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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下沉了有多深,羅飛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召喚:“飛!飛!”

是上官千惠!召喚的聲音是上官千惠喊出來的!

羅飛只覺得猛然被驚醒了。

原來是自己的腳腕被咬了一口。接着,抓住自己的那三條爪勾鬆弛了下去。

羅飛所能憋氣的時間也已經到達了極限。一瞬間,他開始慌張起來。彷彿整個世界都被繩子勒緊了!

羅飛慌亂的用腳使勁向下蹬水??蹬水???

不知過了多久,羅飛睜開眼睛。看見了蔚藍的空。

一個人臉湊了過來,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蓬鬆着頭。

好半,羅飛都沒有認出這人來。

只聽耳邊有人在:“他醒了!不過眼神有點奇怪,好像是獃滯了。”

“沒關係!是喝水喝多了!幫他壓一壓肺。”

少年的臉再次出現在羅飛的面前。

羅飛的當時的意識十分模糊,甚至有點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

少年重疊雙手,摁在了羅飛的胸部!

一下!

羅飛的嘴裡面冒出了一口水。

再一下,又是一口水噴了出來。

少年反覆的壓着。

羅飛便不停的向外吐水。

過了好一會兒。羅飛又將眼睛閉了起來。

少年用手指放在羅飛的鼻息處,量了一下。

“呼吸平穩了。不過???”

“不過什麼?”

“他的呼吸好長,每呼吸一口氣大約需要半分鐘。是不是快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一個面部略黑,兩眼炯炯有神,形容清瘦的年輕人,他手裡拿着短劍,向前看了看。又聽了聽羅飛的心跳。道:“沒事!死不了!”

“你看,他的包裡面好多吃的!”少年。

“不要亂翻別人的包。”

“我沒翻,這個包是破的!”

年輕人轉過頭來,見之前打撈上來的包後面竟破了一個大洞。許多袋裝食物從裡面掉了出來。大多數都是肉乾之類。

羅飛閉上眼睛,在做着一個夢,夢中,上官千惠站在一片晶瑩的朦朧中,搖手召喚着羅飛。羅飛用力伸手去夠,卻怎麼也抓不着。

羅飛開始喊着上官千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

上官千惠也在召喚他,但是兩人似乎是在兩個世界,彼此聽不到相互的聲音。任對方如何呼喚,都不做答應。

羅飛急了,大聲一喊。卻從嘴裡噴出了許多的污穢。把羅飛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擦嘴上的污穢物。卻發現怎麼也吐不完。

緊接着。對面的上官千惠消失了。

羅飛睜開眼睛,再次看見了蔚藍的空。

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一翻身。直接吐了一大口。青黃難辨,不知是些什麼東西。

這口污穢被吐出來之後,羅飛才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些了。

“他又醒了!”少年喊了一聲。

羅飛聽到聲音,睜眼向話的人看去,認得原來是嚴回。

此時嚴回正扶着羅飛。胡皮和嚴寧站在羅飛的身邊。

羅飛則躺在一個用蘆葦編製成的草席上。

“你們怎麼在這?!”羅飛問。

“你被水鬼拖下了水。是我們碰巧遇見,把你給撈上來了。”嚴回。

羅飛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剛才掉進的坑就在旁邊。

“他們兩個應該也掉進去了。你們沒有救嗎?”羅飛看着浮草混亂的池水,道。

“他們兩個?”嚴回有些疑問:“難道不是他們兩個把你推下水的?我們在水裡面撈過了,只有這個包,羅盤,還有一把刀。剩下的就是這個大腳掌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有別的人或者東西。”

“難道是被水鬼拖走了?”羅飛想着。

“這個水塘裡面住着一個水鬼,已經被胡皮和我姐姐趕走了。我想那兩個人是想把你還死在這沼澤里的。虧得我們發現,及時救了你的性命。算你命大了。”

“謝謝兄弟了。”羅飛着,轉過身來,看見了胡皮和嚴寧。

此時兩人面色凝重。

羅飛問是怎麼回事。

胡皮:“我們族類屬於黑澤族的,常年居住在這片沼澤里。由於這沼澤里獸類混亂。所以早先我們的祖輩就抓了一條厲害的水虺來鎮住林中的那些惡獸。這段日子,不知怎麼了。這水虺開始暴躁起來。竟然逃走了。

我們的族人來追,卻發現這水虺變得異常兇悍。以前我一個人就能制服它,可現在好幾個壯漢也拿它沒辦法了。就在不久前。我們趕上了這頭水虺,一齊上去捕捉,誰知道竟造成了一個族人死去。

我和我的弟弟大壯還有其它幾人,拖住它的尾巴。沒想到卻還是讓他帶進了沼澤里的一個水洞里。順着水洞,不知走了多遠,我們實在支撐不住了,就把它放開了。

游出來,正遇到水鬼拉着你。於是一槍將水鬼戳傷。

你拼着自己的力量上游。最後還是暈倒了。

我們知道水虺要向澤中之國游去的。所以大壯他們便去追了。由我在這裡看着你,等着嚴回和阿寧的到來。”

“這麼,你們比我們後到。你們真的沒有遇到那兩個人?”羅飛還是想不通。

“確定沒有。估計他們兩個這時候已經到了澤中之國的上面了。”胡皮。

羅飛再次的謝過了胡皮。看看雪橇板和背包。

笑着:“看你們的樣子,也是餓了!就把這包里的東西拿着來吃。這些都是好肉。味道正得很呢。”

着便從裡面拿出了幾包肉乾。遞給了嚴回。

嚴回見了興奮不已,接過肉乾,直接大口的吃了起來。吃了幾口,伸伸脖子。羅飛又將一瓶水遞了過去。

嚴回不客氣的喝着。

“我就你是個好人。哎。你怎麼被他們給綁來的?!”嚴回邊吃邊問。

羅飛不着急回答,看向胡皮,見其雖然不允許嚴回亂吃,但是實在的,之前和水虺的一番搏鬥,確實消耗的很多體力,雖然嚴寧也帶了些吃的,但是遠遠不夠。

“拿着吃!不然,在這樣的環境中,這些包裝袋一旦破了,也是浪費。”羅飛微笑着將一袋牛肉乾遞給胡皮讓他吃。

胡皮看見羅飛臉上的微笑,便拒絕不起來了。於是接了羅飛的牛肉乾。

胡皮把嚴寧拉到身邊,兩人分食牛肉乾。

“一嘛,你怎麼被他們帶到這來了。是不是想利用你?”嚴回很快吃完了一包,又拿起一包,大口的吃着。

“這個啊!就來話長了。我的確是被他們綁架來的。起先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後來那個短頭髮的閆亮告訴我,在這片沼澤裡面有一個記憶之門,十五年前有人打開過它。把一個聖珠留在了裡面,此次來,是讓我幫他們找聖珠的所在的。”羅飛實話實。

胡皮他們聽了非常的驚訝。

嚴寧聽了羅飛的話,當時就豎起耳朵傾聽起來。生怕漏掉了什麼。

“經過這一段的行路,我漸漸發現,這沼澤里果然存在着那顆聖珠。還有,你們的水虺是靈獸,這次一路向南,決心強烈,必定也是為了那聖珠而去的!因為他要完成蛻變!

你們可知道,這水虺已經在你們族裡面困了多久了嗎?”

胡皮想了想,還真找不到水虺來這裡的時候的記憶。於是對羅飛:“十幾年前,在我很的時候,這水虺就曾跑過一次,當時是一個外來人拿着斬蛟刃幫助我的阿爸,制服了這頭水虺。”

着,看了看身邊的嚴寧。見嚴寧看來了贊同的目光,便繼續道:“後來我就一直以為,這水虺是在那個時候被捉住困在族裡的。

在我十八歲的那。我的阿爸告訴我,要好好守護水虺。這頭水虺已經在這裡困了好些年了,我爸爸的爺爺的爺爺在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

為了防止水虺再逃跑,我的阿爸就讓我進籠子里和水虺進行了幾次搏鬥。在籠子里的時候,我個人,能夠將水虺制服。

可是這次水虺逃跑,我再次與它相遇的時候,才知道力量和他的懸殊。原來發狂起來的水虺,是這麼的難對付。”

胡皮着,便把手上的短劍握的更緊了。

“你那個是???”羅飛知道那就是斬蛟刃。

“沒錯這就是那隻斬蛟刃!”胡皮這,便看向了嚴寧。

嚴寧看着這柄斬蛟刃,眼神里,有一種失蹤了至親,並堅信能夠找回的凝重。

“沒錯,那時候,我才五歲,我爸爸將我和弟弟留在了榕杉樹林里。因為當時我的媽媽偷走了這劍上的聖珠!我媽媽相信,只要能找到記憶之門,便能夠救我的舅舅。當時我的舅舅已經幾乎成了植物人。我媽媽載着我的舅舅來到了這片黑澤。想用聖珠開啟這黑澤裡面的那道光。

後來,還是被我的爸爸找了過來。當時我的爸爸帶着我和弟弟前來,打聽到了我媽媽的所在。起先,我媽媽並不想見到我爸爸,大概她是害怕見到爸爸後,見到我們,心會軟。但是我爸爸用誠意打動了這裡的族長,就是胡皮的爺爺。

老族長出了我媽媽的所在。當時我媽媽身邊有一個隨從,得知是老族長向爸爸告知了媽媽的處所的時候。便潛入了老族長的房間里,刺殺了老族長。

這件事在林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起先很多人懷疑是我爸爸乾的。但是我爸爸拿出了不在場證明,當時他正和胡皮的爸爸在一起交談。

後來,我爸爸找到了我媽。我媽見到了我和弟弟,果然心軟了。把斬蛟刃給了我爸爸。

也就是那個時候,發生了水虺逃跑的時間,後來人們懷疑那次逃跑事件也是那個侍從做的。

我爸爸用斬蛟刃降服了水虺,得到了族人的認可。

可是那個侍從還是攛掇我媽媽偷走了斬蛟刃上的聖珠,並找了一個相似的贗品代替。

兩人帶着舅舅,趁着胡皮爸爸辦理喪事的時候,踏入了這片沼澤。

知道我媽媽失蹤,爸爸心急如焚,撇下我和弟弟。隻身一人,拿着長刺和蘆葦變得空心大草鞋,就進入了這片黑澤。

後來,族人們就看見了沼澤裡面的聖光。我的爸爸媽媽也便杳無音訊了。”

嚴寧着,眼睛便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