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片刻,清風吹來時淡淡的血腥味鑽入鼻尖,舞如是手中那銀色劍身上點點血滴落在燦爛的曼珠沙華上。

“用血澆灌的花兒果然更美了,你說是不是?”舞如是嘴角勾起,狹長的鳳眸冷銳森寒的朝着後方看去。

“出來,難不成要我請你?”說話間,舞如是已經將劍重新纏在腰間,那雙眼睛卻一直盯着後方沒有半分移動。

片刻,以季斐然為首的一眾土匪盡皆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走了出來。

季斐然看着面前雲淡風輕千嬌百媚的小郡主,眼裡滿是驚詫畏懼。

他無意間看到小郡主一人跑到山崖下有些擔心便帶人跟了過來,畢竟當初追殺慶陽公主一家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否還存在。

結果卻好死不死的發現了小郡主的秘密。

眨眼的瞬間,一劍殺了二十多人。更讓人可怕的是,她的速度竟然快到形成了殘影。

且殺人的功夫更快,連殘影消散的速度都比不上。

季斐然心中突突跳個不停,整個人悔的腸子都快青了。他恨不得時光倒流,一口將那個多管閑事的自己給生吞了。

從未聽說過小郡主功夫如此厲害,可見小郡主隱藏的多深。但這隱藏極好的秘密竟然就被他倒霉的給撞上,現在倒好,能不能帶着這些兄弟活着都是問題。

季斐然深吸一口氣,想要拼盡全力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來與小郡主談判,即使他死都沒關係,只要能讓身後這是幾個弟兄活下去。

“小郡主……”季斐然一臉決絕的叫道。

舞如是理都不想理他,本來一個人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地靜靜心,可偏偏季斐然這多管閑事的傢伙帶人跟了上來。

跟上來便罷了,只要不打擾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可誰知又有一群黑衣人暗中埋伏,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舞如是心情很差,最直觀的表現便是那嗖嗖直降的溫度和陰沉沉的背景牆。

“少廢話,去將那些屍體收拾了,杵在我面前像什麼樣,沒一點兒眼力勁兒。”舞如是冷冰冰的說完,轉身就走,完全沒有理會季斐然一行人那一臉懵逼的表情。

良久,山風糊了季斐然一臉土,他才回過神來,一臉夢幻道:“我們這是活下來了?”

旁邊的告狀漢子恍惚道:“回二當家,看樣子是活下來了。”

季斐然臉上一陣狂喜,立刻大吼道:“快收拾屍體,打掃場地,仔細這旁邊的墳地。”頓了頓,他補充道:“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全都收起來交到我這裡。”

“是,二當家。”知道不用死,所有人都幹勁十足。

舞如是走回山寨,半路碰上了崔鑫和崔允,兩人都是同姓,莫非有什麼關係不成?!

舞如是掩去眼裡的流光,皺起的眉毛顯得有幾分憂鬱煩躁,狹長的鳳眸也染上了點點悲哀,在一身白袍下,整個人竟給人一種無比脆弱的感覺。

看着舞如是這一身裝扮,崔允眼神一閃,淡淡開口道:“郡主可是去祭拜王爺王妃了?”

舞如是點頭,這本沒什麼好掩飾的,她目光如劍直刺進崔允心裡,開口,聲音比那寒冬北風還要刺骨:“崔將軍,你可知那些黑人殺手是受何人之命前來刺殺我們一家?”

崔鑫後退一步將自己強壯高大的身子努力所在崔允後,粗狂的臉上滿是糾結,這等秘辛若是被他知道真的不會被滅口?!

崔允沒有理會自家蠢弟弟,冷硬的臉上首次出現猶疑。

“直接說,本郡主還沒有怕過誰。不管是誰,本郡主都要讓他付出代價!”陰寒的聲音彷彿在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寒霜,解脫不得,只能由着那股冷意凍結五臟六腑乃至靈魂。

以崔允的功力依舊抵擋不住這股強大的氣勢,那彷彿主宰萬物的高高在上與自信讓人甘心拜服。

“是兩位皇子中的某一人,或者說兩位皇子都插手了。”崔允如實說道。

舞如是瞬間抓住重點,一針見血問道:“我們一家人可是哪裡得罪過兩位皇子,或者說……哪裡礙着了他們的路?”

“在微臣前來迎接王爺一行時,宮中隱隱傳出太后想要立世子為太子。”崔允面無表情的說完,心中忍不住感嘆,這位郡主當真不可小覷啊,憑藉著郡主的心機城府和那詭異強大的武功,皇城之中怕是無人能將其左右。

“將哥哥立為太子?”舞如是低聲自語道。

崔允看着陷入沉思中的人,知道沒自己什麼事兒了,直接拎起崔鑫的衣領將人拉走。

也不看看將自己都整成什麼德行了,慘不忍睹的模樣讓人完全不想看第二眼,竟然還不要命的往郡主身邊湊,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主。

舞如是看着京都的方向眉眼一舒,落日的餘暉灑在她臉上,半邊臉被餘暉覆蓋看不真切,半邊臉在陰影中模模糊糊,恍惚間只能感受到那劍鋒一般銳利森寒的氣息,看到那勾起的嘴角和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

遠遠看去,竟讓人有種她像是遠離塵世,不再其間,鼎立天地,直指蒼穹的寶劍。

舞如是的心思依舊在崔允說的那句話上,首先立她哥哥為太子的話是從宮中傳出的,具有決定話語權的人宮內只有兩個。

太后和皇帝。

既然是太后一直主張將慶陽公主一家找回,那就不可能故意設計讓人殺了他們。

想來只能是皇帝了,作為帝王,絕不願意看到有比自己優秀的人蹦躂在眼皮子底下,偏偏雲王驚才艷艷,慶陽公主深受太后喜愛。

皇帝說出立她哥哥為太子的話目的絕對不純,第一是安太后之心,並讓太后對他產生歉疚,皇帝能為了太后而棄用自己孩子,即使不能讓太后改變主意,也定能讓太后動搖。

第二引起朝臣的激烈反對,二十年的時間朝堂的格局已經重新洗牌,處於一個平衡的階段。雲王忽然冒出,他兒子什麼都不做便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這種空降無疑是所有人都厭惡的。而皇帝在雲王還沒進京前便在滿朝文武面前刷了大把厭惡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