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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漢的這句話,眾人面上都露出戚戚的神態。

畢竟時下賣有不少描寫神仙之怪、狐仙道士的小冊子,不僅趙安喜歡看,這些人也同樣喜歡,所以聽到“仙家”兩個字時,心中都不由自主往鬼神之事想了過去。

“仙家?書上寫的從來都只有福澤一方,為民解難的仙家,哪裡有這種害人性命的仙家!”

忽然,一道粗狂的聲音從旁邊一桌傳來,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趙安抬眼一瞥,就看見一名濃須漢子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開口道,“依我看來,定是哪裡來的狐妖鬼魅,借了我們這土地廟,跑來為非作歹,欺我們這些凡人!”

“這位兄台使不得啊,你這番話若是讓土地廟的那位聽了去,恐有性命之憂!”那大漢也是一個好心人,聽到旁邊有人反駁,馬上站起身,焦急的開口勸道。

“怕什麼!”

只見濃須漢子一把將手中酒碗重重砸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銀錢,拍在桌子上,“我就不信那個邪了!今天我就要去那土地廟裡探一探,究竟是什麼牛鬼蛇神在我們蓮池為非作歹!”

說著,濃須漢子猛地站起,大喝一聲,“在座的各位,可有敢與我同行者?”

“我隨你一起去!”

話音剛落,在一樓的東北角想起了一個聲音,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吆喝了一聲,舉着手站了起來。

“我活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蹊蹺的事情,要是不看看熱鬧太可惜了!”

“算上我一個!”

一時間,竟然有十幾名人要一起同行,這些人中也許有幾位是抱着除魔衛良的想法,可是大部分人還是想去湊熱鬧,瞧個新鮮的,加上喝了幾杯烈酒,更是膽大。

酒壯慫人膽!

濃須漢子也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的響應,登時一股豪氣湧上心頭,“好!還有誰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

“我!”

話音剛落,有兩道聲音一同從酒館的兩處傳來。

眾人一望,只見其中的一名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臉紅的不像樣子,眼睛裡還帶着幾分醉意,身體搖搖晃晃的,一看就是沒少喝。

“哎哎哎!我說小夥子,你都喝成這樣就別逞強了,趕緊回家睡覺吧。”

許是少年醉酒的模樣逗壞了眾人,當下便有人好言相勸,可是那少年卻不顧眾人的勸告,踉蹌着走到了酒館中間,站在濃須漢子旁邊,竟是打定了主意要與眾人一起。

見少年如此堅持,旁人也不好說些什麼,便也隨了他少年人好奇的心性。

這少年正是趙安。

既然他早晚都要去那土地廟探探,倒不如乾脆與這些人一道同行,還能暗中保護,免得這些凡人遭了那邪修的毒手。

此時站在人群之中,趙安抬起頭,向著剛剛跟他一道說話的人影看去,這一看之下,趙安心中一怔,頭腦中不知為何浮現出了四個字:

雌雄莫辯!

只見一人身穿黑色寬鬆的長袍,赤着腳,慵懶的依靠在窗檐旁,臉上帶着微醺的醉意,目光靜靜的落在他的身上。

一縷清風從窗外吹進,將那人兩邊的鬢髮輕輕吹起,又輕輕的掛在臉頰上,明明一副女子相貌,卻偏生身上帶着三分男子的英氣和瀟洒,整個酒館中不光是趙安,其他人一時之間也全都看愣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酒館竟然來了這麼一位冠弱美公子。

“左右閑來無事,聽你們說的熱鬧,本公子也想去看看。”

那人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有些尖,可是又帶着一絲微微的沙啞,讓人無法聽清究竟是男還是女。

“既然公子也願意去,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此行也許有危險,公子還是妥善考慮下比較好。”

那濃須漢子雖然言語之中極為粗狂,可是畢竟也是個心思細膩之人,見這人的氣度相貌便知並非尋常百姓,興許還是哪個家族的闊少出來散心遊玩也不一定,若是此次同行出了什麼情,他可不敢擔這個責任。

那公子怎能聽不懂大漢的意思,微微一笑,一雙丹鳳眼斜斜的瞥了一眼趙安,道,“無妨,我只是去看看熱鬧而已,這位大哥不需要擔心。”

“那……那也好。”大漢見那弱冠公子如此堅持,也只能答應。

當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酒館中出發,可哪知剛一出門,眾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原本安靜的小酒館前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頂綢緞軟轎,軟轎上有杆子支撐起的上等綾羅,左右兩側各站着四名魁梧壯漢。

蓮池這等小地方,何曾見過如此奢華的東西!

看見弱冠公子走出酒館,一名趕轎的轎夫頓時賠笑着臉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衝著弱冠公子施了個禮,隨即半跪在地上,讓那公子踩着自己的後背上了軟轎。

“隨他們走,本公子今天要去瞧瞧熱鬧。”弱冠公子斜斜躺在軟轎之中,懶洋洋的說道。

“是。”

說著,轎夫穩穩的抬起了轎子,看着眾人,似乎是在等眾人領路。

趙安等人面面相覷,心裡暗道這公子當真是好大的架子,不過腿長在人家的身上,也不能說什麼,便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那土地廟走了過去。

那弱冠公子的軟轎雖然看着奢華,又有八人一起抬轎,可那轎輦本就沉重,加上中間的路崎嶇坎坷,極難行走,慢慢地就被落在了後面。

不過好在走到後面去土地廟只有一條路,也不擔心那弱冠公子迷路。

越是走近土地廟,趙安就覺得黑氣越來越重,眼前視物愈發的模糊,彷彿走進了瘴氣一般。

趙安本就謹慎,儘管之前他將那邪修重傷,可是對方逃匿的功夫卻極強,此時又是來到了那邪修的老巢,更是心中不敢大意,暗暗將靈力運在掌中,防止發生突變。

“真是邪門,我怎麼越往這裡走,越覺得後背發毛,好像被誰盯着一樣。”

忽然,一名同行的男子停住腳步,有些害怕的往後看了看。

“你還真別說,我走這一道也是心裡突突的,跳個不停。”另一個人的聲音也是如時響起,聲音中帶着一絲恐懼。

“你們發沒發現這四周靜的很,好像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什麼動靜都沒有。”

這話一出,眾人登時感覺背後一陣發涼,剛剛喝的酒瞬間就醒了大半,加之四周的環境幽靜詭異,一個個心裡都有些怕了。

“這天色已經要黑了,要是再不回去我家那婆娘估計又要嘮叨我,今日就先不陪幾位大哥同行了,告辭。”說時遲那時快,一名男子反應極快的衝著眾人一擺手,隨後逃命般的往回跑了回去。

眾人此時本就心裡都有些害怕,見有人離開,那還有人敢多呆,當下一個個都各自尋了個借口,頭也不回的往回跑,生怕自己留在最後面。

就在此時,遠方出現了幾個人影,趙安定睛一看,一座四方形的軟轎正悠哉的走過來,卻不成想那弱冠公子的軟轎竟然此時到了。

“這人來的時候倒也巧。”趙安心中暗道。

只見綾羅垂簾之中,一隻手握着酒壺從中探出,掀開了一絲垂簾,聲音中帶着一絲醉意,“怎麼本公子一到,人卻全跑了?”

說著,那弱冠公子右手輕輕一揮,轎輦穩穩的落在地上,其中一名壯漢手腳利索的將掛在脖子上的靴子摘下,跪在地上為那弱冠公子穿鞋。

那靴子雖然看上去極為不起眼,可是在趙安看來,布料上的紋路花式之複雜,韻腳細膩根本超出他之前所有可見,一看便非凡品。

“公子,這前面的路太過狹窄,轎子當真是過不去了。”一名轎夫擦了擦臉上的汗,開口道。

慢悠悠的站起來,弱冠公子抬眼看了眼前方坎坷淤泥的道路,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如此山窮水惡之地,怎的也沒人來修修。罷了,本公子也不為難你們,剛剛你們伺候我總算不錯,這些金子就賞你們了。”

說著,弱冠公子從懷中摸出了一大塊金子,扔給了站在最前面的轎夫手中。

“這……這也太多了,我們幾人連同這軟轎加起來都不值這麼多錢啊!”轎夫登時傻了眼,望着手中的金子,聲音帶着顫抖。

“無妨,公子高興!”弱冠公子淡淡開口,彷彿那一大塊金子對於他來說,與地上的那些淤泥沒有任何區別。

那幾名轎夫再三感謝,才抬轎子離開,不到眨眼的功夫,原本十來個人的隊伍只剩下了三個人。

一陣寒風吹來,最先張羅的那名濃須漢子身體一顫,看了看前方隱隱露出輪廓的土地廟,又看了看身邊的趙安和那弱冠美公子,見二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心裡登時慫了大半,連理由都懶得找,直接說了句“告辭”,邁開雙腿就跑了起來,轉瞬間不見了身影。

“看來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弱冠公子慵懶的放下手中的酒袋,丹鳳眼輕輕一瞥趙安。

“若是公子也想走,在下不攔着。”趙安身體輕輕一側,頗有禮貌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路上他都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將眾人打暈,否則這要是撞見自己與那邪修的鬥法,還不把這些凡人嚇個半死。

哪知還未等趙安想好法子,竟然就有人主動離開,這可着實讓趙安心中輕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位兄台是不想我留下啊。”弱冠公子開口道。

趙安被戳中心事,難免有些心虛,可是他畢竟臉皮夠厚,平靜開道,“這地方實在有些蹊蹺,公子想走也是人之常情。”

“無妨,我對這地方好奇的很,就算是沒人陪同,我也是要去的。現在既然有人陪同,我更是要去看一眼了,在下袁銳,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趙安。”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一左一右向著土地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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