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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十七不以為意道:“吃不吃我這一套,試過方知,至於告我么,呂氏即便不會被我詐出來,心中心知肚明惱極了,她也不會真到衙門來告我。”

花自來奇了怪了:“為何?”

展顏替陰十七答道:“因着呂氏不想將事情鬧大,她怕鬧大!”

陰十七點頭道:“沒錯,她不敢。”

花自來以前覺得捕頭吏房裡,一個捕頭展顏,一個捕快他,凡事皆是展顏說,他做。

反正展顏說的那些,有時候七彎八繞的,他還未繞明白過來,展顏那邊已找到了兇手。

久而久之,他便覺得這捕頭吏房裡,展顏負責用腦,他負責出力。

展顏指哪兒,他打哪兒。

可現今捕頭吏房多了一個快手來,且這個快手的腦子還比他好用得多,大有與展顏並駕齊驅的架勢!

他有點不是滋味。

他決定不問了,他要好好地想一想理一理。

他就不信了!

一個快手能繞出來的彎彎道道,他一個捕快能繞不出來?

片刻後,沒什麼耐性的花自來用他容量不大的腦子證明了,職位與智商並不能成正比,它甚至有時候還是個反比。

花自來十分鬱悶。

陰十七道:“展大哥,你那邊可有發現?”

展顏道:“李老爺確實不知呂氏的情況,在李浩生前,他便從不到呂氏院子里走動,並不知呂氏的日常情況,李浩死後,他便搬出李府到郊外莊子長住,故他是真的不知呂氏是否身懷有孕。”

陰十七道:“呂氏沒有懷孕,我在李府時呂氏要打我一巴掌時,我趁機抓住了她的左手腕,為她診了個脈,並非喜脈。”

花自來訝道:“你居然還會診脈?”

展顏想到陶婆婆是個醫婆,陰十七會一點醫術,想來也是陶婆婆所教,他並沒有像花自來那樣驚訝,不過心中卻是對陰十七越來越好奇了。

陰十七點頭:“我祖母在城西也算遠近弛名的醫婆,我會點淺顯的醫術有什麼奇怪的?”

楊氏的屍體,珍穩婆也檢驗過了,證實了蔡富貴所言,楊氏確實沒懷孕,也沒小產過的跡象。

而後來被她與展顏懷疑才是真正懷孕的人呂氏,這會也被她親自證實了並沒有懷孕,至於有無可能懷過卻被呂氏落了胎的,她醫術尚淺,無法在那一剎那的把脈中診出這一點來。

她想,她應該找個機會再證實一番。

展顏點頭道:“這你放心,呂氏有個專用的大夫,每回有什麼病痛都是他上門診治的,好像姓木,就住在城中,明日就讓自來走一趟,問問看這三個多月來呂氏的身子狀況。”

花自來一拍胸脯,直說沒問題。

展顏走了一趟郊外李家莊子,也並不是毫無收穫,至少他帶來了一個關於李世寶的信息:

“李老爺說,好像自六年前起,他便再無見到他這個名份上還是他孫兒的李世寶。”

花自來終於再次插上話:“這李世寶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吧?六年前,那不就是李世寶七歲的時候?”

陰十七道:“莫非六年前李府發生過什麼事?且這事還與李世寶有關?”

展顏點頭道:“應該是的,但這事李老爺也不知情,他只知道六年前的中秋節過後,他問過李浩一回,李浩卻說那是呂氏自作孽,他們爺倆不必去管呂氏與那孽種的死活,那回李浩說得很是痛快,像是很解氣似的。我想,李浩定然是知曉六年前所發生的事情的。”

怪不得她與展顏三番兩次上李府,卻始終未見過李世寶。

可惜,李浩卻早死了。

李老爺並不知那事情的內情,更不知自後李世寶在哪兒。

呂氏知道,但她卻決然是不會輕易道出的。

詐,只能是在當事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方有成功的可能性。

她已詐過呂氏一回,想再故計重施已不可能。

至於那個林廣眾,或許他也知道,可他們卻還未尋到半點他的蹤跡。

疑點層出不窮,卻總在緊要關頭斷了線索。

花自來查了蔡富貴這邊,也沒什麼發現,除了蔡富貴到衙門認屍時的痛哭流涕之外,其他的幾乎與展顏、陰十七了解的信息差不多,並無旁的收穫。

倒是另三具屍體陸續有人來認領了,皆是住在田月街里的平民百姓。

一名死者是因夜攤生意收攤較晚而夜歸的小吃攤老闆娘李氏,餘下兩名死者則是難兄難弟醉酒醉得一蹋糊塗的陳姓兄弟。

三人又談論了一會案情,花自來深知旁的事他幫不上忙,便自動請纓說待找過木大夫之後,他便去找林廣眾這個人。

陰十七問:“你能在一天之內將他找出來么?”

花自來得意道:“當然能!也不瞧瞧我是誰……誒,我說,你喊他為展大哥,怎麼到我這你便一直喊你你你的?能公平點么?”

他指了指展顏聲討陰十七的區別對待。

陰十七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與花自來相處半天后,她也算認清了他的性情,嘴雖貧些,但確實沒什麼惡意。

而她與他的矛盾也是在他說她是個矮冬瓜那會引起的。

現今想想,說她矮冬瓜的又不止他一人,陳躍與胡胖子便都說過,衙門裡的其他捕快、快手也說過那麼一兩回,可她也沒較真啊!

怎麼到了花自來這裡,她便較真起來了?

思來想去,她想定是她與花自來的八字不合,氣場相衝之故!

陰十七脆聲喚道:“花大哥!”

花自來高高興興地應了。

他年已十九,只小展顏一歲,大陰十七四歲,她喊他一聲大哥,實在理所當然。

展顏看着花自來與陰十七終於握手言合,真正放下初見的不愉快,他也很是高興。

只是一直以來無甚表情的俊臉已習慣了冰冷,便是高興的笑容,他也只是微微的抿了抿唇,淡淡地笑開。

衙門口分道揚鑣,三人各自散開,下差歸家。

陰十七走到家門口,便見到在她家門左眺右望的胡胖子。

胡胖子一見到她,一個跑上前向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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