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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在奮力地逃命,感受到身後如影隨形的劍氣,他眼裡滿是恐懼。

忽然,他停下了來。

看着前方負手而立的男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而這時,身後追着他的劍氣閃電般的朝他刺來。

無塵雙手一動,纏在手腕的佛珠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將夜晚照亮。

他伸手一撥,佛珠飛快的朝着劍氣襲去。

金屬碰撞的聲音格外刺耳,待劍氣消失後,無塵伸手一招,包裹在金光中的佛珠乖巧的回到了他手中。

還沒等無塵輕鬆下來,‘咔咔咔’幾聲響,手中的佛珠裂開,須臾間便化為一團粉末。

隨着佛珠的消失,他身上崩裂出三四道血痕,竟是那劍氣穿透佛珠刺在他身上的傷。

無塵臉一白,扭頭看向冷漠看着他的戚楓,無奈的問:“你為何一定要殺我。”

戚楓眸色冰冷,嘲諷道:“你以為,大鬧了我劍道宗,破壞了宗主壽辰,便能平安無事的離開?”

無塵握了握拳頭,語氣平和道:“戚道友,我與靳宗主有私怨,所以他才派你來殺我。你要想清楚,若你真的殺了我,佛宗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靳宗主只要將你推出來當個替罪羊,說你私自行動即可。戚道友,你這麼年輕,還有這麼好的天賦,若成為某些人手裡的工具,實在太可惜了。”

戚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神色沒有半分動搖:“不得不說,你的口才相當的好,揣摩人心的能力也不小。”

今日若是換了一個人在這裡,恐怕早就被他說動了。

可無塵想不到,他面前站着的這個人乃是跟他有生死大仇的敵人。

戚楓看着無塵的面容,心裡便忍不住湧出一股暴戾殺機。

當年母親收到同鄉之人的信前去赴約,他年幼並不知情,只以為母親要出門不帶着他,所以調皮地偷偷尾隨。

誰知……

戚楓狠狠地閉了閉眼,伸手一握,赤帝劍閃爍着憤怒的紅光將這片天空照亮。

母親,父親,害死你們的仇人消失了這麼久終於出現了,孩兒今日便要為你們要報仇。

赤帝劍一聲翁鳴,狠狠地朝着無塵斬下。

無塵瞳孔一縮,滿是恐懼。

被追殺了這麼多天,他體內靈力耗盡,劍氣襲擊,更是傷上加傷。

戚楓這巔峰的一劍,他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

無塵無奈的嘆了口氣,劍修果然是心性最為堅定的種族,就像當年的靳狂一樣。

劍鋒未至,龐大威嚴的劍氣先將無塵鎮壓的死死的,讓他半點逃生的可能都沒有。

赤帝劍轉瞬便到,直接從無塵的頭頂劈下。

無塵臉色慘白,緊閉着雙眼等死。

卻沒發現他身上陡然綻放出一個金色厚實的屏障,將赤帝劍抵擋在外。

戚楓目光一凝,收回劍勢朝着前方看去。

只見無塵面前一位身穿錦襴袈裟的光頭和尚慈眉善目的站在那裡,如佛祖拈花一笑般充滿了禪意。

他溫聲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貧僧這徒弟雖然做錯了事,但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望施主能放過小徒一馬,貧僧定會好好管教他。”

戚楓緊握着劍,輕聲喃喃:“佛宗惠遠大長老。”

惠遠這人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聽說,但他卻是與靳無緣、熒懷等人同輩。聽說佛宗宗主的位置本來要傳到他身上,但因為他性情不合,常如怒目金剛,所以上任宗主便將位置傳給他的師弟。

戚楓沒想到無塵身上居然他有一道分身保護,更沒想到惠遠竟然這般護短。

戚楓抬劍指向無塵,冷聲說道:“放無塵一馬?可被他害死的人誰來放過。你徒弟擾亂我宗主大壽,對我師妹咄咄相逼,你怎麼不說讓他對我師妹得到人處且饒人呢。”

惠遠沉默了一瞬,低頭說道:“罪過罪過,貧僧知道劣徒有錯,但作為人師,貧僧是不會看着徒弟被人殺死的。”

戚楓沒想到惠遠如此堅定的護着無塵,但他心裡也清楚,今日怕是不能將無塵斬於劍下了。

罷了,已經等了二十年了,反正無塵已經出現,多等些日子又有無妨。

戚楓心神一動,赤帝劍嗖的一聲飛上半空,他身形一晃,人已經立於劍上。

“惠遠前輩,今日我便給你這個面子。以後但凡我劍道宗弟子,見無塵一次殺一次。”說罷,身形一轉,御劍離開。

當然,戚楓心裡還滿是憤怒,若他有祖父那麼強的力量,今日怎麼可能會灰溜溜離開。

力量啊……

直到戚楓離開,無塵才從死亡的陰影中回過神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和尚,腿一軟跪了下來:“師父!”

“你也折騰夠了,回宗門吧。”惠遠溫聲說道。

隨着惠遠身影的消散,整個天地重新沉入黑暗,無塵對着他的方向深深拜了下去。

沈城城主府,客院內。

正躺在柳雲止懷裡的舞如是忽然睜開了眼睛,鳳眸清亮冰冷。

“引妄。”她在心底叫道。

漂浮在舞如是識海中的引妄睜開眼,眼裡紅光閃現:“想好要放我出去了?”

舞如是彎了彎眉眼,說:“失去記憶後,我只會本能的防禦,被動的出擊,其他都記不清了。”

引妄不死心的問:“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便給你記憶。”

舞如是沒有接話,反而繼續說道:“你只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內務必殺掉寧息。”

她對寧息已經沒有了耐性,再也不想看到那個人在她眼前晃蕩。

舞如是瞌目,周身紅光一閃,引妄一身紅袍已經取代了她。

眨眼間換了天地,引妄神色一喜。即使只有兩個時辰的活動時間,但總比一直被關在死寂的識海好啊。

她側頭深深地看了眼好似在睡夢中的柳雲止,身形化為一道紅光飛向寧息的院子。

片刻,柳雲止才睜開了眼。

他坐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一道青光閃過。下一刻,碎星已經纏在了他手腕上。

柳雲止摸摸碎星的腦袋,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輕聲呢喃:“我就知道,娘子對寧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碎星吐了吐芯子,問:“那你要去幫忙嗎?”

柳雲止隨手拿起外衣往身上一披,便朝門外走去:“是要去的,就算輪不到我動手,也不能讓娘子出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