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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看了眼湯小圓懷裡抱着的石頭,謙和的笑道:“江老闆,在下蘇牧。”

雖然開了最後一塊石頭,但大家都沒有走,開出了玉石的石頭可以在這裡交易,根據開出石頭的質地,顏色,有的買家當場叫價,這個依然的價高者得,但當場直接喊價,十幾塊石頭自然開出了質地好的,買到石頭的人大大的賺了一筆。

湯小圓有了去意,而蘇牧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她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子,衣服的料子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好的,可見其家境很是優渥,如此也就否定了他沒有錢的猜測,也就是說這位年紀跟江沅鶴差不多的蘇牧,是個善於攻心的人。

也許是剛剛幾輪的交手,雖然是初見,但湯小圓並不覺得他很陌生,甚至透着一股熟悉之感,兩個人的價格各有各的道理,即便開出了玉,也不能說湯小圓輸,因為她本來就沒想要賭石,只是玩玩而已,開不出石頭也不能說蘇牧輸,博弈中他是贏家,但最後,卻輸給了江沅鶴。

湯小圓淺笑,用男子的禮儀回了他,“蘇老闆可有事?”

“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江老闆開下石頭,以解我心頭之惑。”蘇牧的來意是石頭。

湯小圓本來是不想開的,她看了眼江沅鶴,江沅鶴的意思是隨便,她想開就開,既然如此,她就當回好人吧,“好,我是不懂石頭之人,蘇老闆突然出了一百兩,可是看到這石頭中有什麼玄機不成?”

蘇牧撩開長衫坐在了桑槐的旁邊,“或許我跟這位兄弟是意中人吧,看中的東西,寶玉也好,頑石也罷,就想要得到,不過還是敗給了這位兄弟。”

蘇牧說的是真正的江沅鶴,江沅鶴也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那種強烈的佔有慾,蘇牧說他們是同類的人,卻不盡然,“蘇老闆說笑了。”

“江老闆說他是隨便出的價錢。”桑槐補了一句。

蘇牧眸光閃了一下,“江老闆高明,隨便一出價就把我壓了下來。”

一兩銀子之差,奇恥大辱。

二人閑談的時候,湯小圓已經抱着石頭去找了那位管事的,“那個,不好意思,我突然又想開石頭了。”

管事的笑了笑,“不必客氣,只要是從玲瓏閣買的石頭,什麼時候竇可以開。”

“謝謝!”

管事的開了眼台下正在交談的江沅鶴和蘇牧,他閱人無數,兩個年輕人像兩隻老虎一般,目光中都帶着危險。

當管事的說要再開一塊石頭的時候,很少有人注意這邊兒,那邊很多人圍在一起對着開出的玉石喊價,或者是湊個熱鬧,對湯小圓手裡的石頭,沒什麼興趣,而檯子的另一角,胖老頭嘴裡仍然喊着冰種,把一塊很大的石頭鑿出了很多個洞來,仍然沒見到他想要的冰種。

加上江沅鶴和蘇牧,還有一直百無聊賴的桑槐不過是六七個人在看着檯子上的師傅解石。

湯小圓這個石頭擁有者恐怕是二十個人中最輕鬆的,反正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本來已經當成了一塊石頭,要不是為了滿足那個蘇牧的好奇心,她就這樣帶回家了。

師傅下刀的時候,湯小圓與台下的江沅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是很輕鬆的,與此同時的蘇牧卻在捉摸着江沅鶴這個人……

開石的師傅一刀下去,頓時大驚,“冰種,冰種,水頭足的冰種!”

“什麼?”

那邊在喊價的人聽到冰種兩個字後,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的沖了過來,齊齊的衝上了檯子,湯小圓被人群沖的撞了下桌子,疼的眉頭皺了一下,江沅鶴驚慌失措的迅的跳上了檯子,而椅子卻被他推得倒在了地上。

“哪裡疼?”江沅鶴把湯小圓從人群中撈了出來,走到一邊兒,柔聲的詢問着。

湯小圓搖頭,“沒事兒,就是撞了一下。”

江沅鶴還是不放心,檯子下面的桑槐也聽到了開石師傅喊了一聲冰種,簡直不敢相信,但現在檯子上堆滿了人,他想要衝上去也沖不過去了,蘇牧也聽到了,但他卻一直看着在人群外的江沅鶴和湯小圓,這兩個人有意思,開出冰種來了,他們卻不關係,好想跟一塊兒石頭沒什麼區別。

他哪裡知道,在江沅鶴眼中,湯小圓才是最好的寶貝,什麼冰種、玻璃種的都不重要。

湯小圓後知後覺的才想起剛剛那塊不起眼的石頭好想是看出了冰種,她掃了一眼,裡面是透明度很高的白色,“我們的石頭裡面有冰種!”

“嗯,”江沅鶴波瀾不驚,“要不要去看郎中?”

“真的沒事,現在已經不疼了!”湯小圓看着江沅鶴,覺得心裡暖暖的,冰種啊,很值錢的,他居然都不關心,看來還是自己最重要。

最不起眼的石頭裡面居然藏着寶貝,這正好印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石頭也不能光看表面,賭了幾十年的老人,也有看走了眼的時候。

管事的把石頭交給湯小圓,“你們的運氣太好了。”

湯小圓甜甜的笑了,“多謝您了。”

之前瞧不起他們的人,這會兒紛紛湊了過來,眾人齊齊的盯着湯小圓手裡的石頭,湯小圓也大大方方的任由他們觀看,有的人甚至開價,要買這塊石頭。

湯小圓搖頭,“這石頭是我兄長送給他娘子的,多少錢都不會賣。”

瘦老頭之前沒買到石頭,也算是萬幸,這會兒看着湯小圓抱着的冰種,大有買下之意,“二位開個價吧,這石頭我買了。”

湯小圓依舊搖頭,“老先生,我是不會賣的。”

眾人羨慕嫉妒的同時也覺得湯小圓是個傻子,一百兩零一兩買下的石頭,要是賣給這個瘦老頭,能賺幾千兩銀子不止,何樂而不為。

瘦老頭是因為剛剛沒有搶過胖老頭,這會兒想要找補些面子,看着冰種的水頭和透明度,是塊好料子,“七千五百兩,怎麼樣?”

江沅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們不賣。”

瘦老頭不甘心的皺着眉頭,“一萬兩,一萬兩如何?”

桑槐已經坐不住了,湊到江沅鶴耳邊,小聲的嘀咕道:“江兄弟,賣了吧,輕鬆的你就賺了近萬兩啊!”

瘦老頭也神色微變,沒見過這麼執拗的年輕人,“年輕人,老夫是誠心想買,要是你們覺得價格不滿意,你們可以開價,說吧,想要多少。”

他覺得這兩個人只是想要賣的高一些,從之前競標石頭喊價的小氣程度來開,二人應該也沒什麼銀子,無非是想要趁機賺上一筆。

湯小圓不高興了,剛剛就是被這老頭撞了一下,這會兒又狗眼看人低,都說了不賣,“老先生,這不是價錢打的問題,你就是給我座金山,我也不會賣,這樣說,您懂了嗎?”

江沅鶴送的東西,就算是一塊石頭,她都當寶一樣的,準備從平城大老遠的抱回鎮子里了,何況還是寶貝呢,而且她是做飾生意的,與其賣給別人,不如自己畫些樣式,找工匠來做呢。

瘦老頭連番被拒絕後,覺得面上無光,已經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他們都是玲瓏閣里的老客人了,很多人不免幫着說和,無非都是讓湯小圓把冰種賣了算了。

說到最後湯小圓也被說煩了,“不賣,不賣,就不賣,我說了,麻煩你們讓一下,我要走了。”

湯小圓在江沅鶴的保護下離開了,有人現桑槐跟他們好像認識,就團團圍住了桑槐,問這二人是什麼來頭。

桑槐想了想,還是幫着湯小圓把身份瞞了下來,“剛才的那個高一些的就是江沅鶴,女兒酒就是他們家的,至於那個矮一些的,是他弟弟。”

瘦老頭鐵青着臉,沉聲問道:“他們懂賭石?”

桑槐到現在也懵了,兩個人都是不差錢的人,前面居然過家家似的幾十文錢那麼出,他還巴巴的去勸人家買別的呢,結果最好的冰種被人家拿下了,“他們說是第一次玩。”

這話桑槐都不知道要不要信了,顯然其他人是不信的,桑槐望向了剛才做過的地方,那位叫蘇牧的人也不見了。

湯小圓跟江沅鶴本來是不想住在董家的,但董老闆跟董夫人熱情好客,這會兒二人又是小兒子的乾爹乾娘,自然不會讓他們住在外頭了,湯小圓跟江沅鶴拍到了冰種的事兒,很快就傳了這個圈子。

本來兩個人就是去玩一次,結果被傳的神乎其神,董老闆是知道他們的,的確是第一次去賭石,還是他給指的路呢。

湯小圓和江沅鶴都是寵辱不驚的,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二人倒是齊齊的對那個蘇牧很感興趣,要不是他說了一嘴,二人就讓這上好的料子蒙了塵,但按理說他們算是敵人,但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像胖瘦老頭那樣針鋒相對。

蘇牧,如果是對手的話,也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江沅鶴跟董老闆打聽了下這個人,董老闆卻說從來沒聽過這麼一號人物,還勸他們夫婦許是多心了,但江沅鶴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