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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論心理博弈,紀輕羽就很在行。

南玄燼是什麼人?

他若沒受到半點影響,此時肯定會哈哈大笑,還會說她的箭就是撓痒痒。

可他不做聲,又沒下一步動作……

紀輕羽眉頭一挑,再次舉起神羽弓,對準了南玄燼。

手中,靈力凝聚。

南玄燼睜大了眼睛,感覺手背上的萬字符又再炙熱起來,恐懼襲上心頭。

他的紅霧被靈箭灼傷,他已經如此難受了,若是這一箭落在他的身上,他就不用活了。

嗖的一聲,不見了人影。

紀輕羽確定了人走遠了,喉嚨的腥甜就沖了上來。

她吐了一口濁血,才覺得胸膛內的氣息平復了不少。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額頭冒着虛汗,連撐着長弓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才那一箭,消耗巨大。

冷風拂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天山宗的人全死,結界已經破開。

紀輕羽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將烈雲放了出來。

烈雲在玉魂空間里,已經焦急得不行。

它一出來,就趕緊問道:“主人,你怎麼樣了?”

“沒事。”紀輕羽道,“你認得路嗎?扛我回去。”

說一句話,也廢了不少力氣。

烈雲有些為難,道:“主人,我們契約了,你如今靈力薄弱,無法支撐得起我巨大化。”

這話宛如五雷轟頂。

紀輕羽召喚烈雲出來連最後那點靈力都用了,現在它竟然告訴自己,它無能為力?!

“怪我太菜。”她擠出了幾個字。

烈雲晃了晃尾巴,低垂着頭,也覺得自己不濟事。

它這個年紀,還算是幼獸,主人如何,它便如何,還真是有點無能為力。

“主人,你先休養,我替你護法吧。”

紀輕羽微微頷首,也只能如此了。

希望南玄燼瞧不出端倪,不要去而復返才好。

她靈力消耗過大,想要恢復個兩成實力,也需要個把時辰。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把神羽弓太過厲害,不是她這個境界能駕馭的聖器。

此次強行使用,已經受了內傷,靈根也有點損傷。

看來,在自己晉陞為靈皇境之前,都不能再使用了,否則她還要花時間花靈力修補靈根。

小半個時辰過去。

紀輕羽稍微恢復了點力氣,但還不足以讓烈雲巨大化,扛着自己回去。

東方的天有了金色的光,雲也染上了淡淡的顏色。

霧氣散去,卻又有一股紅霧迅速襲來。

烈雲嘶吼一聲,欲要撲上去,反而被紅霧抽開。

覺察到不對勁,紀輕羽已經從玉魂空間里抽回靈識。

睜開眼眸,是南玄燼那張充滿戾氣和妖邪的俊顏。

他沒有操縱紅霧,反而直接動手,掐住了紀輕羽的脖頸。

“好啊,這是你第三次耍了本座。”南玄燼既惱怒又興奮,“本座不該叫你小辣椒了,該叫你小狐狸!”

紀輕羽心裡喊倒霉,但雙眸卻毫不畏懼的瞪着他:“不是我厲害,而是你太蠢。”

南玄燼散了點靈力,侵入她的筋脈,震得她渾身抽痛,臉色蒼白了幾分。

“主人!”烈雲大喊,呲着牙又撲上來。

“一隻未成年的聖獸,也敢造次?”南玄燼說著,想要下殺招。

“不要!”紀輕羽眼神一凝,下意識喊道。

南玄燼果真收了手,只用紅霧暫且控住烈雲。

“小辣椒,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要求嗎?你最好現在讓本座開心點,不然本座先殺你的聖獸,再將你剝皮拆骨。”

紀輕羽忍着筋脈爆裂的疼痛,問:“君凌陌挖你家祖墳了?你至於這般羞辱他?”

南玄燼想起了往事,陰冷冷笑着:“他何止是挖了本座的祖墳,他殺了本座最在意的人!只要本座活着一日,就不會讓他好過!”

他模樣瘋魔,眼底泛紅。

紀輕羽抿着嘴,心想着該如何和這瘋子交涉。

南玄燼驀地一笑,手指拂過她的臉頰:“他挺在意你的,若本座將你煉成了傀儡,你從此以後只聽本座的命令,他該必死更難受吧?”

他雖喜歡紀輕羽這性子,奈何,他更想讓君凌陌噁心痛苦。

這是他活下去的目標。

紀輕羽心頭一涼。

儘管她傷了南玄燼,但兩人的實力差距甚大,她現下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無奈,她只好睜眼說瞎話:“我和他不熟,是他非要賴着我,你想報仇就找他啊,我是無辜的。”

南玄燼聞言,又有幾分惱怒。

靈力又再迸發,紀輕羽面色更加蒼白,嘴角溢出血跡。

“休想再誆騙本座!”南玄燼發了狠,“六年前若不是你,本座早就將他殺了,你才是蠢,當年他躲在屋子裡不出來,讓你一個女子來迎戰,沒想到六年後,你還要受他的蠱惑。”

他就不明白了,君凌陌憑什麼!

紀輕羽晃了晃神,第一反應是驚疑:“什麼?他這麼渣?”

南玄燼見她如此模樣,心思一動,聯繫前後,反問了一句:“你是真不記得了當年之事了?”

“我真不記得了,這次沒騙你。”紀輕羽說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和他以前是認識的。”

南玄燼眯了眯眼睛,覺得事情有趣了起來。

不過他三番幾次被紀輕羽耍了,並沒有放下戒心,用紅霧桎梏着她。

他盤腿坐下,慢慢悠悠的整理着衣袍。

“嘖嘖,後來才知道?君凌陌果還真是沒良心啊。”南玄燼說著,“你替他擋下了本座,還被九幽劍刺傷,他不僅沒出來護你,還幾年都沒找你,現在他給你一點甜頭,你就奮不顧身撲上去了?你還不如跟着本座呢,起碼本座不會讓一個女人來擋刀槍!”

紀輕羽心思百轉。

要論信誰,那她肯定信君凌陌的。

但君凌陌並沒說過此事,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可見,當年她護着君凌陌,自己是瞞着他的。

美色誤人啊!

見她不做聲,南玄燼甚是不悅,紅霧化成了小軟鞭,往她身上抽了一下。

紀輕羽悶哼了一聲,瞪着他:“你是不用女人來擋刀槍,特么你是直接動手打女人!”

果然是個大變態。

南玄燼手一頓,轉而笑了笑:“是本座的不是,不過這也得怪你,非要處處護着君凌陌,叫本座不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