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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抓着万俟司徒的衣袖,質問他道;“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你的好兒子!他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行嗎!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兒子!為什麼!”

万俟司徒心裡也煩的很,他還得憋屈着,因為他沒處可以宣洩。

太子在一旁安撫她道:“姑姑,冷靜點,阿晟得病這件事跟子晏的關係不大。”

“冷靜?你自己兒子受到這種罪你能冷靜的下來?關係不大那就是有關係了。他在這裡到底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晟兒得了什麼病,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長公主緊盯着太子道。

太子心道,他沒有兒子怎麼知道能不能冷靜,但他也是個心機男,他沒有把万俟晏從這件事里剔除出去,反而故意曝出那麼一點點的內幕,為的就是讓長公主和万俟晏的矛盾加深,這樣對他來說都有好處。

四皇子看了一眼太子,太子說道:“前幾天有人給阿晟送來了一碗飯菜,但是碗飯菜有毒,阿晟發現了,上報給獄卒,那獄卒給試吃之後發狂了,被他抓傷咬傷的獄卒也跟着發狂,所以引發了一系列的暴亂。阿晟對面的牢房就是被當時暴亂的人所破壞。”太子指着長公主背後的牢房。

長公主循着看過去,看見之後身軀微微的發抖,“那些人和現在的晟兒一樣?”

“不,他們比阿晟更加的沒有理智,更加的暴力。”太子說著嘆了一口氣,“子晏帶來的大夫說,阿晟活不過三天。”

“胡說!皇宮裡的太醫呢?!叫太醫來!”長公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聽太子開口就打斷。她還走到牢房門口命令獄卒開門。

太子阻止她:“不可,姑姑你也看見方才是什麼情況了,你進去會有危險。”

“還不是你們看守無能!我的兒子現在比我更危險,太醫呢?”長公主是看準了皇上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她出事,不然從誣陷她叛國的時候就把她給抓起來。

太子微微皺眉,看向原本在角落裡的羅太醫,獄卒立刻讓開身子提醒太子道:“啟稟太子,羅太醫在這裡。”

太子和長公主都看了過去,長公主道:“他怎麼在牢房裡,讓他出來給晟兒看病!”

“這……”

太子解釋道:“姑姑,羅太醫已經被阿晟的模樣嚇壞了,他無法為之醫治,對這種瘋病,只有子晏身邊的那個大夫有些眉目,但是他方才診治過後已經說了,如果不給予醫治的話,不出三日,阿晟就會……”

“他身邊的人巴不得我們母子倆死,就是能救也會不救!宮裡就他一個太醫了?其他太醫都死了?宮廷御醫都比不上一個鄉村野醫嗎?”長公主雙手握住冰冷的鐵欄珊,看着裡面昏睡的万俟晟。命令身邊的人道:“去打些熱水拿條熱毛巾來、”

“姑姑你想做什麼?”

長公主冷聲道:“給我兒子擦擦臉,既然你們都不敢進的話,本公主自己進去,把那個羅太醫拉起來、跟我一起進去,給晟兒上藥。”

太子看了眼昏睡過去的万俟晟,心裡猶豫不決,獄卒靠近他身邊將万俟晏和萬白餵了万俟晟的**和天山雪蓮的事說給他聽。

太子聽了,眸光微閃,天山雪蓮?万俟晏的身上竟然有這等珍稀的藥材嗎?還捨得未給万俟晟,看來他們兄弟倆的關係差不差,還要在繼續觀察一番。

得知万俟晟已經中了**,暫時沒有危險性後,他也就沒有阻攔長公主的要求,就讓他看看長公主這個當母親的,能為万俟晟到什麼地步吧。如果真的是心疼這個兒子為何又遲遲不願意交出虎符令。

獄卒很快就把長公主要求的東西端上來,打開牢門把羅太醫壓進去,長公主穿着和牢房格格不入的綾羅絨裙,一身高貴,微微低頭避開牢門頂,眼眶濕潤的朝着万俟晟走去,不顧臟污的坐在万俟晟的身邊,撩開黏糊在他臉上帶着血污的髮絲。

兩滴淚順着她的臉頰從滑下,她親自打濕毛巾給万俟晟擦拭,心裡有個強烈的念頭,把她兒子帶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万俟司徒站在牢房外看着他們母子倆,一個悲痛一個昏迷不醒。

太子注意到他,跟他說道:“侯爺,前幾天發生暴亂的時候,父皇已經派了人重點保護阿晟,但是意外就是來的如此突然,我們…忽然接到消息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這才馬上通知你和姑姑,不敢瞞着,如果阿晟能早點離開牢房,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他的臉上滿是懊悔和悲傷,足以矇騙其他人,說的話也是意有所指,他在暗示長公主一直拖着沒有給虎符令,不然万俟晟也不會出現會這樣的事情。

万俟司徒如何會聽不懂他暗指的話,所以看着太子臉上的悲痛,心裡卻生不出絲毫的感動,他只剩下滿心的疲憊,兒子和妻子的戰爭,讓小兒子成了犧牲品,而這一切並沒有的停歇。事態還在繼續的發展下去。

太子和皇上又對着他們的虎視眈眈,他……寸步難行。

更讓人滄桑的是,他明知道太子安的是什麼心,面對他說的話卻不得不笑臉相迎道:“太子說的是。”

是啊,如果長公主從一開始就交出虎符令的話,晟兒何需受這份罪。現在弄的生命垂危,最終還是要交出虎符令。

如果一開始就上交,那個時候還可以替晟兒某一個閑散王爺的爵位,至少下半生是不用愁了吧。

太子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話,但是什麼話,他一點都沒有聽清。

“侯爺?侯爺?您沒事吧?”天子喊了他兩聲,才把万俟司徒叫回神。

万俟司徒從長公主的身上收回目光,飽含歉意的跟太子道:“太子恕罪,微臣擔心長公主和小兒,走了神。太子您方才說什麼?”

男人向來比較內斂,万俟晟變成如今這樣,對万俟司徒的打擊不可謂不小。太子大度的說沒事,聯想到万俟晏,心裡也是挺同情万俟司徒的,他這個家簡直可以說是支離破碎。

長公主給万俟晟擦拭完,親眼監督着羅太醫給他上完葯,心疼的撫摸着他冰涼的臉頰,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從他的床邊站起來,轉身離開。

兒子,娘一定會救你出去!

太子看見她出來抬目看過去,長公主的腳步不停,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万俟司徒立刻拉住她道:“你要去哪裡?”

“去見當今聖上。”長公主掙脫出万俟晏拉着她的手,徑直離開。

万俟司徒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兒子,眼神摻雜着痛苦,又看了一眼太子跟他頷首,然後緊隨着長公主離開。

四皇子看着他們兩人的背影,低聲問太子道:“皇兄,她找父皇是為了交出虎符令嗎?”

太子的眼中飽含笑意,嘴角都忍不住微微的上揚着,“不知道她,不管如何,她都終於做了決定。”

四皇子若有所思的點頭。

忽然,從他們的背後傳來一聲堪稱慘絕人寰的叫聲,還摻雜着幾道驚恐聲。太子和四皇子回頭看去,那個羅太醫的手被蘇醒過來的万俟晟緊緊的抓着,而跟着進去的兩個獄卒已經拔刀遠離万俟晟。

太子趕緊走到門邊,命令門邊的獄卒把門給關上,再問裡面的人發生了什麼事。

被關在裡面兩個獄卒退到門邊哆哆嗦嗦的跟太子道:“回太子,晟少爺他忽然蘇醒過來抓着羅太醫的手不放。太子放我們出去吧!我們都沒有被晟少爺碰到。求求您了太子。”

太子看了眼羅太醫求救的眼神,並沒有立刻讓門邊心裡發寒的獄卒打開門,而是慢悠悠的跟他們說道:“去看看羅太醫有沒有被咬。”

裡面的獄卒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能違抗太子的命令,只能裝着膽子湊近一些去看。

羅太醫顫着嗓子生怕惹怒万俟晟,說道:“太太子,微臣沒有,沒有被咬,只是手,手被晟少爺抓住了,太子請救救微臣!”

太子嘆氣道:“叫的那麼慘,羅太醫你這嗓音可真是高,阿晟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你自己想辦法吧。”

四皇子能看見羅太醫確實只是手臂被万俟晟抓住了,而且還隔着層層的厚衣服,應該是沒有被傷到。他想說點什麼,但是注意到太子臉上輕鬆的神色時,便把原本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但到底是太醫的價值比兩個獄卒來的高,太子命令裡面的兩個帶刀獄卒不能傷到万俟晟又要把羅太醫給救出來。那麼就必不可少的會出現傷亡。

羅太醫都要跪下來求着万俟晟放開他了,腦子亂轉想到之前所見所聞,拔高聲音道:“是了,請世子妃過來!如果世子妃在這裡,她一開口,晟少爺就會照做,只要世子妃說讓晟少爺放過微臣,他一定會放過微臣的!”

太子並不知道之前的事,看向周圍的獄卒,那些獄卒就七嘴八舌的將沈銀秋彈琴如何神奇的話敘述了一遍,再瞧擺放在角落裡的琴,太子心中的懷疑就更加的深了。

万俟晏和沈銀秋兩個人都很有古怪,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懷疑。

四皇子也不是很相信,然而從羅太醫說出世子妃沈銀秋的名字後,万俟晟推開了羅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