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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只爭今朝

尹白鴿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的,當神志漸漸清明時,她想起來了,昨夜是倚着大兵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地點是醫院走廊,夏日北方清冷的空氣襲來,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視線清晰時,卻看到紀震總隊長和謝遠航站在面前,而她,卻是枕在大兵的腿上,不知不覺在長椅上睡了一晚。

慌亂坐起,看大兵笑着,她嗔怪了一眼,忙起身道歉,總隊長卻是擺擺手,示意着水房的方向,這慌亂起的肯定是披頭散髮,尹白鴿匆匆去了,就着涼水洗了把臉,神志再清明幾分,又覺得不對了,伸出頭看時,卻見得紀總隊長和謝遠航身後,還有數位市局來人,猛然間她想起昨晚的事,趕緊地收拾一下,慌亂地奔出來了,恰恰聽到了剛開始的說話。

“……津門的同事快到了,本來要安排追悼會的,不過事情有變了……我請了中州殯儀里最好的遺容師,一定給高銘同志辦一場風光的下葬……你,一夜沒睡?”紀震在問。

“眯了會兒,我流落洛寧的時候,老高來找的我,冥冥中就像有約定一樣,這次該我把他帶回去了,追悼會在什麼時候?”大兵輕聲問。

“明天……後天在津門還有一次,夏天天氣熱,津門要更熱,遺體,我建議就在中州火化,不過還要徵詢一下津門方面和他家屬的意思。”紀總隊長道,神色有點黯然,明天操勞過度,兩眼滿是血絲。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拜託了。”大兵道,他起身,又看了眼被封鎖的急救室,幾位遺容師正忙碌着,要給家屬和同事呈現一個安詳的遺容。

“你一定猜到來意了?”謝遠航道。

“當然,走吧,邊走邊說,老張和范承和呢?”大兵隨口問。

“去接津門來人了。”謝遠航道。

“說說情況吧。”尹白鴿焦急地插了一句。

謝遠航道着:“你又嚇了我們一跳,一個小時前檢驗結果出來了。”

“那結果應該是,華登峰使用的槍支,正是十八年前春暉搶劫的作案槍支,彈道和彈殼能對上號。”大兵道,用的不是疑問語氣。

即便知道結果,尹白鴿也顯得有點驚訝,紀震卻是納悶地問着:“你是怎麼猜到的,說你神吧,也就這麼個人,還中了華登峰一槍;說你不神吧,可處處讓人意外。”

“這個隨後有時間的話,我給您解釋。其他線索呢,胃內容物能恢復嗎?”大兵問。

“嚼碎了,恐怕很困難,正在嘗試恢復。”謝遠航道,尹白鴿聽到這兒泄氣了,無奈道着:“那還是沒有線索,即便猜到,恐怕也進行不下去。”

“你錯了,他們急急來,那就是有線索了。”大兵笑道。

尹白鴿看謝遠航笑紀總隊長,兩人像不服氣一樣故意為難大兵:“你再猜,是什麼線索?”

“這個案情知道的一共才幾個人,鴿子都能猜到。”大兵道,就像心有靈犀一樣,尹白鴿脫口而出道着:“鄧燕查到什麼了?”

謝遠航一豎大拇指道着:“厲害,你倆真是一對。”

“車上說,如果還有個漏網的,我的神經都要吃不消了,再來這麼一回,誰可受得了。”紀震總隊長道,言語中竟然有點恐懼之意。

是啊,肯定有,動了半市警力,從追捕到搜捕持續了一天,不說天文數字一樣的耗費,光鋪天蓋地的輿論就讓人吃不消,就現在的環境,公開的發布那個度很難把握,輕了有人說你玩忽職守,重了又罵你沒人性,現在的新聞導向他是專往反嚮導,沒準那個無良媒體會去深挖華登峰的身世,再博一堆同情的。

所以肯定還是得封鎖着,幾人忽略過這個,上了車,紀震總隊長的指揮車,謝遠航連接着遠程視頻,片刻後,同樣一臉疲憊的鄧燕顯示在屏幕上。

“什麼也別問,直接說。”大兵直入主題。

“好,那我就把情況給你說一遍,我設置了幾個信息束,試圖從大數據分析方向來找線索,失敗後,我轉向了他的私人社會關係上,你們看,這是麻實超的照片,年齡四十一歲,不過照片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有錢有房有車有公司,經濟問題碰壁之後,我想,就從最簡單的私生活入手,從最簡單,也是最容易出現糾紛地方入手……”鄧燕利落地說著,換着屏幕,讓眾人驚訝的是,一屏女人,各式各樣的,看來麻總的口味不太挑,只要是美女都不介意。

“三年來各種開房數據,各種珠寶、奢侈品的消費數據,涉及到的女人有八十七人之多,我們試圖從中找到重點,再和外圍走訪的情況相印證,我的設想是,用這裡的信息束,和中州這些嫌疑人信息束交叉比對,如果有交集的地方,那就應該能提供出偵查的方向,可惜失敗了,我們連一個中州籍甚至經常往來中州的人都沒有找到……”

屏幕上,鄧燕侃侃而談,思路清晰,她的身後是一群女警,替她在變換着屏幕檢索過的數據,就聽她繼續道着:“案情往往都會在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方轉折,在這裡要感謝世紀花園警務所的一位協警,昨天對外圍再一次排查,他無意中反映了一個情況,說麻總的老婆曾經帶人在這兒堵麻實超和他包養的一位小三,那位小三挺可憐的,被人剝了衣服,就在花園口子上被人打了一頓,後來送醫院,還在醫院鬧過自殺……就是她,叫文雨欣,24歲,本市一所商院畢業,自己開了一所房地產中介所,應該是生意上和麻實超有過交集。”

是一位年輕的姑娘,瓜子臉,照片標準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差不多就是能勾人犯罪的那種,但是……年紀太小了,一看籍貫還是津門的,讓眾人不解了。

鄧燕排着數據介紹着:“據我們進一步查訪,這位女人是麻總相處的最後的一位女人,之所以沒有找到相關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是同居關係,這一點經麻總老婆證實無誤,而當街撕起來的原因也很讓人匪夷所思,是這位文雨欣懷孕了,我們查到了醫院的記錄,沾花惹草麻總夫人可以容忍,但要是再添一個私生子來分麻總的財產就無法容忍了,於是就出現了原配追打小三,並打到住院流產的境地……我們再往下,更匪夷所思的是,文雨欣住院的期間,麻總超並未去探望,而且照樣約會其他女人,進一步詢問才知道詳情,是這位文雨欣懷孕逼婚,麻實超實在不好擺脫,這才想出了讓老婆出面攆走小三的方法……”

啊?屏幕這邊。輕咦了一聲,噁心和下作到這種程度,也實屬罕見。

“那這個文雨欣的身份有疑點?”尹白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