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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夜之後,趁着天黑,皇甫澤就帶着軍隊潛入到距離羌寨只有五里遠的地方,羌人都忙着狂歡,都放鬆警惕,竟無一人發現。

“子淵,羌寨起火了!”皇甫武驚叫道,很少見到嚴謹的皇甫武如此激動的情況。

皇甫澤放心望去,果然羌寨里燃起了火光,片刻間,已是火光衝天,漫天的大火將半邊天都映紅了,真的是蔚為壯觀。

四月的謀劃就為了這一刻,皇甫澤立即翻身上馬,帶着軍馬殺了過去。五里地對於全速奔跑的駿馬不過是眨眼的時間,皇甫澤便已經抵達了羌寨。

他一眼就看到了陷入苦戰的楊戈等人,三十幾個羌人圍着他們廝殺,十幾個漢軍各個身上帶傷,還有兩個已經永遠的倒下了,剩餘的人依然死戰不退,牢牢的守護着寨門。

“漢家的兒郎們,給我殺!”皇甫澤長刀指天,扯開嗓子大吼道。

“殺……”眾人奮聲回應,聲若驚雷,響徹雲霄,瞬間撕碎參雜着火光的黑夜。

羌人立即被巨大的喊殺聲和馬蹄聲給驚呆了,還有人插了插自己的眼睛。

“漢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不是已經進貢議和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們這些問題,回答他們的只是長槍和馬刀。這時候這些羌人才想起去拿起武器反抗,然而如何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駿馬。見迎面而來、殺氣騰騰的漢軍,感到手足冰涼,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被殺者不計其數,到處都淌滿了羌人的屍體。

順手給楊戈解了圍之後,皇甫澤就帶着五百的門客騎兵跟着他一起直奔營寨中心,皇甫平和皇甫武緊隨左右,至於胡車兒早已殺的性起,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有的羌人不願束手就擒,開始三五成群聚眾抵抗,可惜寡不敵眾,面對着數倍於己,氣勢如虹的漢軍,這些零星的抵抗很快就土崩瓦解了。

更多的羌人選擇了四散逃命,他們連財物都不帶,也顧不上妻子兒女,翻出營寨,向黑夜中逃去。

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更多的是死於漢軍的刀鋒之下。無論是婦孺還會孩童,漢軍沒有絲毫的仁慈憐憫之心。因為只要十年,這些孩童就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戰士,因為只要二十年,這些婦孺就可以生出一堆的羌人,將他們撫養成人。對於不屈服,不投降的羌人,等待他們的命運只有一個——死!

皇甫澤率着鐵騎不管不顧,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卜文。漫天的火光中皇甫澤似乎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在遠處廝殺,一個是莫同的弟弟,還有一個是那個腳上帶着鎖鏈的披髮勇士,此時他腳上的鎖鏈已經沒了。

沒有了腳鏈的他如同一頭脫困而出的猛虎,只是三個回合,就將莫同之弟一刀劈死。皇甫澤的眼皮不禁跳了跳,如此悍勇,恐怕比起皇甫平還要更勝一籌吧。

那人似乎感覺到了皇甫澤的窺視,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讓皇甫澤驚訝的是,他並不是滿臉橫肉的莽漢,反而很秀美。他的笑容很溫和,沒有一點殺意。他和皇甫澤對視了一眼,就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皇甫澤搖了搖頭,不去管他,就算他來阻攔自己,隻身一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卜文率着聚攏來的五百多的士卒列陣以待,看着滿寨平時悍勇無比的羌族同袍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四處逃竄,神色里充滿了無奈和悲涼。

這就是自己一手締造的,引以為傲的部落,這就是那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他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火光之中,喊殺聲此起彼伏,且密集嘈雜的馬蹄聲越來越響,顯然是奔着這裡來的。那五百多士卒開始躁動不安,左右張望,他們已經後悔為什麼要聽從魁首的號令召集起來,已經在考慮一會該如何逃脫。

皇甫澤一路衝殺,遇到的都是一些散兵游勇,所向披靡,突然看到前面數百人聚集,必定是魁首卜文。

皇甫澤怒喝一聲:“殺……”

“殺……”皇甫平一馬當先,轟隆一聲撞入人群,一桿長槍在他的手上舞的虎虎生風,銀光一閃,必定帶走一人性命。

“殺……”五百騎卒嘶吼着緊隨其後,刀矛雨點般落在羌人身上。

眼見得漢軍如此兇猛,在卜文積壓下聚集的羌人一鬨而散,卜文自嘲的一笑,緩緩的從身側抽出佩劍。

“姐夫,我來擋住漢軍,你快從後門離開!”就在此刻,一個青年一把抱着卜文,奪下了他手中的劍。

“離開?為何還要離開。”

“姐夫,你可是要成為羌族之王,恢復羌族的榮光的,難道你忘了嗎?這只不過是小小的挫折而已。漢軍的突襲雖然出其不意,但是肯定還有不少人逃了出去。姐夫,你出去之後收攏殘兵,還可以得三兩千人。在蟄伏几年,苦心發展,未嘗沒有機會啊!”

“對,對,對!”卜文回過神來,“我可是要成為羌族之王的男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

顏漳見卜文又重新燃起了喜歡,心中大喜,將他扶上馬,在數十個精銳近衛的護送下,快速的離開了。之後他也躍上戰馬,提着大斧向漢軍騎兵沖了過去。

顏漳率着還在頑抗的百餘羌人突入漢軍,捨生忘死,死命相搏,一時間竟是擋住了一往無前的漢軍。

皇甫澤注意到了顏漳,此人武藝不算是一流,然而其不惜命,不惜體力,拚命三郎般的氣勢將周圍的漢軍震懾住了。左衝右突,一連斬殺六七人,無人能擋。

“靖遠!”皇甫澤大喝一聲,皇甫平立即持槍拍馬沖了過去。顏漳正大殺四方,突然見長槍襲來,剛欲橫斧格擋,卻發現平時舉重若輕的大斧竟有千斤重,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

他低頭向胸口看去,看見一抹鮮紅從心臟處溢了出來,四處蔓延,染紅了衣甲。

“怎麼可能這麼快?”顏漳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問道。

皇甫平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在他看來不過是隨手殺了一個人罷了,和那些普通士卒並沒有什麼不同。

顏漳的死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羌人,沒有卜文的彈壓,沒有了顏漳的身先士卒,羌人再無死戰之心,勉強支撐片刻後,土崩瓦解,或逃或降。

雖然角落裡還有一些抵抗,但都造成不了什麼威脅,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