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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來對無減的問話幾乎毫無阻撓,順利得他都要懷疑起無減是否有說真話了。:3w.し

可見無減一臉真誠,又是在悟品面前問的話,花自來想着悟品既然已向展顏、陰十七坦白,希望衙門可以幫着找出當年姦殺姜瓏兒的兇手,那麼悟品定然是不會說謊,做為多年幫悟品與趙掌柜互通消息的無減更沒理由說謊了。

問完話回到即真所在禪院,一進院門便見到了小師父,與小師父打了聲招呼後他便進了即真的禪房。

一進禪房,花自來看到聽到的正是即真被陰十七用話逼得崩潰的一幕。

即真抱着腦袋向陰十七哭喊着,見到花自來進禪房,更是撲向花自來道:

“花捕快!你相信貧僧!你一定要相信貧僧!陰快手似乎並不相信貧僧,可是貧僧所言句句是真的啊!”

花自來瞧了眼環着手臂抱胸的陰十七,見陰十七的模樣確實是擺着懷疑的態度,他不禁回眸對即真道:

“你說你之前裝瘋裝得那麼像,連被我們拆穿了你也不承認,還硬是裝下去死不開口!這會你說你所言句句是真,我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另一種裝模作樣?”

陰十七在心裡給花自來按了個大寫的贊。

沒錯,就是要這樣。

即真並不笨,且擅長演戲,這從他瞞過亦樂大師,瞞過寺中所有人,包括其中平日里與他最為交好的小師父來看,他的演技極好,這樣的即真着實有令人不敢輕信的理由。

花自來這樣說道,實在是無可厚非。

陰十七不信他,這會連花自來也說了不信他,即真急了起來,眼眶裡溢出來的淚水落得更凶了,看得陰十七不禁在心中感嘆,一個男子,還是個和尚,怎麼這般會哭呢?

在院子里等着的小師父雖有聽到即真的哭聲,但他記得陰十七所交待的不許任何人入內打擾,便也不敢敲聲相問,只站在房門外,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着裡面的動靜。

陰十七察覺到禪房房門外有人,但沒有聽到小師父的阻撓聲,那麼聽牆角的人應該就是她讓守着院子的小師父了。

既然是小師父,陰十七便回將落在房門上的視線轉了回來,即真已撲到她跟前來,一把跪下道:

“陰快手!貧僧說!什麼都願意說!貧僧只求你們不要錯怪了悟了大師!”

陰十七伸手欲將即真扶起,卻發現即真根本就不想起身,她無奈道:

“男兒膝下有黃金,即真小師父起身說話吧!”

即真卻是搖着頭道:“不!貧僧求陰快手、花捕快相信貧僧,貧僧願向佛祖發誓,貧僧接下來的一字一句皆是真的,倘若貧僧再說半點謊話,便讓貧僧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出家人最敬重鬼神,何況還是千光殿雄寶在殿中的佛祖金身,即真這誓言重了,也足夠令陰十七與花自來放下疑慮,認真地聽即真一五一十地道來。

陰十七畢竟力氣有限,使眼色讓花自來硬揪着即真起身到桌旁坐下後,她與花自來也在桌旁坐下,開始有問有答的查問。

指使即真去裝神弄鬼,企圖散播亡鬼索命的恐怖言論來達到讓衙門裡的所有官差有所畏懼,更讓寺中和尚個個人心惶惶,這便是悟了讓即真裝神弄鬼的目的。

而那晚無為大鬧悟明禪房,及亦樂命即真到棋院拜託展顏、陰十七為無為守口如瓶一事,卻是即真與悟了未曾想到過的。

當即真將亦樂的命令與悟了一說之後,悟了當下便讓即真趁此機會到陣廂房自導自演一出鬧鬼記,憑着即真對悟了的感恩之情,即真演得十分逼真,甚至不惜自傷。

所幸雖磕暈過去,但沒將腦袋磕破,不然頭破血流的,即真這會可真是血本無歸了。

至於悟了為什麼讓即真這般做,即真卻說他並不知道緣由。

花自來瞪大眼道:“什麼!你都不知道緣由,你便這樣聽從悟了大師鬧了這麼一場見鬼?”

這是盲目的聽從。

或許即真有不得已的緣由方放棄了家中老母親及妻兒,不然似他這般重恩義的人怎麼會拋棄了塵世的家呢?

可這畢竟是即真的私事,且與案子無關,即真不主動提及,陰十七與花自來便不會刻意去挖掘。

帶着不可思議的思緒,花自來氣憤地指着即真罵道: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麼一場裝神弄鬼,從而浪費了我們多少時間!你又知不知道人命關天,倘若因你的故意拖延而導致第四條人命的妄送,你這多年來的經也白念了!這出家人的身份你更是不配!”

即真這一場鬧鬼記確實帶歪了展顏與陰十七查案的一些方向,當然也浪費了一些時間,這一點即真自已心中明白,做之前他未想過後果,可此刻已容不得他不想。

被花自來指着鼻子訓斥大罵一頓之後,即真埋首落淚,想要懺悔想得到救贖的心從這一刻開始,將永完折磨着他的心。

倘若第四起命案沒發生便罷,倘若真有第四名遇害者,那麼即真隨之付出的便不僅僅是下半輩子的折磨!

陰十七與花自來退出即真禪房,見到守在門外的小師父,陰十七便與小師父說了句“好好安慰下即真”的話,之後便與花自來前往即始、即末所在的禪院。

兩人邊走着,陰十七邊問着花自來查問過無減之後的結果。

花自來說,他到執客院悟品禪院時,無減正在悟品禪房中受教,他便當著悟品的面將問題一一問了無減,無減也未遲疑,想來是悟品已有所交待,於是他走這一趟問的結果十分容易便得來了,並不像陰十七逼即真說出真相那樣複雜、費力。

無減確實這多年來一直作為悟品與趙掌柜暗中互通消息的橋樑,除了不知道當年姜瓏兒在千光寺後山菜園小木屋裡被姦殺一事之外,其他的無減幾乎都清楚知道。

陰十七問:“無減不知道姜瓏兒的死?”

花自來道:“本來我是想直接問無減的,但看到悟品大師及時給我使的眼色之後,我便待無減出了禪房,方獨自問了悟品大師,悟品大師說,無減並不曉得當年姜瓏兒之死,無減只知道姜珞在寺中落髮為僧的兩個月後,被人毒殺身亡於寺外不遠處的草叢一事,及往後的事情,其中也包括那四個寺中弟子相繼得急病而亡一事。”

陰十七與花自來轉入隔壁的禪院後,兩人便不再討論案情,最後在找到即始、即末所在的禪房後,陰十七對花自來道:

“即真那日夜裡出去待到天明方歸便是去找的悟了,並言明日後悟了有何事需即真做的,即真必定不問緣由全力以赴,所以即真也並不曉得太多的內情,甚至連邊邊都沒摸到。

待查問過即始、即末,我們便得再會一會悟了大師,關健問題還是在悟子大師身上,現今時間緊迫,待會即始、即末若是頑固不肯老實交代,那麼花大哥可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