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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鳥停在了半月坊市下,柳雲止抱着柳暗下了馬車後,笑吟吟的朝着寧息辭行。

寧息好脾氣的跟他聊了一會兒便飛上車離開,好似從頭到尾就是去接人一樣。

“爹,他想做什麼?”柳暗疑惑的問道。

柳雲止牽着柳暗的手,嘴角翹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說:“大概是想要看看我落魄的樣子吧。”

柳暗手一緊,冷聲道:“他算什麼東西,也敢配與爹比。”

柳雲止、柳雲止莫名覺得有些不妙,總覺得兒子越來越像妻子了,這冷冰冰一言不合就想拔劍的模樣簡直不要太熟悉。

“小暗。”柳雲止一臉嚴肅的按住他的肩膀,問道:“你從見到寧息開始就動了殺機,為何?”

柳暗摸摸胸膛的金牌,不以為然道:“他對我不懷好意!對我不懷好意的人難道我不該殺了嗎?”

柳雲止頭疼的扶額道:“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重要的是,你打不過他。”

柳暗眼睛一亮,笑道:“我就知道爹是站在我這邊的,那個人雖然很強,但他不會一直那麼強的。爹,我會努力長大,然後殺了他。”

#求救,兒子總在我身邊想着殺人腫么破#

柳雲止深吸一口氣,問:“爹問你,四年前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如果你是你娘,你會怎麼做?”

柳暗眸色一深,眼裡閃過一絲森然殺機,毫不猶豫道:“全殺了。”

柳雲止:“……”明明他教導兒子的時間更長,且如兒比他更早的回到上界,為何兒子還是越長越歪,越來越像如兒?!

柳雲止愁得頭髮一把把的掉,他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一家子三口,兩口都是殺星,這以後在修真界仇恨拉得太大了吧。

“柳、柳道友?”柔婉的聲音傳入耳中。

柳雲止側頭,想了想,試探叫道:“是左煙左師妹嗎?”

左煙揚眉一笑,快步上前,說:“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呢了,原來真的是柳道友。”

柳暗感應到這人身上的劍氣,扯了扯柳雲止的衣袖,輕聲問道:“爹,她是誰?”

柳雲止輕聲說:“她是你娘的師妹,你叫她左師叔。”

柳暗乖巧的上前,笑得眉眼彎彎道:“左師叔好,我是柳暗。”

左煙腦袋一懵,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晌後反應過來才道:“是大師姐的兒子?”

她神色微妙的看了看柳雲止,料想這人是不敢跟別人生出這麼大兒子的,而且她也沒感應道兩人之間有血緣紐帶,想來父子關係是另有內情了。

左煙上前想要摸摸柳暗的腦袋,被柳暗不着痕迹躲了過去,左煙也沒有勉強,反而笑道:“暗師侄以後叫我左姨便可。”

“恩,左姨。”柳暗乖乖的叫道,嫩嫩的聲音聽得人心裡一軟。

柳雲止嘆了口氣,對着柳暗道:“暗兒,你自己去玩兒會,我跟你左姨說說話。”

在劍道宗眼皮子底下的半月坊市,柳暗的安全無疑很有保障,他完全不擔心了。

“我不方便聽嗎?”柳暗眨了眨眼,問道。

柳雲止點頭,語氣柔和道:“是的,你還小。”

左煙還怕小孩子傷自尊鬧脾氣,不料柳暗只是乖乖的點頭,認真的說:“那爹和左姨聊,我會努力長大的。”

看着柳暗蹦跳着離開,左煙不免感慨道:“是個好孩子。”

柳暗離開後,隨便找了家客棧,換了一身紫色的衣袍,高高的衣領豎起遮蓋了半張臉,他將頭髮解開重新一綁,長長的劉海落下遮去了孩童那雙冰涼森寒的眸子。

窗戶無聲開啟,他化為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房間,朝着一處偏僻的院子飛去。

院內,正在打理花樹的老者猛地轉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塊金色的令牌。

他猛地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道:“參見少主。”

柳暗微微抬頭,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人,問:“我師、我娘呢?”

老者一愣,隨即如實道:“主子一直在劍宗沒有出來,但她之前吩咐過,若少主帶着令牌來這裡,我等一律聽從少主的吩咐。”

沒想到主子口裡的少主居然是她的孩子,這孩子氣勢不錯,修為更是天賦極佳。

柳暗將令牌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在脖子上,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老者眼裡帶着慈愛的說:“屬下靳一,以前是靳狂少爺的管家和暗影頭領。四年前如是小姐找到我們後將我等安置在這裡,等候少主。”

“靳狂?”柳暗疑惑的問。

老者眼裡閃過一絲懷念,道:“是如是小姐的父親,屬下一直保護着淺唱夫人的,自從夫人和少爺去世後,一直守在半月坊市。”

柳暗點頭,原來是自己爺爺和奶奶。

柳暗、柳暗臉一紅,道:“靳一爺爺好。”

靳一受了這個稱呼欣慰一笑,忽而問道:“少主需要將暗影招來嗎?”

柳暗想了想,搖頭道:“此事不急,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是,少主您吩咐。”靳一神色一肅道。

柳暗目光冰冷的看着半月坊市另一頭,語氣帶着獨屬於孩童的稚氣,道:“我剛來這裡的時候見到宗門外還有佛宗的據點,為何沒人將它剷除掉?”

靳一眼裡閃過一道亮光,坦誠的回道:“因為那個據點在劍道宗,沒有哪個勢力敢來劍道宗鬧事。而劍道宗封山後,又很少有弟子出山,這個據點便成了漏網之魚。”

柳暗眼睛一彎,笑得異常可愛:“啊,這樣啊。那勞煩靳一爺爺跟我走一趟了,看到那個據點我不舒服呢。”

靳一感受到孩童身上散發的寒意殺意,垂眸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和滿意,果然如是小姐的孩子也不是平凡人:“是,願為您效勞。”

劍道宗,起元峰上,長生殿。

舞如是隨手將自己畫的一團黑糊糊的畫扔到一邊,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看來她是沒有畫畫的天賦了。

彎下腰,將一張張廢棄的畫紙撿起來。

忽而,舞如是手一頓,目光看向殿外。

虛空山,一方金色的令牌緩緩消散。

舞如是隨手將畫紙扔在地上,站直身子,神色淡漠平靜,狹長的鳳眸里笑意一閃而逝。

小暗終於到了。

既然他到了,那麼慕言長老也快了。

畢竟,那可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大半輩子的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