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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軒看着封印中沉睡的女子,眼裡閃過一絲惱怒。pbtxt

他們竟然真的決定用舞如是一人去跟魔天神做交易,這未免太可笑了。

他的手剛觸碰到那層封印,秦家主面帶笑容的攔住了他,秦家主雖然笑着,可你在他身上感覺不出半分笑意:“白宗主,封印太過霸道,小心傷着。”

白軒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外面小院中,柳暗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看上去格外的脆弱。不遠處,柳子衿安靜的陪着他,希望能讓他心裡好受些。

一夕之間,父母幾乎反目成仇,他父親親自將他母親送上死路,這對柳暗來說未免太殘忍了,柳暗這麼善良的人為何非要承受這種痛苦呢?

一時間,柳子衿看向柳暗的眼裡滿滿都是憐惜。

柳暗恍惚間,看到有人來到自己面前,抬頭看去,發現竟是白軒,柳暗臉上滿是凄然:“白師叔,求你放了我娘,我願意用自己去換,求求你,放了我娘吧,白師叔求求你……”

白軒沉默了下,伸手拍拍柳暗的肩膀,轉身離開。

對舞如是,他真的無能為力。

雖然他是太一仙宗的宗主,但他跟師父完全比不了,而他的師父跟太上長老比不了。

現如今,這個小院內有將近十位跟太上長老一樣強大的巨頭,他毫無辦法。

柳暗身體一軟,只覺得絕望。他低下頭,雙手死死抓進泥里,鮮血與泥土混雜,他半點也不關心。

他只要一想到在青雲客棧內,娘為了不讓天魔覆滅人類使掌柜去傳信後卻是這樣凄慘的後果,便覺得痛苦不已。pBtxt

那是青雲客棧啊,掌柜的是他父親的手下啊!

後來發生了什麼?

柳暗神情有些恍惚,對了,後來來了許多人,他們直接闖入客棧抓走了重傷未醒的娘,說什麼父親為了天下大義,決定將娘交給魔天神。

柳暗低垂的眉眼裡全是陰冷晦暗,天下蒼生,與他何干!他只要娘一個,若沒了娘,這天下蒼生算什麼?若娘死了,他便讓天下蒼生去陪葬。

想到柳雲止,柳暗眼裡滿是悲哀。

他父親胸懷天下可敬可佩,但對兒子與妻子未免太過無情。

他一直不贊成讓娘和自己修鍊無情道,說不讓妻兒變得殘忍冷漠,可現在呢?

這世道,人人都是冷漠的,人人都是殘忍的。

柳暗知道柳雲止是自己父親,他不應該去恨,可他控制不住,他控制不住啊。

此時,柳暗竟然有些慶幸娘曾經懷着的孩子沒了,不然他要如何面對父親將母親送上死路。

院子外,崔鑫有些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滿是死寂的青年,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好的一家怎麼就……”

薛凈眼裡帶着不忍,側頭看着羽扇綸巾的男人,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季斐然苦笑一聲,舞如是若沒有出現,他有無數種辦法去保她。可舞如是直接被抓了,現在主動權已經不在他手上了,那些修士大能不會聽他的。

“柳雲止……”季斐然頓了頓,滿臉悲哀的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那些人就是看準了柳雲止的性子才沒有來硬的,反而開口人類和平閉口蒼生大義,柳雲止一心為了眾生,還真就落入他們的全套答應了。”

“這天下蒼生何時成了那些人自私自利的借口了?他們憑什麼代表天下蒼生說話?”薛凈冷聲說道,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話會被那些修士聽到。

郭峰忽然發覺九州內沒有熟悉的劍氣,臉色不好的問:“戚師兄自從大師姐被抓回來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現在也不知去了哪裡?”

他害怕在這個節骨眼上戚楓會衝動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那時候看不過劍道宗的人定然會以此來攻擊劍道宗。

季斐然抿了抿唇,仰頭嘆息道:“還能去哪兒,外面那麼多魔化人,他當然是去發泄了。大師兄沒有那麼傻,別擔心了。”

“若是靳宗主知道了……”薛凈忽然說道。

季斐然捏了捏羽扇,眼裡閃過些什麼,對着崔鑫道:“去將柳暗帶過來,我有任務交給他。”

崔鑫脖子一僵:“你說什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任務,小殿下的狀況適合去做任務嗎?”

季斐然沉着臉,說:“去吧,去將他帶過來。”

崔鑫對上季斐然不容拒絕的眼眸,嘴角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轉身走進小院,直接將柳暗給扛了過來。

柳暗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來到幾人面前:“季叔叔、薛叔叔、崔叔叔、郭叔叔。”

看着這張慘白慘白的小臉,郭峰暗道一聲作孽。

柳暗這幾年的名聲他也知道,最是溫柔和善,不沾血腥。可以前的柳暗是什麼樣,他們都不會忘記。

將一個人的性格脾氣從一個極端逼向另一個極端,柳雲止也是厲害。

季斐然深深的看着柳暗,敲敲他的腦袋,說:“小暗,我有任務交給你,告訴我,你能完成任務嗎?”

柳暗憔悴的臉上有些黯然和焦急:“季叔叔,我不想做什麼任務,我娘還……”

“你娘被封印在那道牢籠里,這封印之術我聽白軒宗主說過,你父親甚是精通此道。”

柳暗眸色一身,臉上的脆弱無害完全消失,整個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森然冰寒。

“父親?”他語氣低沉柔和,卻讓周邊的幾人渾身發涼:“胸懷天下的父親嗎?我要不起。”

“柳暗!”季斐然大聲呵斥道:“不管他做了什麼,你都要記住柳雲止是你的父親,他從沒有對不起你。”

柳暗垂眸,嘴角的笑意滿是諷刺:“是,都聽季叔叔的。”

季斐然臉色溫和了下來,聲音輕柔的說:“去將你父親帶回來,用心去想他去了哪裡。你們是一家人,總會有所感應的。”

柳暗身形一頓,轉身便走。

一家人總有感應?

那父親可知道我在痛苦,可知道娘在受苦?

一直隱在暗處的柳子衿見柳暗離開,身影一動便跟了上去。

郭峰有些煩躁的說:“師兄,你怎麼非逼着小殿下呢。”

季斐然轉頭看向困住舞如是的院子,說:“怎麼?你們難道真的準備讓大師姐送死?”

“這不可能。”薛凈開口道。

ps:有人打賞,心情大好,不防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