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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十七一說出麻煩無為午後所要做的事情之後,他一下子便想到了陰十七先前問及,後又讓他摘下讓陰十七一番細看的紫光檀佛手珠一事。

無為想着,要帶么?

得到了陰十七肯定要帶上寺里師父們手中所持有的紫光檀佛珠之後,無為便又靜立於旁,陰十七三人不問他話,他便不吭一聲。

展顏想了想又問:“不知紫光檀所制的佛珠,寺里的各位師父們可會時時佩戴於身上?”

無為道:“大部分會的,但也有些不會。”

陰十七想到另一個問題:“那每位師父們可是各持僅僅一串紫光檀佛珠?”

無為道:“不盡然,有些只一串,有些卻不止,像無為,便只有一串。”

暫時再無什麼問題可問無為,展顏與陰十七相繼又在廂房內轉開。

兩人正想再細細查看陣廂房內,看是否還有什麼兇手刻意換過物件而留下的細微痕迹之際,花自來突然自床榻前像只兔子般跳到兩人中間來,一手搭一人肩膀,將兩人脖子勾近他,萬分歡喜地沖兩人喊道:

“我想起來了!杜鵑花!生意興隆!我終於想到了我在哪裡曾見過這樣一模一樣的玫紅被褥了!”

真是驚天又動地。

陰十七耳膜只覺一陣動蕩。

倘若花自來不能提供一個驚天又動地的發現,她絕對想法子給他個驚天又動地的爆炒粟子。

展顏也是被花自來一驚一乍的聲音擾得眉頭一突一突地跳,強忍着想揍花自來的衝動,努力平穩着聲調問:

“哪裡?”

陰十七邊奮力自花自來的臂彎里解救出被勾住的脖子,邊嚷道:

“花大哥!你給我放手!”

花自來本還不想放手,但被左手邊的展顏一瞥,他連忙放了右手,右手還悻悻地摸了摸他自個的鼻子:

“嘿嘿!那個……瓏門客棧!”

展顏道:“以後說話就說話,少動手動腳的,聽到沒有?”

花自來忙不迭點頭:“是!”

應是的同時,花自來可沒錯過展顏說這話時還特意微掃了眼陰十七,那意思不言而喻。

花自來現今總算悲傷地瞧明白了——陰十七這小子有展顏罩着,他完全是說不得罵不得,更別說碰半下了!

陰十七疑道:“瓏門客棧?你的意思是這特意換上的玫紅被褥與瓏門客棧里的一模一樣?”

花自來道:“對!就這個意思!”

展顏道:“你確定?”

花自來道:“確定!還記得上回我請了個假去鄰縣的事么?瓏門客棧便是鄰縣十分有名的客棧,那會我便住在那裡!”

這樣一說,那是可以確定了。

花自來又道:“要不午後我再跑一趟?去看看近日來瓏門客棧有發生什麼被褥被偷不見的事情。”

陰十七道:“我跟花大哥一同去吧!花大哥早就看過了也確定了,這一趟再去,能與上回去的時候做下對比,看看瓏門客棧有什麼變化,我則是想去見識見識!”

她心中有一個懷疑。

因着這個懷疑,她必須親自去看看。

展顏並不信陰十七想去見識見識的話,他想她心中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親自去做,或證實,她不想說,大概還未到說出來的時候。

他這樣相信她,她卻事事瞞着他。

連可以說的部分,她大概也不知要瞞着他到什麼時候。

花自來明明問出了他的懷疑,可她還是半點不露端倪地想要矇混過關。

他明白,她這樣只是想要保護自已,可她難道不知道多一個人來護着她,那樣會更安全么?

“你們快過來看!”

還在展顏發著愣的時候,陰十七已在陣廂房內再次搜查起來,每個角落都不想放過。

花自來也幫着翻箱倒櫃。

展顏發愣中突然聽到陰十七微提了八度的聲音,她讓他與花自來過去看,應該是有什麼大發現了。

走到陰十七身邊去瞧的時候,展顏與花自來同時有些僵住。

那是一個長條形的木箱,裡面裝着所有原本掛在牆壁上與佛有關的字畫,連寺里特製的茶具、擺瓶俱都裝在木箱里。

字畫被撕碎了,茶具、擺瓶被摔成一片一片。

花自來道:“這怎麼可能?字畫被撕碎時發出的微弱聲音便算了,但茶具、擺瓶被摔碎時定然會發出響亮的清脆響聲,為什麼鄰近的香客沒一個有聽到半點動靜的?”

是他親自問的話,可他現在都開始懷疑那四個香客對他撒謊了!

展顏問:“住得最近的香客是誰?”

花自來道:“是如廂房的一對母女!”

展顏道:“再詳細問問。”

花自來應好後便想即時去向那對母女問話,腳尖剛轉了個方向,又聽得陰十七道:

“花大哥!另外一個客院書院不是也住於幾個香客么?你一起仔細問問!”

花自來有點不明白:“若是連最近的香客都沒有聽到動靜,那麼書院客廂中的香客更沒有聽到動靜的可能。”

陰十七道:“凡事有萬一,花大哥就當是找這個萬一吧!”

花自來張了張嘴想再反駁,卻讓展顏阻道:

“多問多查,是身為捕快的基本。”

好吧,連展顏都這樣說了,花自來只好照辦。

花自來走後,無為也跟着一同出了陣廂房,他得去給花自來引路並引薦書院里的各個香客。

陣廂房的門被打開了,又重新只餘下展顏與陰十七兩人。

展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懷疑?”

陰十七在木箱旁蹲下道:“沒有,但這些香客中指不定就有兇手,我們誰也不能忽略,不要忘了,棋院與書院不過是一牆之隔,兇手在殺人後逃逸,說不定就是逃回客廂,除了棋院,我們怎麼能忽略了書院?又或者,兇手殺人後逃逸時,他會經過書院直到盡頭那面院牆,再從小路上後山,再自另一條小路下山逃走。”

展顏曾問過無為,後山除了書院盡頭院牆後的那條小路可下山外,還有旁的下山途徑么?

那會陰十七便站在展顏身側,兩人聽到無為回道,有,自後山另一邊還有一條小路,可直接下山。

陰十七此刻說的這兩個可能,皆有可能。

展顏也在木箱前蹲下:“那下午你想去鄰縣瓏門客棧,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陰十七終於將視線自那一堆破碎的字畫與瓷片中移開,她看着展顏認真道:

“我心中只是有一個懷疑,尚未成形,就好像還差點什麼,它便能成形,展大哥,我有預感,或許瓏門客棧之行,會促成這個懷疑的成形。”

展顏道:“那好,紫光檀佛珠一事下午由我來查問,你與自來走一趟鄰縣瓏門客棧,小心,並爭取早點回來。”

陰十七淺笑着點頭。

木箱被藏於廂房內的衣櫃里,原本死者的衫裙皆被拋至一角團着,幾近八成的空間被長長的條形木箱佔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