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渝皇帝一怔一怔的。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他資質平庸，不是一個殺伐果決的皇帝，更沒有出眾的能力，導致北渝國這十年，國力衰退，成為五國的倒數第一。
“可若是……若是拒絕，只會給慶陽和姜武開戰的借口。”北渝皇帝輕輕搖頭，“北渝的軍隊力量微弱，與他們戰鬥，只會是以卵擊石。”
“皇上拒絕即可，其他的，我來兜底。”紀輕羽說道。
北渝皇帝瞬間動容，他就等紀輕羽這一句話啊！
他激動地要去抓住紀輕羽的手，紀輕羽蹙了蹙眉頭，立即縮回了手。
“輕羽啊，你果然如你母親一樣，一心為國為民，北渝以後，靠你了呀！”北渝皇帝並不介意，親自給紀輕羽斟茶。
紀輕羽白了他一眼：“若北渝再不好好練兵，培養更多的修鍊者，滅亡也是遲早的事情吧。”
北渝皇帝沉吟半響，長嘆一聲：“你可知道，這些年來，北渝的靈氣越來越稀薄，所以本國的修鍊者的進步一直很小，隔壁姜武都出了兩三個靈尊境的高手，而北渝，也就只有李舟一人晉陞到靈尊。”
而且還是外頭聘來的。
紀輕羽抿了口茶，微微垂眸。
好像的確如此。
就算天賦異稟，但沒有天地間靈氣不足，不夠菁純，是難以有所晉陞的。
這就是北渝國實力越發衰弱的主要原因。
“皇上知道原因？”紀輕羽乾脆問道。
北渝皇帝默了默，揮手讓張公公下去。
御書房內，僅剩他們兩人。
他壓低了聲音：“早些年，先聖皇派人來北渝圈了一塊地，不知種了什麼東西，從此以後，北渝的靈氣就少了許久。”
紀輕羽面色依舊。
北渝皇帝瞅了瞅紀輕羽，一臉惆悵：“聖皇開了這口，朕根本沒法拒絕，只怪朕無能，護不住北渝的靈氣……”
“先聖皇駕崩多年了，那塊地還沒有歸還？”紀輕羽問道。
北渝皇帝搖頭：“那地兒還有不少高手守着，朕派人去問過，直接有去無回……”
他比較慫，不敢再派人去。
所以那塊地兒，一直都是聖都人在管理，他也不知道那裡面究竟在幹什麼。
後來因為那塊地兒的周邊，靈氣匱乏嚴重，所以北渝皇帝才有此懷疑。
紀輕羽聽明白了意思，挑眉：“皇上是想我過去瞧瞧？”
北渝皇帝尷尬一笑：“若輕羽能過去瞧瞧，那最好了。”
紀輕羽扯了扯嘴角，笑意嘲諷。
苦活累活都歸她幹了，想想就覺得有點虧。
“就算我過去瞧了，但要聖都人離開，估計會得罪聖朝吧？”紀輕羽問道，“皇上做好準備了？”
北渝皇帝緊繃著臉色，許久之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慢聲說道：“北渝不能再這樣下去，朕寧願拚死一搏，給北渝爭取最後一點機會。”
他以前也想着逆來順受，想着不得罪聖朝便可以了。
可自紀輕羽違抗聖旨後，他心裡就翻起了巨浪。
連紀輕羽都懂得抗爭，他作為北渝的國君，更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就算不芳名流傳，也不能遺臭萬年。
祖宗基業，不能毀在他手裡。
紀輕羽目光溫和了不少：“那就請皇上，籌備軍餉，儘快開始練兵吧。”
北渝皇帝一喜，本來疲倦的眼裡，多了幾抹光彩：“好！”
有她和聖獸助他一臂之力，他就不信北渝還要受人欺辱！
紀輕羽在回紀府的路上，蘇綿就來傳話，說慶陽和姜武的使臣同時到了都城五里外，兩國的車隊一同進城。
“連樣子都不裝一下，看來他們是真的不將北渝放在眼裡。”紀輕羽靠着軟枕，目光寒冷。
“北渝如今的確是勢力衰弱，就連有些部落，也比北渝的強了不少。”蘇綿說道。
風影在趕車，聽到了她們主僕的對話，插嘴說道：“大小姐，北渝都這個模樣了，你倒不如趕緊跟我家主子去聖都，何必管這個爛攤子。”
蘇綿沒忍住，隔着帘子踹了風影的屁股一腳：“這是小姐的母國，豈能不管。你可知道，國家被滅後，會有很多百姓淪為奴隸， 就算小姐不用為奴，也會被人輕視。”
反正，北渝國被滅，百害而無一利。
風影撇撇嘴。
他無父無母，又在君凌陌庇護下長大，自然不是很懂這些。
不過想了想，要是他所成長的地方被人攻滅，他也是會奮力反抗，而不是想着做逃兵。
“大小姐，你放心。”風影保證道，“有我和主子在，沒人能滅得了北渝。”
紀輕羽笑了笑。
她不想百姓為奴，血流成河是一回事，但如果她的母國被滅，那她離君凌陌不就更遠一步了？
不論如何，還是得護着北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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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陽來的是普通使臣，沒什麼特別的。
而姜武則是派了定陽侯前來，此人是姜武的武將，在戰場上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北渝皇帝安排了皇宮別苑，一東一西，讓他們住下。
反正兩國的人到了夜晚也會翻牆，倒不如讓他們直接方便一些。
都城內的世家和百姓，知道兩國使臣在城內，盡量減少了出門，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但早些時候，慧珠長公主就給紀府下了帖子，所以小熙和小萌還是按約定，到公主府玩了一下午。
回府路上，小萌念着樊花樓的荷葉雞，便想打包一隻回去加菜。
駕車的是風影，小萌自然要問風影的意見。
風影舔了舔嘴角：“能不能買兩隻？”
主要他也想吃一隻雞腿。
“好呀！”小萌一口答應，到了樊花樓，就和小熙一道下了馬車，打算進去。
不曾想，一隻花豹低階靈獸不知從哪裡竄出，猛地撲向小萌！
太快太急，小萌瞪大眼睛，臉色都青白了。
“小萌！”風影驚喊。
還未出手，旁邊的小熙已經快一步，一拳擊出！
砰！！
花豹像是碰撞到一堵堅硬的牆壁，彈了出去摔在台階上，頓時斃了命。
小萌驚魂未定，抓緊了小熙的手臂：“哥哥……”
小熙拍了拍妹妹的手，面容認真可靠：“妹妹放心，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