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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十七見展顏已自已察覺到了異樣,便接着道:

“徐姐對我們說的活計應當不是指在畫這些符紙,可到底是在指什麼,我們現在什麼也推測不到,不過展大哥,你過來看一下徐姐死後仍擺着的這個奇特的手勢,你覺得徐姐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展顏去瞧桌子上的那些符紙時,陰十七已然蹲身在徐姐屍體旁研究着徐姐死亡後擺出的奇怪手勢,但她瞧了好半會了,也沒瞧出什麼來。

展顏依言靠近陰十七,並在徐姐屍體的另一側蹲身下去,順着陰十七指的方向仔細看將起來。

徐姐是保持着靜坐的姿勢死亡的,雙腿盤膝,腦袋垂下,雙手動齊齊比着蓮花指輕擱在盤着的腿上。

陰十七道:“徐姐一身道袍,這足以說明徐姐入的是道教,並非佛門,可展大哥你看徐姐死時所捏出的蓮花指,不覺得很奇怪么?”

展顏道:“徐姐身着道袍,卻比着佛門中的蓮花指,這確實很奇怪。”

道家與佛門本來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信仰,一身道袍的徐姐卻在臨死雙手比着佛門中的蓮花指,這太矛盾了。

陰十七想了想道:“會不會是徐姐想告訴我們什麼訊息?”

展顏點頭道:“有這個可能,而且我細緻看過了徐姐的屍體,徐姐屍體完好,半滴血未見,也非中毒現象,我背過身去,你解開徐姐的道袍查看一下屍體,看看道袍之下是不是有我檢查不到的傷處?”

陰十七道:“好!”

展顏起身背過身去,隨意再看了兩眼裡間之後便走到外間去,在外間更仔細地查看起來。

之前兩人未發現徐姐已死,自然在查看外間時可能會注意不到該注意的地方,這會徐姐已離奇死亡,展顏再仔細查看外間,心境與查看角度已然大不相同。

就在展顏費了好半晌也未查探到什麼之際,外間窗檯外傳來細微紛沓的腳步聲將他吸引到了窗檯邊。

展顏往窗檯外看去,只見黑幕之下的遠處,隱隱有一條火龍將至,那是人在夜間行走舉着火把的情景,那樣多的火光組成長長一串形同火龍,這足以說明來人數量絕對不在少數。

展顏頓感不妙,這時裡間也傳來陰十七的叫喚聲。

展顏快步進了裡間,陰十七見到他便道:

“徐姐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可惜這會離子時還要很久,要不然我倒是可以……”

展顏急聲打斷陰十七的話道:“我們沒有時間了!”

展顏隨之將陰十七帶到外間窗檯邊去看那蜿蜒而至的夜下火龍,陰十七訝道:

“那是水月村的村民么?”

展顏道:“這裡除了水月村,鄰近已無其他村子,除了水月村人,不可能是旁人。”

浩浩蕩蕩,火光幾乎照亮了半個夜幕,隨着火龍的越來越靠近,陰十七跳動的心便越來越不安:

“展大哥,水月村村民這般興師動眾地上山來,我總覺得……來者不善!”

展顏也有此感覺:“余大發的行徑、徐姐的突然死亡、水月村村民成群結隊地在夜裡上山,這些都挺奇怪的。”

陰十七蹙眉道:“我有種感覺,從一進水月村一切便都怪怪的!”

展顏突然想到一事,側臉問陰十七:

“對了,我們進水月村後,一路上你所聽到那些村民議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展顏尚記得那時陰十七微微變臉的神色,那可能就是陰十七心中強烈不安的來源。

聽到展顏提起這件事,陰十七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其中大多的話,我都聽不大明白,但有一句我聽明白了!”

那些水月村村民議論的話都是一些不好聽的話,陰十七略過了這些不好聽的話,直接重複那一句令她變色的話:

“他們說——進得來出不去,可惜這兩個長得這麼好的年輕人了!”

展顏聽後,雖沒有如陰十七那般當場變了臉色,但也確實被水月村村民隨意議論出來的這句話驚住了,並非害怕,也並非有所退縮,只心中隱隱覺得的陰謀氣息越發濃重了。

陰十七又道:“展大哥,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來者不善,我們都應該早些做好準備!”

隨着遠處火龍已離只剩不到五丈的距離,展顏與陰十七迅速進到了木屋裡間。

到了裡間並關上木門之後,展顏便再一次檢查了徐姐的屍體,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死因,卻發現徐姐好像就是瞬間窒室氣絕的,根本查看不出任何死因。

展顏也非專業的仵作,陰十七更不是,兩人對着徐姐的屍體,一時間竟是無計可施。

陰十七看着徐姐的屍體道:“徐姐在余大發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可現今卻突然死了,且不知死因,倘若那些村民到了,他們認為是我們殺害了徐姐,那還的應驗了那句‘進得來出不去’的話!”

展顏道:“有我在,不用怕。”

展顏這話簡直暖進陰十七的胃裡去了,她含笑道:

“對,我們是官差,且都有些身手,而他們不過是普通的村民,何況有展大哥在,我什麼時候都是不必怕的。”

何況陰十七其實也沒在怕的,只是覺得兩人現今的處境堪優,案發現場除了死者,便是她與展顏兩人,一個說不好,兩人便不僅僅是疑兇,而是成了真正的殺人兇手。

展顏也知道陰十七在擔心什麼,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兩人的下場大有可能便如陰十七所擔憂的那般,糟到即將到來的水月村村民的群起攻之。

就在這耽擱的當會,水月村眾村民皆舉着火把到達了半山腰的木屋。

當然兩人也還未打算要跑,畢竟水月村村民到底上山到木屋來做什麼,兩人還未搞清楚,而落跑則顯得做賊心虛,展顏與陰十七身為官差,雖聽了餘光年夫妻的建議而沒有暴露身份,但兩人想着,倘若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那麼亮出官差的身份便是必要的。

倘若沒有到那一步,兩人也不打算那麼快暴露,畢竟如餘光年夫妻所言,暴露官差的身份之後,事情是否有緩解或更糟糕,這都是無法預料的。

眾村民皆盡數圍在木屋前,個個舉着火把看着林中寂靜的木屋,當中有一個似乎為首的人站出來道:

“徐姐,我是村長余得海,那兩個外人來訪徐姐,卻至今未曾下山,不知徐姐可是留了他們過夜?”

隱身在木屋外間的展顏與陰十七聽得一清二楚,外間的油燈早讓兩人熄滅,為的是不讓木屋外的村民將屋裡外間的情況看個透,以便兩人藏身,見機行事。

說話的人是水月村的村長,這倒是讓兩人頗為驚訝的,陰十七悄聲道:

“沒想到帶頭的居然是水月村的村長,看來事情真的不簡單!”

木屋外再次響起余得海的聲音,展顏示意陰十七莫再開口,便聽得余得海大聲往屋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