是我覺得老闆娘背後有扮作推手的人的存在的原因之一。”

而另外更明顯的原因,則是徐蓮花前後兩回進入兩間發生過失蹤詭笑及命案的房間時,前後不一的情緒。

明明是那樣懼怕,卻還是硬着頭皮來了。

倘若說徐蓮花沒有目的,她怎麼可能相信?

葉子落也喝了杯茶後問:“那在老闆娘背後的人會是誰?”

他聽陰十七在徐蓮花面前推斷了背後之人是個男子,且好像也得到了論證。

且不管這論證的依據牢不牢靠,反正他是絕對信任陰十七的。

她說是背後人是個男子,那便十有*一定是個男子。

可陰十七在徐蓮花面前說了那麼多個名字,幾乎網羅了蓮花客棧里的所有男子,最後徐蓮花雖沒有明確地表現出什麼,但她還是從中抓住了什麼,從而判斷出那些自她嘴裡隨意說出來的名字,竟是沒一個是那個背後人。

他很好奇,陰十七是怎麼從徐蓮花的神態舉止中判斷出這一點的,但他這會更想知道那個隱在徐蓮花背後的男子是誰。

那個背後人實在太窩囊了,居然利用一個寡母來打頭陣,自已卻躲着不敢現身,他實在是對這種人感到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