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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盧剛駕駛着破皮卡衝進了一處在建工地,這破車皮實,後面尾追的宏光一直不敢硬撞,幾次都沒堵住,反而被皮卡撞了兩下。

嗚~~~

宏光尾追着進來,一進去司機下意識的放慢速度了,隱隱地感覺不對,偌大的工地,燈還亮着,就是沒人,那輛駛進來的皮卡,孤零零地停在工地前,它的不遠處,就是一層迭一層的腳手架,層疊間像個人造的cs戰場。

“媽的,他跑不了。”副駕上這位出真火了,打開了槍保險,這種沒目擊沒監控的僻靜地方倒正合他的口胃。

突突突突……一輛農用四輪,倒着駛向他們,司機倒車鏡里看到了,驚得直打方向,要往側面避開,卻不料不諳路況,車嘎唧一聲,一隻輪陷坑裡了,他加着油門沖了一次沒過去,第二次剛踩下去,那輛農用車已經突突突開上來了,在距離很近的時候嘎然剎停,司機和副駕兩位怒火中燒,嗒聲開門下車,要衝上去。

卻不料,那大三輪是帶自卸的,兩人剛抬腿,嘩聲一股洪流沖得他們站立不穩……不對,是稀稀的、黏黏的,我艹,是混凝土,副駕這位艱難的拔了條腿,可不料隨着自卸越抬越高,那湧出來的混凝土越來越多,眨眼埋過了他膝蓋,另一位就少了點也不好受,沖得他腳面像灌了鉛,邁一步都很困難。

一個扶着車,另一位好容易走出這個混凝灘,那車卻轟隆隆走了,他叫罵著,要奔着追時,頭頂卻隆隆響了,一抬頭嚇得心膽俱裂,根本沒注意到,此時的站位,恰在攪拌機口子下。

晚了,說時遲,那時快,一愣神的功夫,攪拌機通電了,溜口子一泄,稀黏黏的混凝土像拉肚子一樣,自上而下嘩啦啦啦往下灌,車頂、人頭頂,淋了個通透,兩人抹着臉,四腳着地,驚恐地往外爬,可不料還沒爬出來,又來了兩輛三輛,倒着開上來,嘩聲,又是一大股,再來一大股,把兩人沖回了原地。

“顧從軍……我艹尼馬。”一位吼着:“有種出來單挑,老子弄死你。”

沒有迴音,也看不到人,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重型挖掘機鏟着一斗渣土,慢慢的開過來,然後那半車大的斗,直直地懸在這輛宏光地正上方,兩人嚇得連滾帶爬,直在泥地里打滾,往外滾。

車裡那位嚇得直哆嗦,根本沒敢下來,他抹着車窗上的混凝土看看車窗外的形勢,最終還是放棄了,一簇一簇的黑影從腳手架後,從坑裡,從工棚出來,提着鎬、拎着鍬,把兩位泥里滾出來的,一層一層的圍上了。搞把、鋼筋棍、鍬頭,圍了一圈,兩人陷在如林的冷兵器里了。

“舉手,舉手……”

“跪下。”

“艹你尼馬,讓你跪下聽不懂啊。”

“啊……”

一位直接被拍倒了,鍬頂着喉嚨,除了喉嚨,不知道有多少鎬頂着腰、鋼筋頂着褲襠,一位稍有不從,直接被一鍬拍地上了,那位悻悻然地跪在地上,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車裡還有一個。”

“出來……”

“我艹,不出來是吧,埋了他……”

有人吼着,呼隆隆的鏟車要啟動,裡頭這位小馬嚇慫了,踹開門,連滾帶爬舉着手出來了,瞬間被侯張鍬頭頂着脖子,和那倆跪到了一塊。

到這種時候,才該領頭出來了,自從要回了錢,重新恢復了工頭的信譽,盧剛曾經的威風八面的姿態又重現了,這種法外之地那可是農民工的天下,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你特么都不知道找誰說理去。

噢,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他側讓開了,大兵笑着上前了,掏着這兩位的身上,一把藏刀、一把手槍,槍黏得滿是混凝土,恐怕就用也打不響了,一堆東西放在腳邊,他笑吟吟地問着:“兄弟,現在羨慕我當過民工了吧?你叫啥?”

那位被制的,咬牙硬挺,瞪着眼,沒理。

大兵一揮手:“拿鍬來。”

鍬一遞,他站起來呼地一聲,直拍那人後心,這可不是威脅,二話不說,咚地一聲悶響,那人向前仆倒,直抽搐,那手狠的,連盧剛看得也眼皮直跳。

“我需要個報信的,誰先開口,我就饒了誰……你,叫什麼?”大兵問那位下午刺他,已經受傷的。

“馬峰。”

“他叫什麼?”

“李鵬進。”

“躺那個呢?”

“張向東。”

“誰派的?”

“郭哥……郭金榮。”

“來幹什麼?”

“取…醫院監控的硬盤。”

“東西呢?”

“加磁鐵然後點把火,都…都…毀了…”

這個現場審訊奇快無比,叫馬峰的這位迫不及待的交待郭金榮指使,乾的什麼事,幾個人什麼關係,言言鑿鑿,都是脫口而出,一點也不意外的是,是蔡總的保鏢,在鑫眾領工資着呢,所知的僅限於此,頂多再加上那天在溫泉酒店,張向東,李鵬進,正是接應人。

說完了,這位叫馬峰的,緊張地看着大兵,哀求道着:“顧總……您說話算數吧,我都說了……下午我是豬油蒙心了對您下手,看在咱們以前認識的份上,您放我一馬,我就一跟班的……”

“跟班的都敢對我下手,手腳挺利索,不是頭回幹了吧?”大兵問。

“都出來混的,誰沒捅過兩刀,挨過兩刀……我是犯傻了,他們說,你腦那個了,根本不認識人,好下手的很。”馬峰戰戰兢兢道。

“所以你就想掙這錢,我這腦袋值多少錢?”大兵笑着問。

“一……一百萬……”馬峰緊張道。

“哈哈……傻逼,你要少了。”大兵起身,叫着拉水管,逼着這貨脫光,然後水管嘩嘩一衝,吧唧,一堆破臟衣服往他面前一扔,等穿上之後,活脫脫地也成了一個民工了,大兵把他的錢包拿出來,一個身份證,一百塊錢扔給他道着:“從這兒往南,五公里,火車站,晚上有趟車,自己搭車走……你可以報警,無所謂,那玩意不知道得把誰釘着……你也可以溜,就當老子放你一馬……或者你可以辦點事,回去通知一下郭金榮,就說你這倆兄弟都被我扣這兒了,讓他想想,給我多少錢合適,能辦到嗎?”

“能能能……”

“那滾吧,不送……”大兵道,連手機一起扔給了他。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脫身了,這位一瘸一拐,拼了命地往工地外跑,那速度,竟不比一個正常人稍慢半分。

對呀,這得逃命,嚇死個人了。

剩下的這倆就沒有優待了,被一干民工挾進樓里,扔在沒封口的地下室坑裡,本來就行動不便的,大兵還手黑的找了根八號鐵絲,把兩人手綁着,腳拴在一起,直到確定很安全了,這才坐在口子上,打着手電筒,看看兩人失魂落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