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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在成紀縣只停留了一天便啟程回了冀縣,蓋勛早已在郡府備下了慶功宴就等着皇甫澤凱旋。

大勝的捷報早已快馬傳去京師,不過皇甫澤估計他和蓋勛升遷的可能性都不大,畢竟兩人剛剛升遷還未滿一年。倒是楊戈,先是力守成紀不失,這次又冒着生命危險充當內應,可以說這次能夠取得大勝,他當記首功,很可能會陞官。

俘虜的羌人和六個魁首的贖金皇甫澤都教育蓋勛處理了,之留下了五百匹駿馬,對於他的私下截留,蓋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

第二天的下午,軍隊就到了冀縣,因為慶功宴安排在了晚上,時間還很充裕,一回城他就溜回了家中。

“你們先帶伯奇勒和阿白安置下來。”皇甫澤對皇甫武交代道,伯奇勒已經說了只聽從他一人的命令,實際上和門客沒有太大的區別,自然就住在了他的府上。

示意奴僕和婢女都不要通報,皇甫澤悄悄來到後院,探頭探腦向里瞅去,耿笑高挑纖長的側影便進入眼帘,她穿着一襲紅色長裙,俏麗可愛,儀態萬千,站在院中抬頭望着光禿禿的樹枝,雙手放在小腹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皇甫澤心頭一盪,箭一般竄出,從背後將她攬入懷中。

耿笑由於背身看不到對方臉孔,猛然一驚,不等叫出聲,就覺耳垂一癢,接着一把熟悉無比的聲音傳入耳中:“笑笑,想念為夫沒?”

“夫君……你怎麼回來了!”耿笑又驚又喜。

皇甫澤耳鬢廝磨,“怎麼,不想我回來?”

“妾身日夜期盼夫君能夠平安歸來。”

隨着年歲漸長,耿笑身上褪去了稚嫩的痕迹,變得越來越體貼了。

“不是說明君已經在府中擺下慶功宴了嗎?”

“晚上才開始呢,為夫想你們了就先回來了。”

皇甫澤鬆開手臂,拉着她轉身,突然俯身偷襲,一啄而退。耿笑滿臉通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皇甫澤嘿嘿一笑,“你剛才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耿笑摸了摸肚子,“妾身之前說夫君回來後有一事要告訴夫君。”

“什麼事?”

耿笑孩子心性又冒了出來,俏皮的說道,“你猜一下。”

皇甫澤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心中早已有七八分確定,偏偏裝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最後無奈的說道:“猜不出來。”

耿笑抿嘴一笑,羞澀的說道,“妾身有喜了?”

“你說什麼?聽不清。”皇甫澤掏了掏耳朵

“妾身有喜了。”耿笑提高了聲音。

“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耿笑猛然明白皇甫澤實在戲耍她,嗔怒不已,粉拳不斷的捶打着他的胸膛,皇甫澤抓住她的小手,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柔聲道,“幾個月了。”

“不到三個月。”

“還好,還好。”皇甫澤慶幸道。

“什麼還好?”

皇甫澤哈哈一笑,沒有回到。卞薇已經懷孕快六個月了,這個情況下已經不適合再進行劇烈運動了。這個時候耿笑卻又懷孕了,還好只是不到三個月,只要小心一點就沒有問題。

“薇兒在哪?”皇甫澤岔開了話題。

“在屋中休息呢。”

“走,一起去看看吧。”

來到卞薇屋中後,皇甫澤發現她竟然還在睡覺,都說孕婦嗜睡,果然如此。看着她安詳美麗的容顏,皇甫澤都不忍心叫醒她,和耿笑悄悄的退了出來。

晚上在郡府大擺慶功宴自然無需多言,因為解決了羌亂,整個漢陽的百姓都為之慶祝,皇甫澤和蓋勛位高權重,沒有人敢灌他們倆酒,否則兩人都得躺着回去。

過了十來日,朝廷的旨意下來了,楊戈因功被升為的督郵,雖然和縣丞同為百石吏,地位卻不可同日耳語,在郡中的地位也僅次於功曹,長史一些顯職,可以說是位卑權重。皇甫澤和蓋勛不出意外沒有得到升遷,只是每人賞了一些財物,爵位向上提了三等。

這所謂的爵位不是後世所耳熟能詳的王、公、侯、伯、子、男九等爵之制,這套爵位制度是曹操後來才建立的。東漢時依然奉行的是自商鞅變法後定下的自公士至徹侯二十等爵,只是漢高祖劉邦多增加了一個王爵,並且規定異性不得封王。

無論在什麼時候,封爵本來都是非常顯貴的一件事情,但是因為漢武帝時為了籌措戰費,出賣關內侯以下的十八等爵,致使二十等爵自此為世人所輕視。

東漢建立以來,朝廷又多次賜天下民爵的,爵位變得更加的不值錢了,基本就是誰活的越久,誰的的爵位就越高。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路上一磚頭砸下去,十個中七個是不造,還有兩個是公士,剩下來的那個恐怕剛剛會走路。

因此這也導致了侯爵一下皆是虛妄的局面,但要是想封侯,又是何等的困難,李廣戎馬一生,屢立戰功,依然難覓封侯。

皇甫澤之前是上造,現在被升為了大夫,除了在酒宴之時位置更靠前一點,沒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因為戰事已經結束了,召集起來的縣卒也解散了,各自回到原來的縣,陣亡的由縣裡發放補貼,空缺的自行招補。

那一千的門客本也應該遣散回家的,但是這一千人皇甫澤可是有大用的,眼見到光和七年越來越近了,黃巾起義就在眼前了,這是躍上歷史舞台最好的機會。本來這以前門客是一半步卒,一半騎卒的,在皇甫澤截留了五百匹駿馬之後,全都變成了騎卒。

待到黃巾起義一爆發,他就立即棄官,帶着門客去投奔他的父親皇甫嵩或者老師盧植平定黃巾,只需要不到一個月,就可從漢陽奔赴戰場。這訓練有素的一千人可是他立身的資本,如何能輕易的解散。

於是他以羌族新定,人心不穩為由給拖延了下來。蓋勛又不能未卜先知,不知道皇甫澤別有所圖,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耿笑和卞薇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在皇甫澤焦急的等待中,一個他期盼已久的消息終於在二月中旬的時候傳了過來——張角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