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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亦是譙縣大族,皇甫澤到了譙縣之後,很容易便找到曹家的府邸所在,向門房遞了拜帖。

兩世為人,無論是前世高考的時候,還是今生率軍擊叛軍的時候,皇甫澤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從上初中看了三國演義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幾年了,他能夠陰差陽錯的來到東漢末年都是因為曹操的緣故。可以說曹操既是他的偶像,才成為了他的一個心結。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了,皇甫澤心中既是期盼又是害怕。他在門口來回踱來踱去,手心裡不停的冒出汗來。

“子淵,你怎麼了?”賈詡看出了皇甫澤的不對勁。

“沒什麼,感覺天好像有點熱。”

“熱嗎?”胡車兒看了看滿是烏雲的天空滿腹不解。

賈詡和皇甫武都是心思玲瓏之人,知道皇甫澤不想說,就沒有多問。

過了一會,一個年約三旬的短須男子便快步走了出來,他身高尚不滿七尺,換算到現在就是一米六,也許濃縮就是精華吧。長着一張非常的普通的臉,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唯有一雙眼睛細長而有神采。

這便是魏武帝曹操嗎?儘管早就從史書上知道曹操其貌不揚,但他都一直一廂情願的認為是晉朝故意抹黑他的,今日一見,將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倖都給擊碎了。

在沒有見到曹操之前,皇甫澤的心情是那麼的糾結複雜,見到了曹操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心靈反而平靜下來。曹操在他的心目中走下了神壇,從一個符號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

“安定皇甫澤見過曹君!”皇甫澤做了一揖。

“哈哈,我對子淵是聞名久矣啊!”曹操哈哈一笑,竟直接上來拉住了皇甫澤的手,道:“我與本初、伯求乃是知己好友,我在頓丘的時候接到本初來信說是伯求被張讓給抓了,當時我恨不得立即回到雒陽,再次殺入張讓府中將伯求給救出來。

誰想沒過兩日,本初就又來信了,說是安定皇甫子淵將伯求給救了出來。當時我就想見見子淵,一來感謝搭救伯求之恩,二來也想見見是何等人物能從張讓屈服。”

曹操不愧能成為制霸中原的霸主,雖然其貌不揚,短短的幾句話就拉近了與皇甫澤的關係。

“曹君過獎了。”

“哎,子淵,你叫我曹君未免顯得太生分了,某痴長你幾歲,你若不嫌棄便呼我一聲孟德兄吧。”曹操故作生氣的說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哈哈!子淵亦是我輩中人也,不拘於那些俗禮!”曹操笑了兩聲,又將目光轉向了賈詡等人。

“這兩位是我的好友……”皇甫澤將賈詡等人介紹了一遍。

“見過諸公!”曹操做了一揖。

“見過曹君!”

“諸公若是不嫌棄便也叫我孟德吧。”

別的不說,光是這禮賢下士的態度在皇甫澤所見過的人中當排第二。袁紹等人因為出身世家,身份高貴,雖尊敬士者,但他尊敬的也只是世家的士者或者是有名氣的士者,對於普通的寒士,他的態度好不到哪裡去。

曹操便與之不同,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寒士,他都很尊敬,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

至於排在第一位的,不是別人,正是皇甫澤自己。因為來自後世的原因,皇甫澤的等級觀念沒有當下的人這麼嚴重;因為知道亂世即將來臨,皇甫澤明白人才的重要性,因此對於人才他肯定是要極盡拉攏的。

“諸位莫要再站在門口了,一起進去吧。”

“孟德兄請。”

皇甫澤等人跟隨曹操一起進了府邸。

“阿宏,快去準備酒宴。”曹操伸手招來一個奴僕吩咐道,然後又轉身對皇甫澤等人說道:“諸位稍歇一會。”

“倒是我們叨擾孟德了。”

幾個人分主賓坐定之後不久,酒席便上來了。

“來,諸位,操敬你們一杯,這可是杜康佳釀!”曹操舉杯邀請道。

杜康之名,皇甫澤也是早有耳聞,立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果然與他之前所喝之酒大不相同,口感非常醇和,雖然不能和後世相提並論,但以當下的技術來看,卻是難得的佳釀了。

“好酒!”皇甫澤讚歎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哈哈,好詞,好詞!”曹操撫掌大笑。

皇甫澤也是心底暗笑,你自己寫的詞,當然在你聽來是好詞了。

“我聽本初信中所說子淵正在遊學,怎麼來了譙縣,難道譙縣有什麼大儒是操未曾聽聞的。”曹操委婉的詢問皇甫澤的來意。

皇甫澤也不遮掩,實話實說道:“非是什麼大儒。某在穎陰的時候聽聞孟德被免官,居於鄉中,專程過來拜訪的。”

“操有何能,竟讓子淵親自過來拜訪?”曹操奇道。

“哈哈,孟德乃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皇甫澤笑道。

這是汝南許劭對曹操的評語。

“戲言爾,戲言爾。”曹操搖了搖頭,只是臉上的喜悅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曹操雖然任俠,卻是胸有大志之人,一直想要匡扶漢室。然而因為出身問題,常常被清流士子所輕視。為此,他冒着生命危險行刺張讓,杖殺蹇圖,所為者何?不就是為了名,為了和宦官劃清界線嘛。

然而他險冒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效果卻不是很好,直到現在還只是袁紹的小團體內一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而已,大多數士子只是對他不再冷眼相向而已。

現在聽聞皇甫澤專程來拜訪他,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雖然皇甫澤不是什麼名士大儒,卻也是個後起之秀,曹操已經很滿足了。

人一高興,便喜歡喝酒,更容易醉,曹操便是如此。

三兩杯酒下肚之後,曹操變得更加放浪形骸起來,說起話來也是肆無忌憚,從朝中時政,到邊關軍情;從詩詞歌賦到風土人情,無數不談。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命運的奇妙,不到一月的時間,皇甫澤竟然能夠先後與荀彧、荀攸和曹操這對君臣喝酒暢談。

這是第一次,也許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喝酒怎麼可以沒有歌舞?”酒過三巡之後,曹操突然說道,“子淵,我和你說,前些日子操在集市上遇到一歌妓,長得國色天香。”

說話間,便有七個舞女魚貫而入,在廳中翩翩起舞。皇甫澤掃了一眼,視線便落在了中間那個女子的身上。

這女子年約十八、九,淡素色長袍緊緊裹住嬌軀,面似桃花,眉如柳葉,一雙美目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樣璀璨。舞動之間,身姿曼妙,仿若無骨,如同楊柳一般左右搖擺。朱唇輕啟,聲音如同黃鸝一般悅耳,有如滴水一般清脆。

果然如曹操所說,是一個絕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