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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其人何在

一架直升機自停機坪上旋轉上升,在指揮中心的調度下,直飛爆炸點沿線,距離很近,不多久便傳回了沿途的攝像,鳥瞰畫面上,車如豆、人如蟻,郊區外環大量的在建工地和村鎮連成一片,即便有先進的面部識別技術,在這種複雜的條件下暫時發揮不了效力。

“爆炸點霍葉林一帶,有一鎮七村,與市區毗鄰,現在又剛過農忙季節,麥田、蔬菜大棚、大量的農用機具,在其中藏身很容易,如果沒有通過渡口,那他就應該藏身在市郊這個環節上。”

一位技偵給方處長介紹着,在座的警務人員憂色一臉,知道這種地方意味着什麼。

警務薄弱地區,又是高危人群,兩方相得益彰,這可比圍捕逃犯難多了,光在這種環境複雜的地區找到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

“指揮中心,難道一點線索都沒發現?”方處長怒道。

“狀元坊一帶本就沒有監控,又適逢周邊拆遷,老城區沒有聯網的點太多,他們回溯了近兩個月的交通監控,只找到四次,三次都是去醫院的畫面,還就都是從分局門口走的,剩下一次是在中州大道上,奇了怪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技偵道,被這種特例難住了。

謝遠航道着:“我們刑警隊經常遇上這種透明人,沒有任何記錄,不去公眾場合,不用信用卡或者其他可以留下記錄的方式消費,他們相對於我們的天網系統,是透明的,信息追蹤的方式在他們身上是行不通的。”

“那社會關係?”方處長問,半截,知道可能這個奇人連社會關係也沒有。

果不其然,謝遠航搖搖頭道着:“幾乎是孤立存在的,否則也不可能藏這麼多年,剛查到的住所購買已經有十幾年了,十幾年前這個小院小筒子樓倒也不值多少錢,估計他搶一把的錢足夠了,做得很漂亮啊,誰可能想到一個搶劫、槍案的作案人,就安安生生地坐在市區?之前我們查過他的社會關係,唯一的親人是已經改嫁的母親,按年齡算有六十多了,根本沒有聯繫。”

“那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刻意把自己變成透明人?”技偵道。

“對,所有的嫌疑人都有這種心態,特別是作大案的。這個人尤其縝密而已,可能細緻到日常的一言一行了。”謝遠航道。

外面的暈頭轉向,家裡的頭暈眼花,實時同步的聲像,能看到現場的清理、爆炸的餘波,徒勞封鎖渡口的警力,以及那些在市郊兩地穿梭、尋找目標的各小組,現在空中支援加進來了,省里已經把能動的資源全部動起來了,可驚鴻一現的線索,又無處尋跡了。

“謝隊,你們用的那個人。”方處長抱着萬一之想,小心翼翼地問,對於這位,他卻是不甚知悉詳情。

說到此處,謝遠航卻是為難地道着:“方處,他也不是神仙啊,只是接觸這幫人早了一點而已,最早摸到牛松的線索其實我們都給漏了,就是在津門作案被擊斃的那位……現在這個情況,多少台電腦在運行,他一顆人腦,能發揮多大作用啊?”

是啊,一個人之於一件大案,效力太過微乎其微了,方處愁容不展地在會議室來回踱步。

計無所出的時候,一條優先級為五星的信息冒出來了:

市郊選一個安靜、不被打擾、很難發現的地方,和反查的去向有重合地方,遠離人群,卻沒有遠離城市,他會出現在那兒。

看了幾遍,指揮部的有點懵,面面相覷,然後一個奇怪的問題冒出來了,技偵問:“一個很難發現的地方?讓我們怎麼發現?”

“有標識,這是什麼東西?”謝遠航迷糊了,比對標識出來了一簇花。

一圈人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然後有人說出共同的感覺來了:看着眼熟,不認識啊。

“擴散一下,看誰認識。”方處長像抓到救命稻草了一樣,下令道。

這個看似和追捕目標風馬牛不相及的信息,迅速擴散開來,而且確實比嫌疑人好認多了,幾分鐘後就有人認出來了,是一種野花,學名刺兒菜,菊科一類,因為沒有觀賞和藥用價值,所以鮮有提及,在中州各地均有生長。

可這個又能和抓到嫌疑人有什麼關係?指揮部數位一頭霧水的,已經來不及想明白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於是外圍各組搜索的警力即時通訊器上,就多了一朵水粉色的怒放花卉,命令的標註是:

注意搜索,嫌疑人有可能選擇一處周邊生長這種野花的偏僻地藏身。

………………………

………………………

尹白鴿、高銘一組,幾乎是和總隊長紀震的車同時到場的,幾人看到總隊長下車時,下意識地排後了,這個時間點恐怕總隊長得瞧誰也不順眼,行伍出身的,急火了還不逮誰罵誰。

時間已經指向十五時二十分,從早晨到午後,到這個時候都不覺得餓,從追捕到發生爆炸,這一行核心追捕組最鬱悶的是,連人毛都沒摸到,就這麼大個中州,像捉秘藏一樣,愣是找不着人影,高銘悻然道着:“我覺得啊,大兵應該是全盤正確的。”

“啥意思?現在相信了?”范承和好奇問。

“能跑到這種水平的,我是頭回見,但凡嫌疑人,被這麼多警察圍捕,嚇都嚇尿褲子了,別說還給武警設個炸彈陷阱,幹得大事不在少數。”高銘道。

水平是一點一點提升起來的,膽子是一點一點練出來的,練到這個水平,肯定沒少經歷大事。說到此處,尹白鴿想起來了,她道着:“我想起徐昌市那件案子,地方警力和武警聯合搜捕,什麼也沒發現,兩個歹徒搶了新開業的超市,就那麼大搖大擺走了,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的。”

“對,錯不了,出類拔粹的人物,十幾年一茬,一個巴掌數得過來。”高銘道,已經快憋瘋了,他問着:“鴿子,他找的這種花什麼意思?”

“刺兒菜,我頭回聽說啊,我頂多認識槍和子彈,你覺得我有這麼雅?”尹白鴿道,訕笑了,突然發現自己在體制里越久,變得越不是自己了。

覺察到了尹白鴿的心情大好,范承和笑了笑打趣道:“鴿子,要不,你和大兵一組吧,我看你和我們在一起也心不在焉的。”

“切,你指望我害羞啊,我還想把他捆咱們組呢,不能咱們千里迢迢追到中州,什麼都抓不到吧。”尹白鴿道,惹得范承和直做鬼臉,提及此事,高銘的心情卻是放鬆了幾分,他看着遠處,提醒着眾人看,似乎有什麼事了,大兵像做賊一樣,蹲在胡同口發獃,總隊長站在他不遠處問什麼,這個景像在眾警包圍着的環境里,顯得格外詭異,尹白鴿看了幾眼道着:“他在模擬嫌疑人的心態,華登峰以前應該就蹲在那個位置修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