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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一時,整個指揮部空氣莫名地緊張起來了……

警力不算多,可都是省廳調集的精銳特警,這些在封閉環境里訓練出來的煞神,只認命令不認人,他們沒有壓力,握這把利器的人才有,因為要對付的是,是至今無法確定違法犯罪行為的嫌疑人……兩個字前綴:疑似!

經偵局目前只能給出這樣一個定義,對於經警,不見憑證不下手已成工作程序,但這一次實在是太大了,萬一捲走錢,萬一浮出一個詐騙大案,那作為守護一方安寧的警察恐怕又要站在輿論前沿。那怕你就可以推託,也無法接受那個千瘡百孔的結果。

這些想法在孫啟同的心裡閃過,猶豫更甚了,他甚至希望自己是錯的,那樣最起碼可避免無法挽回的結局,可種種證據表明,這個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的集資騙局,離引發雪崩,就差最後一點重量了。

重點和重心在什麼地方?觸發的時間會是什麼時候?這些,都仍然是懸而未決的,彷彿你只能看着而無計可施一樣,讓孫啟同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蹬蹬蹬一陣高跟鞋聲音傳來,孫啟同回頭,看到了焦急一臉的尹白鴿,尹白鴿的眼光卻落在窗檯下一堆煙蒂上,兩人相視時,俱是愣了下,像是被對方的形容憔悴給驚到了,不過這時候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尹白鴿彙報道着:“孫組長,二號試圖躲開監控視線,是否抓捕?”

“搞什麼嘛?這是失憶了還是失心瘋了?蔡中興在什麼位置?”孫啟同問。

“正在回彭州的路上,還需要半個小時。”尹白鴿道。

二號,二號,失憶的大兵,不是終極目標,但他的份量似乎並不輕,可能結案的證據,就藏在他失憶的腦袋裡,可偏偏這傢伙站在專案組的對立面,孫啟同焦慮地踱了幾圈,然後像情急一樣問着尹白鴿:“你確定,支配他現在的人格,不單純是顧從軍?”

“確定,鄧燕的判斷是正確的,腦傷未愈,他也不可能記起全部,而且從王八喜幾位民工的到來看,農民工這個人格成份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尹白鴿道。

“那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雖然他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但也未必就和蔡中興穿一條褲子?”孫啟同問,附加一句:“畢竟他被襲擊的事,還懸着,他就腦殘也應該想得出,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

尹白鴿眼神一凜,然後惶然點點頭道:“對啊,今天他的表現很反常,把田曉萍藏起來了,然後鑫眾彭州的財務就一片混亂,不會是……”

下文沒說,如果是這個腦殘搗的鬼,那無論警方還是鑫眾總部,都該哭笑不得了。

一念至此,尹白鴿掏着電話,開着揚聲問着:“一組,報告目標位置。”

“正在三環路上,開往南泉的方向。”

“繼續監視。”

尹白鴿扣了電話,然後和孫啟同瞠目相視,一下子明白了。

蔡中興一行的抵達地,正是南泉區的溫泉大酒店,這個腦殘不是想脫逃,而是去接頭去了。

“他是一個人走的?”孫啟同好奇問。

“對,單車獨行,連秘書也沒帶。而且是悄悄溜的。”尹白鴿道。

“他不是想跑,而是去火拚蔡老大去了。他的錢和喜歡的女人,可都是蔡中興的。”孫啟同凜然道,把自己的思維放到最腦殘的層面上,應該就是正確的了,他思忖片刻,帶着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也好,咱們不敢輕易動蔡中興,有這麼個攪局的倒不是壞事……拉開監控距離。”

說罷,他匆匆地奔回指揮部所在的會議室,幾處回傳的監控,正播放着幾個重要節點的動向,蔡中興的車隊正趕往彭州、顧從軍總經理的車,正飈向溫泉大酒店,此時,又拍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那位秘書劉茜,剛剛離開鑫眾公司所在的華聯天廈,匆匆上車,去向也是同一處:

溫泉大酒店!

“看來今天有出好戲啊。圍繞着財富、美女的爭奪大戲,我現在倒覺得這個重心,暫時要在上官嫣紅身上,你們看呢?”孫啟同莫名心情好了幾分,問着參案幾位。

“應該有戲,同夥之間,特別是像組團的騙子,誰技高一籌,誰就笑在最後,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上官嫣紅,我們幾乎沒有掌握多少東西,可她上連蔡中興、下聯彭州整個市場環節,連顧從軍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噝,會不會她挑拔一下,讓顧從軍和蔡中興扛上?”馬文平如是判斷道。

“不容易吧?蔡中興形影不離跟着的私人保鏢有至少四個,近身都難。”孟子寒道。

呵呵……孫啟同莫名地笑了,在場都沒有明白,只有尹白鴿知道究竟,可她一點都笑不出來。

對了,這傢伙可還有另一面,洛寧那個血腥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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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三個……又去掉一個……

大兵躲在帘子後,用微型望遠鏡瞧着,鏡頭裡,可疑的車輛退走一輛,又退走一輛,只剩下了一輛,車裡一位男子,下車的一位扮住旅客,進了大廳。

很奇怪,失憶的腦袋能告訴他,這就是可疑目標,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認出來了……對,眼光,下車先朝後看、手裡總是拿着東西,有意無意地遮着腰部武器;還有步幅,幾乎像機器丈量過的,每步距離相等。普通人不管你一搖三晃、賊頭賊腦、平平常常,都和這種人不是一類。

媽的,警察!

大兵罵了句,他沒當回事,自己從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失憶都可以當成護身符後,就沒把警察當回事了。抓了還得放。

稍等不多會兒,又看到了秘書劉茜,匆匆奔進門廳,不一會兒又出來了,在車裡拿着東西,那東西大兵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淮西市那個光頭經銷商王雲龍送的東西,據是老中醫開着壯陽葯,那玩意……卧槽,難道是劉茜用來賄賂蔡總的?

蔡總陽萎?這個惡念頭泛起來時,他莫名地有點興奮,而且是找不到原因的那種興奮。

她不放心地又仔細看看,沒錯,就是那玩意,藤編的提兜,很古樸,也就越有錢的金主,才越喜歡這種千金難覓的土玩意。

容不得多想,很快視野里看到蔡中興的車隊,大兵在窗戶上看到這一行人,數了數,蔡中興和上官嫣紅相隨下車,蔡中興依次和來迎接的人握手,五位保鏢,三位司機,還有一位女人攙着位蹣跚的老頭,估計就是鑫眾的董事長了。那劉茜很會來事,一步三搖地殷勤去攙老董事長了。

看到上官和蔡中興春風滿面,一股子妒火中燒的,大兵輕輕拉上了帘子,把門虛掩着,一閃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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