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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翎,你這個混賬王八蛋,你這個古往今來第一掃把星,你這個倒霉催的小混蛋……”

左煙揪住殷翎的耳邊邊打邊罵,整個人處於一種狂躁狀態。

特么的就因為這貨讓她失去了自由身,她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傢伙。

殷翎:“……左煙,你發什麼瘋?”他熟練的縮着腦袋捂住襠,這動作流暢的一看來就知道沒少被人暴揍。

左煙動作頓了頓,下一刻更加狂暴的揍了起來。

發瘋?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發瘋?!

殷翎,老娘以後跟你勢不兩立!

左煙與殷翎之間的糾葛舞如是完全不管,她盤膝坐在竹林中,頭頂是飄落的雪花。但那雪花在快要落在她身上時,詭異的朝着四周飄去。

舞如是的目光落在手心的白色小劍上,說白色小劍並非劍身通體雪白,而是劍身散發著一層白白的光暈將其包裹。

劍刃純白透亮,劍柄漆黑神秘。黑白相間給人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舞如是指尖在劍柄一點,輕聲道:“既然你隨我入輪迴,那麼今後,便叫輪迴吧。”

劍柄亮光閃過,輪迴兩個古樸蒼涼的大字刻在上面,彷彿一開始便存在一般。

舞如是撫摸着白色劍體,神色怔忪。

上一世瀕死之際,她才悟了真正的道。也在那一刻,她以殘軀將自身的道融成不滅劍體。

便是這把輪迴劍!

也是這把劍提醒着她,這一世一切真的不一樣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不滅劍體送進雙膝上的古樸長劍中,‘嗡’一聲錚鳴在靈魂深處響起。

古樸長劍上白光流過,漆黑的劍柄上輪迴兒子逐漸顯露了出來。

劍未出鞘,已然鋒芒畢露。

劍放在雙膝之上,舞如是脊背挺直,就如那古樸森寒的輪迴劍一樣,散發著森森得寒氣。

忽然,舞如是手掌按在劍柄上,狹長的鳳眸斜睨向崖邊,目光中隱含警惕。

“今天可真是稀罕了,竟然有人放着登山階梯不走,爬着懸崖峭壁來我首剎峰。”舞如是聲音裡帶着絲絲調侃和笑意,那雙眼睛冰冷銳利。

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小心的探了出來,娃娃臉上帶着訕笑:“師姐,是我……”

他的手在崖邊的石塊上一按,整凌空飛起落在了舞如是面前。看着舞如是的眼神有些躲閃,悻悻的笑着,看起來十分心虛。

段商!

沒想到上輩子第一個仇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在她面前。

那個每天在她耳邊念叨寧息是多麼愛他,沈青夢對她是多麼好……

那個給師傅下毒,讓寧息有機可乘,帶領外人截殺宗門子弟……

舞如是眸色一深,在娃娃臉察覺的瞬間盡數收斂了起來。

她皺眉斥道:“段商,我首剎峰的登山梯斷了嗎?竟然讓你從崖底下爬上來,還有沒有規矩?!”

段商乾咳一聲,訕訕地說:“聽說師姐出關了,我便來看看。”

舞如是笑哼了一聲,站起身走上前,在段商不解的目光中,一把揪住段商的耳朵,吼道:“混賬東西,你自己犯渾就算了還扯上我!大長老呢,我倒想聽聽大長老怎麼說,教出你這個放着大路不走卻翻山越嶺的東西。”

段商苦着一張臉哎喲的叫了一聲,可憐兮兮道:“師姐,祖宗,您輕點,輕點……擰我耳朵太費勁了,別累着您嘞。”

舞如是嗤笑了一聲鬆開手,看着段商一臉嚴肅認真的說:“走,跟我去見大長老。”

段商舔着臉拉住舞如是的衣擺,撒嬌賣萌道:“師姐,別去找師傅嘛,我以後再也不爬山了,師姐~~要是您去給我師傅那麼一說,師傅一定會揍我的。師姐,你就那麼狠心嗎?你不愛我了嗎?師姐……”

舞如是沒忍住打了個寒顫,一巴掌將人給拍出去,怒斥道:“段商,你中邪了?給我正經點。”

段商就地一滾就耍無賴:“我不起來,師姐不答應就不起來。”

看到段商這副德行,舞如是頓時給氣笑了。她上前一腳便將人給踢到了半空,身形快速的一閃,已經將段商給拎在手中。

舞如是得意的一笑,漂亮的鳳眸狡黠靈動,她盯着段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道:“你再不老實交代來首剎峰的原因,我就帶你去見大長老。”

看着段商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舞如是冷哼道:“想見我這些話就不必多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段商是來做什麼的她一清二楚,現在這般逼問,只是想知道段商會不會出賣他護着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舞如是看着段商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段商只覺得一股涼意襲來,沒來由的抖了抖。看着舞如是誓不罷休的眼神,他心底有些欲哭無淚。

若是他再小心一點,說不定就不會被師姐發現,也不會這麼糾結了。不過還好師姐和青夢的關係很好,即使說出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可再不會出事,段商把青夢出賣出來,心底還是有些不好受。他耷拉着腦袋,懨懨地說:“沈師姐許久沒有見到師姐,心中有些擔憂,所以讓我來看看。”

“哦?讓沈師姐這麼操心,我還真是有些對不住她呢。”舞如是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心中一動。

她重生這麼久以來,即使斬斷了心魔,但仇恨並不能隨之消失。

她烈火加身,劍道宗崩毀傳承斷絕,一切都是因為那幾個人。

既然沈青夢撞在她的手上,就先收點利息吧。

舞如是打定主意,臉色故作一沉,如寒冰殺機隱現:“不願意說便閉嘴,借口倒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沈師姐若是擔心我自己就會來看我,用得着你這個偷雞摸狗的小混蛋嗎?!”

段商:“……”一口氣憋在胸中,將臉色憋得通紅,隱隱還有幾分委屈。

他不過就是悄悄爬了個懸崖,怎麼就偷雞摸狗了。還有,他說的可是實話啊,

還沒等段商鬱悶完,只聽舞如是說了一句讓他險些一口氣憋暈過去的話:“我還是去找大長老問問,你這愛爬牆的惡習是從哪裡雪來的。”

沒等段商回過神來,舞如是已經拎着他飛下首剎峰,朝着長老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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