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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連墟和三梵劍也給了你?”那聲音有些驚訝,可隨即便平靜道,

“當年我被最親近之人背叛,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在摯友拚死相護下,只餘下了幾道神念,不過好在之前我便卜掛天道,得知自己將有如此劫難,早早便留下了幾處傳承。”

“本想着將這手骨和大鵬的內丹一起送給你的,但是既然你已經吞噬了大鵬內丹,倒是省了我些麻煩……”

說著,那手骨金光一閃,竟然自動飄到了趙安手腕之上,隨後往下一沉,竟然融入了趙安右手的手臂之中。

趙安一慌,下一刻劇痛倏然自右手食指傳來。

趙安猝不及防發出一聲喊痛,右手食指猶如被外力拉長,骨頭在血肉中瘋狂增長,連帶着指甲也被頂出,到最後食指足足比中指長一些才作罷。

不過好在這一切發生雖然的極快,可是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就作罷。

趙安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左右翻了翻,雖然看上去與自己的右手別無二致,可是這食指實在是怪怪的,怎麼看怎麼覺得畸形。

“這手就是傳承?”趙安心中一個不願。

那位前輩不知死去多少年,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按上了一個死人的手,怎麼看心裡怎麼不舒服。

似乎是知道趙安心中所想,那聲音開口道,“小友可是嫌棄我這手?”

“晚輩不敢。”趙安自然不敢說出心裡所想,只是恭恭敬敬的開口。

“你這晚輩,之前還說要意念通達,現在卻又說這些違心之話。”那聲音柔和道。

趙安頓時訕訕一笑。

意念通達也要看什麼地方,若是他在這說出半句不好聽的,將那人說的怒了,這人將他永遠困在這裡可就完了。

“這也不怪你。你且集中精力,抬起手對準天邊的某處。”那聲音開口道。

趙安不解其意,可是卻仍然按照對方所說,乖乖的抬起手,開口道,“前輩這是要做什麼?”

“八千歲月,三萬坎坷……只求長生道!”

就在趙安開口的瞬間,忽然腦海中傳來了一道宛若神祗的聲音。

下一刻,趙安體內所有的靈力猶如浪涌,漩渦一般的瘋狂的被右手凝聚起來,斷斷一個呼吸的功夫,右臂完好的血肉倏然青筋暴起,一股強大到近乎失控的力量貫穿了趙安的整個手臂。

“怎麼回事?!”趙安雙目大驚。

修道之人最忌靈力失控,一旦靈力暴走,輕則筋脈斷裂,丹田破滅,成為廢人一個。重則直接暴斃。

一時間,趙安只覺自己的右手仿若是一道閘門,而身體中瘋狂遊走的靈力就是洪水,隨時都會“砰”的一下炸裂開來。

“轟!”的一聲。

一道粗若碗口的金色光柱自他的右手指尖射出。

下一刻,百里外的天幕被那金色光柱擊中,瞬間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大量乳白色的靈力瞬間瘋狂傾斜而出。

趙安一時間右手幾乎失去知覺,足足過了大半晌的功夫,才盯着自己的手臂,眼神逐漸由震驚變成狂喜。

這,這竟然只是一指之力!

如果這一指不是打在虛空,而是打在旁人的身上,焉能還有命在!

如此恐怖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

“怎麼樣?這傳承你可滿意?”

那個聲音輕輕柔柔的響起,語氣像級了看着後輩的長輩。

“滿意!多謝前輩賞賜!”趙安來不及去摸索右手的用處,衝著面前的棺槨就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站起身,趙安微微沉吟,道了一句,“前輩,晚輩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你說。”那聲音開口道。

“敢問前輩究竟是何方神聖?”趙安懷疑問道。

這件事情,一直壓在趙安的心上。

以前在凡間的宗門中也就罷了,可是隨着他進入雲海宗,第一次在三梵劍中見到趙嵐的幻象,神識之中莫名的被封印了“墟”那麼一個龐然大物,他就心中驚訝,只是礙於身在雲海宗,無法詢問。

直到後來趙安下山,見到天命塔中另外一個“趙嵐”,才知道自己這個師父真的是神通廣大。

師父雖然是親師父,可是隨着趙安這一路走來,他對這個師父的身份是越來越好奇了。

而最讓他想不通的,是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何對方會選上他做自己的傳人。

不管是天賦還是根基,趙安對自己都極有自知之明,完全可以用普通至極形容,不管哪方面都並非是上乘人選。

遠的不說,就外面的周澤和韓達二人,都遠遠的高出自己許多。

況且在天命城中,還有姜三歲那個妖孽存在。

天命塔中的那個“師傅”,完全可以選擇姜三歲做他的傳人,怎麼算都算不到自己的頭上。

再加上仔細聯繫一下一路之上張明堂的話,趙安現在有十足十的把握,張明堂口中的那個老友傳承就是“趙嵐”無疑了。

那個聲音沉默了半晌,道,“我的名字,在這天道之下,是禁忌。是不可言的存在。”

聲音嘆息。

本來是一句無比霸道的話,可是聽在趙安的耳中,非但沒有任何的氣勢,反而充滿了深深的無奈。

趙安瞳孔一縮,這句話他在天命塔同樣聽過,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又聽見了。

接着那聲音又是輕輕一嘆是,帶着一絲滄桑的開口道,“一千多年前,我本是一名普通的書生,日日想的就是進京趕考,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然而世事無常,我父母親長一一在我考前去世,為了守孝,我便一次又一次的錯過趕考的時間,一年年的拖了下去。”

“啊?!”趙安聽到這,心中不禁對這人同情起來。

要知道對於凡間的書生來說,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無疑是最大的事情,可是這人也算是命苦,竟然每每都在這個時候經歷親人去世。

怨不得什麼,只能怨自己命苦了。

可是這也奇怪了,他一個守孝的書生,又是怎麼能走上修仙這條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