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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親眼所見,趙安實在不相信周澤竟然真的在這禁制之地里,用陣法開闢出一塊神識與靈氣隔絕的地方。

不要說是烤東西了,就算是他們把這裡炸了,恐怕都沒有人能聽見。

見趙安動怒,周澤連忙一臉焦急的沖斑斕蜥蜴擺擺手,示意它離遠點。

那銀色蜥蜴頗為不願的低吼一聲,甩着巨大的尾巴,身體往後退了幾步,只是凸出的銀色雙眼仍然死死的盯着火上的肉。

看見周澤將銀色蜥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趙安看着周澤,內心隱隱湧起一股嫉妒之意。

周澤不愧是雲海宗掌門的親傳弟子,又是天生天靈根,身上的手段簡直層出不窮,且不說馭獸之術和這擺弄陣法的本領了,就在剛剛周澤還在他身上施展了一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仙術。

在周澤的仙術之下,這試煉之地的靈力彷彿受到召喚一般,蜂擁一般的湧入趙安的體內。整個人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着,原本還要幾日才能徹底修復的神識和靈力,在這短短片刻的功夫中竟然恢復的所差無幾!

從最初的天地畫符,到如今的陣法御獸之術,周澤的實力和手段每一樣都遠遠超乎趙安的想象,這樣的人一旦出現,足以在整個修真界掀起一陣猩風血雨,不知會有多少的家族和宗門,為了爭奪周澤而廝殺。

想到這,趙安似乎理解為什麼雲海宗要將周澤雪藏,從不肯讓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給,烤好了。”趙安見火上的東西烤的差不多了,撕下來了一大塊遞給周澤,還不忘給一旁直流口水的斑斕蜥蜴扔了一塊。

看着周澤大口吞咽的樣子,趙安開口道,“你會的這些法術,都是掌門教你的嗎?”

周澤搖搖頭,“不是,這些都是我自己會的。”

“自己會的?!”趙安一個愕然,“你自己就會這些?沒有人教你?”

周澤一邊咽下嘴裡的肉,一邊點頭,認真道,“我還會好多呢,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但我就是知道。就好像……就好像我很久以前就會……”

周澤的眼神閃過一絲茫然,彷彿在追溯那個“很久”究竟是多久。

“不過大多數法術我都施展不了,只能用一些最低級的……可能是我現在的修為不夠,有一次我剛剛念出咒訣的第一個字,就昏了過去,足足過了半個月才醒過來,所以有些法術我也不敢動。”

周澤說起這話的時候,眼中猶自閃過一絲後怕,顯然那次是傷的狠了。

趙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自然是相信周澤不會騙他,可是他也不相信會有人天生就會修道法術,思來想去,趙安還是將這一切歸於周澤天生天靈根的資質。

在趙安與周澤悠然自得休息的時候,試煉之地的築基丹之爭卻正式開啟了。

到了第七天開始,各個宗門的核心精英弟子終於真正開始了爭奪,也許是距離試煉中心越來越近,終於在第一顆築基丹出現的時候,四派的弟子再一次聚在一處,開始廝殺。、

而在試煉之地外面,不少捏碎玉簡自行傳送出來的弟子數量也越來越多,看着對方宗派的弟子,目中都是敵視之意。而這其中確屬落劍宗的長老臉色最為難看,因為捏碎玉簡的弟子數量唯有他們宗派最多。

不過這落劍宗長老也是個極為要面子的人,儘管心中憤怒恨身後的弟子不爭氣,可是表面上卻仍要做出一副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樣子,竟是什麼時候都不肯丟了風度。

“裝腔作勢!”

其他三名長老彼此對視一眼,心中共同閃過一絲念頭。

終於在試煉之地的最後一日,趙安與周澤的陰陽和合陣消散開來,趙安收回陣旗,望着身後的周澤問了一句,“沒事吧?”

周澤面色蒼白,猛地彎腰捂着胸口,又是一陣乾嘔。

趙安看在眼中,非但沒有擔心,反而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之意。說來也巧,就在剛剛他們此地發生了一場廝殺,周澤與趙安正好將這廝殺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周澤從未見過這種群體的打鬥,一開始看的津津有味,可是看到後來,周澤便被血腥凄慘的畫面駭到,一直乾嘔到現在。

不過趙安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雙方廝殺竟然是一個團滅的結局,最後活活便宜了他們二人,又是撿了不少好東西。

“奇怪,這後面到底有什麼,怎麼這麼多人都往這來?”趙安望着霧氣濛濛的禁地,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自他在這藏匿之時,便不時有人打算穿過這裡,可是每次都因為摸不透面前奇怪的霧瘴而不敢貿然進入,只能在外面徘徊幾晌便離開。

好奇之下,趙安拿出一枚搶來的玉簡,將神識浸入其中之後忽然臉上露出喜色,道,“周師弟,原來我們這霧氣之後生有一株靈草,要不然我們去瞧瞧?”

“一切都聽師兄的。”

周澤擦擦嘴,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不知是嚇的還是吐的,連走道都沒有什麼力氣。

見周澤沒有反對,趙安微微點頭,當下不再耽誤時間,轉身便與周澤共同走進霧氣之中。

那霧氣雖然看上去駭人,可是不到小半天的功夫,趙安與周澤便穿過霧氣,置身於一片蒼柏翠林之中。

此時趙安身後無陣法的遮擋,難免不會有人從後跟隨,因此一路上趙安都極為小心,到了眼前這林子,更是每到一處必選擇隱蔽位置極好的地方藏身,而後才前進。

眼看二人馬上就要穿過林子之時,忽然一聲女子的呼救聲從遠處傳來,

“師兄,請救救我。”

那聲音極為柔嫩動聽,光是聽這聲音,就足夠叫人骨頭酥麻。饒是趙安聽見了這聲音,也忍不住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只見一名滄虛派女子一臉慌張,秀目不斷看向四周,神情驚慌的大聲呼救。

這女子長相極美,容貌中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嫵媚嬌艷之色,眸光流轉之間儘是風情,儘管身上穿着滄虛派最為普通的道袍,可是卻仍然遮擋不了身上凹凸有致的線條,極為勾人。

儘管是趙安,也忍不住將視線在女子身上多停留了半分,心中暗道,“這滄虛派難道都看臉蛋收徒嗎,怎麼一個比一個好看。”

不知不覺中,趙安竟然想起了柳幼芙那張精緻的臉。

那滄虛派女子呼救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相救,臉上神色越是慌張,目光不時看向自己身後,露出驚恐的樣子。

趙安順着那滄虛派女子的目光看去,只見她身後的不遠處,一名靈隱派弟子一臉的愜意,負手而來。

“小美人,你怎麼不跑了?”

那滄虛派女子神色惶然,一頭秀髮在風中吹拂,帶來了一股沁人的香氣,玉白袖長的手指翻出玉簡,上面正有一個小小閃光點,在不斷閃爍着。明明代表此地有他同門弟子,可是為什麼卻還是沒有人!

這也實在怪不得那女子,之前趙安在這試煉之地之中着實撿了不少儲物袋,也許一個不注意將一名滄虛派弟子的玉簡帶在了身上也不一定,這才讓這滄虛派女子起了誤會。

“這位師妹為何不肯考慮在下的建議,只要你肯同意做我的雙修道侶,我不止保你試煉之地的平安,而且到時候搶的的築基丹也會與師妹做五五之分。況且,我靈隱派與滄虛派能結此美事,宗門也會大為欣喜。”

一邊說著,那靈隱派的男子還一本正經的雙手拱拳,做出施禮的樣子,真誠開口,道,

“若是此地還有滄虛派的師兄在,還請現身一見,在下絕沒有一絲惡意,只是想與師妹修成秦晉之好而已。”

滄虛派弟子的聲音中帶着強烈的真誠之意,趙安聽在耳中非但沒有感覺敵意,反而感覺莫名的舒服受用,讓人好感大生,直恨不得讓他多說幾句才好。

明明他本非滄虛派中人,可是也要站起身,從藏身之地走出時。忽然間,一陣針扎般的劇痛從神識之中傳來,趙安刺痛之下,卻發現周澤正一把按住他,焦急的搖頭。

“迷魂術!”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氣,趙安眼中流出了一抹忌憚。

這靈隱派弟子也不知道修習的是什麼迷魂法術,竟然專門攻擊、魅惑別人的神識,如果不是有周澤在旁提醒,只怕現在也已經着了他的道。

而就在趙安被迷惑之時,那靈隱派弟子神識驀地散出,向著四周毫不留情的掃視而去。

剛剛那雲海宗女子一直往這個方向跑,而且又說出了求救的話,這不得不讓他心中警惕,生怕這裡有滄虛派的幫手,故此才不惜用了這迷魂大法。

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那靈隱派弟子終於放下心來,神色陡然一變,雙目帶着一絲淫邪的看着面前的雲海宗弟子,輕聲開口,道,

“小美人,你不如就從了為兄吧,只要你跟了我,與我結成雙修道侶,自然有數不清的快活,何必在這裡與他們一起打打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