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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落夕沒想到周廣濤會這樣誤解自己,明明是他和何雨凡做出那些令人噁心的事情,現在卻來惡人先告狀,她重重地喘着氣,胸脯急促地起伏,握着的拳頭在陽光上泛着白。

周廣濤好像也在執着的等着答案,緊緊咬住牙,整個下頜的線條緊繃得有點兒扭曲。

顏落夕努力的控制着情緒,想想自己之前跟冉旭鬧的那些緋聞,譏誚地傾傾嘴角,“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周廣濤的心象被刺了一刀,疼得他直抽氣,他閉了閉眼睛,深深呼吸了下,盡量理智地說道:“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賣掉那處房子了,那個演員你剛結識不久,你還不了解他,萬一……萬一……你回頭還有個住處。”

顏落夕嘴角浮出一絲酸澀的淺笑,周廣濤還是關心她的,但越是這樣關心,越讓她心痛如刀割,她冷笑着說:“感情的事情,跟認識時間多久不成正比,我們認識的時間夠久吧,你不還是照樣背叛了我,”

她的話語,正中周廣濤的要害,他全身一震,顏落夕趁機退後一步,脫離他的掌控,決絕的說道:“廣濤哥,這次我們是真的分開了,這輩子,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周廣濤無力地閉上眼,身心沮喪,他像受了重創般,無意識的向後推了幾步,直到撞到身後的桌子,他睜開眼時,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

“落夕,我對你的傷害,這輩子也無法彌補了,房子里的東西我會馬上拿走,這個公司的所有資產,我會找律師過戶到你的名下。”顏落夕的態度看上去很堅決,他說什麼都不能挽留住她,他很無力,只能把自己所有的給她,希望她過的幸福。

“我說了,這個公司的一切我不要,我馬上就要嫁給大明星了,我會有無數的錢,我不稀罕你的東西。”

周廣濤被顏落夕的疾聲厲色的嘶吼鎮住了。

顏落夕咬咬嘴唇,咽下衝口而出的悲傷,“廣濤哥,不要再想着把公司分給我,你的東西我不會要的,那只會讓我想起傷心的過去,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落夕,”周廣濤忍不住追上來,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顏落夕抑制不住心中的難過,淚水一粒粒滾下來,她斷然掙脫周廣濤的手,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沒有對不起,我們的緣分就這麼長。”

愛情好比留長發,需要好久好久才能擁有一頭美麗的頭髮,剪掉卻是一揮手的工夫。

周廣濤剛要開口,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顏落夕苦澀的一下,低頭走出他的辦公室。

她的美好初戀呀,就那樣結束了,一生的情感,輸在起跑線上,可是能改寫嗎,不能,那就當做是他人送自己的一份禮物吧,即使身心俱焚。

顏落夕有些艱難的離職了,第二天回到住處,周廣濤果然把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都收拾走了,她沒心情面對面目瘡痍,找下面的家政把房間打掃一下,然後掛牌出售。

冉旭的公司又替他接了三個廣告,他暫時抽不出身陪顏落夕外出,顏落夕也不急。

她現在的狀態,說上好,也看不出壞,走到哪裡都是開開心心的,開始熱衷逛街,以前買東西都是先看價錢,現在只要是自己看中的東西,拿出卡就刷。

顏落夕在冉旭面前大聲的說笑,打扮一天比一天時尚,人一天比一天的樂呵,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她過的很快樂,但知情的冉旭看見她這樣,格外的心酸。

她這麼做,分明就是一種刻意的強調,似乎是要用顯而易見的快樂,來強調某些傷害的不存在。

十多年的感情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抹的乾乾淨淨。

顏落夕知道自己這樣不是一個健康的心理狀態,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現在只能用亂七八糟的生活去充實自己,她最近總是會夢,夢的內容雜亂無章,可總有那麼幾張面會反覆出現,厲安,周廣濤,何雨凡,他們好像八爪章魚一樣,牢牢吸附在她的腦袋裡,揮之不去。

冉旭暫時不能同她一起出遊,所以她需要讓自己忙碌起來,她從冉旭那裡要來一張高級會所的健身卡,運動流汗後也許就能換來一個好眠,再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人。

顏落夕在第二次去那個會所健身時,就巧遇到了厲安,他被一群穿着名牌運動裝的男女簇擁着,神色倨傲在顏落夕她們這些練瑜伽的人面前招搖而過。

遠遠的看見耀眼奪目的厲安時,顏落夕就急忙垂下頭,萬幸的是,這個魔頭並沒有向她這邊看一眼,直接視若無睹的過去了。

厲安等人一走後,顏落夕身邊眾多的花痴一陣唏噓。

“中間的那個男人是誰啊,真是有型又有款,太迷人了,”一個女人望着厲安的背影讚歎。

“是啊,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帥又有氣勢的男人,”

“這個男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裹着糖衣的苦藥片,可以讓人死的,”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女人不無感概的說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有個女人嘻嘻笑着。

“你以為是假死啊,真的有女孩子曾經為他跳樓自殺過,結果他連看都沒有去看那個女孩子一眼。”

“真有這事啊,說明他太有魅力了,”女人發起花痴來,智商等同於白痴。

“這不能說明他有魅力,只能說那個女人太傻,”年紀稍大的女人,說到這裡輕聲嘆了口氣,彷彿無限唏噓。

“那個女孩子跟我挺熟悉的,她其實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對她非常的好,可是她在遇見這個有財有貌的少爺後,一見傾心,最後卻喪了命。”

眾位女子聽了這個小插曲,不由紛紛感嘆,有的在說男色誤入,有的說男人薄情,顏落夕低着頭,總覺的哪裡不對勁,心裡好像堵着什麼,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顏落夕練過瑜伽,洗了澡,從會所里走出來時,見一輛黑車停在門口,車窗自動落下,坐在車子的厲安,帶着墨鏡,非常酷的向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