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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澤因為沒有見到曹操心有不甘,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想卻引起了許攸的注意,許攸的一句話將他放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上去了。

“子淵為何嘆氣,可是對我等有何意見?”

皇甫澤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許攸,好在他心思敏捷,立即反應過來,沉聲說道:“我非是對諸公又何意見,只是想到伯求為張讓所抓,心中憂慮,有感而發。”

說完之後,皇甫澤偷偷的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應該能糊弄過去吧。

卻不想許攸還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繼續追問道:“那子淵可有什麼辦法?”

皇甫澤一愣,剛準備婉言推說沒有辦法的時候,感覺到旁邊有人在拉他的衣擺。

“子淵,應下來。”

皇甫澤聽出這是賈詡的聲音,出於對賈詡的信任,皇甫澤朗聲說道:“澤不才,心中已有一法,但願一試。”

許攸驚詫不已,昔年他在太學時與皇甫澤之兄皇甫鴻關係不和,因此見到皇甫澤之後想要為難他一下,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醜,沒有想到皇甫澤竟然真的有辦法。

“子淵既然有辦法,何不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參謀?”許攸可不相信皇甫澤真的想出辦法來了。

皇甫澤也確實沒有想出辦法,如果現在讓他說,他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只有硬着頭皮道:“說出來就無用了,子遠兄放心,明日我定當救伯求出來。”

許攸還欲說話,被袁紹眼神制止了,他知道自己好友的性格,心眼小,一件事他能記一輩子。眼下救出何顒才是正事,若是再讓他糾纏下去,橫生枝節就麻煩了。

“既然這樣,那就拜託子淵了。”袁紹站了起來,面色肅穆,恭恭敬敬的對皇甫澤做了一揖。

折節下士,能夠做到袁紹這個份上,也是少見。

皇甫澤不敢受袁紹這一禮,連忙起身還禮。

眾人本來相聚袁紹府中就是為了解救何顒的,既然皇甫澤說有辦法大家也就都散去,回去等候消息了。

“文和,你可真有辦法?”當時出於對賈詡的信任,皇甫澤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回去後心裡卻打起了鼓。

張讓那可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十常侍之首,極受皇帝恩寵,漢靈帝經常說“張常侍是我父”。用權傾朝野來形容絲毫不為過,如果他那麼好對付的話,袁紹等人也不會一籌莫展了。

“子淵心中有顧慮,剛才為何還要應承下來呢。”

“我這不是相信你嘛。”皇甫澤漫不經心的回道,當他轉過頭來和賈詡對視的時候,身體為之一振。多年以後,皇甫澤回憶起當初看到的那雙眼睛,依然無法將其中所包含的情緒全部解讀出來,感動,喜悅,信任……

賈詡定了定神,又恢復了原來古波不驚的模樣。

“子淵,你只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揚名只在明日!”

第二日一早,皇甫澤前往張讓府邸,也終於知道門庭若市是什麼意思了。不說那些各式各樣,精美大氣的馬車,光是在府邸外排隊等候的人堵滿了一條街道,上至鬚髮花白的老者,下至剛剛而立的青年,都在翹首以盼。每一個人都帶着豐厚的禮品,甚至有的人帶的東西太多了,還有兩個奴僕幫他一起拿着。

賈詡沒有跟過來,只有皇甫澤一人,他可不想在這邊排隊,這麼多人,排到天黑估計都不一定能夠排到自己。

他直接越過眾人,想要遞上自己的拜帖。排隊的人群沒有絲毫的動亂和意見,都帶着淡淡的嘲諷和同情看着他。門房接過拜帖掃了一眼,然後上下打量着他,微微的昂着頭,不屑的問道:

“皇甫澤,你是誰啊?官居何職?”

這是皇甫澤自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難堪,以往不管是遇到縣君,郡守也好,或者袁紹等人也罷,看在他或者他家族的面上,至少表面上都表現的恭恭敬敬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如此的無視。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看門的奴僕質問。他心裡感到無比的屈辱,同時也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我會讓天下都知道我的名字的。

“在下現在是白身。”皇甫澤強壓着怒氣回答。

“白身?白身還想見我家主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是郡守、刺史來的也得排隊,你一個小小的白身,無官無職,竟然還敢不守規矩,我看你還是趁早回去吧。”門房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正是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張讓現在的權力可是要比宰相大得多,這門客的地位自然也要水漲船高了,架子卻比郡守還要大,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也不知道他長着一雙眼睛是幹嘛用的。

“我看你還是進去通報一聲吧,我來此是有要事來找張公的,耽誤了事情你可擔當不起哈!”皇甫澤皮笑肉不笑的威脅道。

“要事,什麼要事?”門房一愣。

皇甫澤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畢竟門前等候的人那麼多,人多而雜,萬一被別人聽去了難免會節外生枝。

“我是為何顒之事而來。”皇甫澤一字一頓的說道。

門房一驚,何顒被抓之事他是知道的,也是近期的頭等大事,一聽皇甫澤是為此事而來,表情一變再變。由剛開始的倨傲變成了客氣,但是隱約還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畢竟宦官和黨人士子鬥了這麼多年,佔上風的一直是宦官。

“閣下稍等,待我進去通報一下。”門房說了一聲後,拿着皇甫澤的拜帖匆匆跑了進去。

很快他就又出來了,臉上已經掛上了一副笑容,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將皇甫澤給迎了進去。

張讓的府邸從外面看上去還不覺得如何,進入之後才發現裡面不是一般的寬敞,比袁紹的府邸要大上好幾倍,七拐八繞之後,皇甫澤連方向都難以辨清了。他在心底自忖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多半是會迷路的。

門客帶着皇甫澤來到一個很幽靜的屋子前,就在他要進去的時候,卻被兩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侍衛攔了下來,不由分說的就將他身上的佩劍給解了下來。不僅如此,兩個侍衛還對他進行了搜身,從裡到外,連靴子都沒有放過。

“這是規矩,以免一些心懷叵測之輩對張公不利,還望莫要怪罪。”門房諂笑着賠罪。

皇甫澤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搜完身之後,侍衛就將他放了進去,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屋內並沒有人,皇甫澤疑惑的看向門客。

“張公還有點事要處理,閣下在此用些點心,稍等片刻。小人就現行告退了。”門客話說完,不待皇甫澤同意就直接離開了。

門房一走,整個屋子裡就剩皇甫澤一人了,門外剛剛出來搜身的兩個侍衛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正可謂是神出鬼沒。

皇甫澤耐下性子,一邊品嘗着糕點,一邊打量着屋中的擺設。也不知道是張讓把他給忘了還是怎地,皇甫澤等了一個多時辰都不見有人過來。就在他想是不是要先回去的時候,門後終於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