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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細線看上去密密麻麻,防不勝防,沒有任何可以鑽的空隙,可是大部分卻都是障眼法,其中除了幾十條細線以外,多餘的那些全部都是假的。

只不過這種障眼法極為高級,甚至就連武鏡的神識都無法看出,被直接騙過。

可是在趙安雙目的歲月之力下,細線快速的運行被驟然被放慢百倍,其中真假明顯就被分辨而出。

踏過了最後一條細線,趙安總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瞳孔恢復正常之後,回頭對武鏡道,

“武兄,我們這就進去吧。”

武鏡點點頭,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細線,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跟着趙安走了過來。

“你是怎麼看出來這些細線的虛實的?”武鏡疑惑的開口。

“因為我的神識比你厲害唄。”趙安微微一笑,然後甩甩頭,頗為瀟洒的踏進了通往第四層的小門。

“呸!”武鏡不屑的啐了一口,一臉不服的跟在趙安身後。

幾乎就在趙安二人踏入第四層的同時,一道紅光倏地一閃,鑽入了趙安腰間的儲物袋之中,卻是那大肚猩紅八爪蜘蛛吸完了毒,自行回到了他身邊。

緊接着,一連串的腳步聲從樓下的第三層傳來,顯然是之前中毒的眾人,此時恢復了正常,正在想辦法通過第三層。

隨後,只聽“轟隆”的幾聲巨響,一串接着一串的轟鳴聲、劍氣聲和叫罵聲,趙安和武鏡二人對視一笑,絲毫沒有壓力的推開了第四層的大門。

剛一進入第四層,趙安只覺心臟驚的跳了一下。

在這第四層之中,竟然站了兩派一人高的木偶!

那些木偶各個平靜的站在牆邊,都是面向裡面而背對外,而在他們的最前方,卻是有一個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令牌。

趙安陡然看見這些木偶,也是雙腿一軟,心中莫名的發憷。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這些木偶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好像跟活的一樣,甚至身上的肌膚紋理,都彷彿是貼着人皮扒下來一般。

一旁的武鏡也是面色一白,望着木偶的眼神帶着一絲驚悚。

“我們往前走嗎?”武鏡張開嘴,不敢出聲,只用唇形表現。

趙安凝凝神,雙目歲月之力再次開啟,蛇一般的瞳孔細細的將那些木偶打量一遍,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奇怪,這些木偶雖然看上去詭異,可是無論他是用神識測探還是用歲月之力,都看不出來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彷彿這些就只是簡簡單單的木偶。

反觀武鏡也是一臉愣,看樣子也是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二人四目相對了半天,又不放心的再次檢查了一下面前的木偶,最後咬咬牙,鼓着膽子往前輕輕邁了一小步。

面對趙安和武鏡的突然闖入,木偶們卻彷彿全然不知情一般,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趙安和武鏡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緊張,趙安的右手更是緊緊的貼在腰間儲物袋上,只要一有不對,便馬上祭出三梵劍。

可直到趙安和武鏡將那木牌拿在手中,那些木偶也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沒有看見他倆一般。

這……這麼簡單?!

趙安和武鏡彼此驚愕的看着對方,簡直不敢相信,這第四層竟然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拿到了令牌。

下一刻,一道柔和的光芒自令牌上面散發而出,逐漸將趙安和武鏡二人包裹其中,緊接着趙安只覺整個人都彷彿置身在溫暖的水裡,雙腳再次落在地面的時候,人卻已經出現在了試練塔的外面。

見到有人傳送出來,眾人頓時一頓嘩然,可是等傳送陣的靈光散去,露出裡面的趙安和武鏡二人時,人們都驚訝的看着他們,議論紛紛,猶如炸開了鍋。

“術法派是第一個?”

“這怎麼可能,這才第二天,他們就拿到令牌了?”

“可是他手中拿着的確實是天命塔之爭的令牌啊,連劍法派和近身法派都沒有拿到,怎麼他們竟然得到了?”

而看台上方,原本主持的老者,看着趙安和武鏡拿着令牌走過來,滿臉都是驚愕的表情。

雙手將令牌遞過,趙安微笑道,“前輩,我們拿到了第一個令牌,是不是就算這次天命塔之爭勝出了?”

“這……這是自然。”

老者接過木牌,左右的看來看去,再三確定令牌的真假之後,獃獃的開口,“你們是術法派的?”

趙安微笑點了點頭,眼神極為得意的向著看台之上,兮顏的方向望去。

就算現在他沒有看見兮顏的臉,卻也能清晰的想象到兮顏此時震驚的表情。

見趙安點頭,老者臉上驚愕的表情更加濃重,估計是因為沒有想到術法派的人竟然會得第一,那老者渾身抖了一下,有些請示意味的回過頭,向著劍法派的掌門看了過去。

只見看台之上,劍法派掌門鐵青個臉色,雙目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試練塔,過了許久,才從口中咬牙蹦出兩個字,

“廢物!”

近身法派的掌門幸災樂禍的看着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奚落之色。

這次劍法派可以說是有備而來,為了能搶到術法派的位置,不惜派出了門派之中最強弟子千白玉,可是誰能想到,非但沒有拿到第一,反而卻輸在了術法派的人手中。

“不對!這件事情一定有詐!”

一聲怒吼從劍法派掌門口中傳來,“定是你們術法派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拿到了這塊令牌,否則如此多的人,怎麼誰都沒有拿到,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出來了。”

“不錯!我知道這個人,他雖然說是術法派的弟子,可是用的卻是劍術,根本就不是純純的術法!他能拿到木牌,一定有貓膩!”

這時,人群中一名劍法派的男子站出,指着趙安就是罵道。

這話一出,瞬間眾人臉上閃過吃驚之色,那名主持的老者皺起眉頭,道,

“天命塔之中,每人只會被傳承一樣,你身為術法派的弟子,又怎麼會我劍法派的劍術!此事非比尋常,你現在馬上打開你的儲物袋讓我檢查,看看是否有貓膩。”

趙安頓時臉色一沉,修行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去看他人的儲物袋,而此時老者竟然要在眾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讓他將儲物袋打開,這分明就是對他的一種欺辱。

聽到老者的話,有幾個劍法派的人站了起來,一幅要強迫趙安打開儲物袋的樣子。

趙安冷笑一聲,反駁道,“奇了怪了,我會劍法又能如何,我術法派自古以來秉承天道,而劍道也屬天道的一種,我會劍術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況且這塊令牌也是我靠自己的本事拿來的,又何來貓膩之說?”

“強詞奪理!”老者指着趙安,冰冷道,“天命塔之爭由來神聖,是每個法派最為優秀的弟子才能參加,我劍法派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揮劍而死,不能使用其他法派的招數和手段,而你卻大言不慚,竟敢說我劍道也屬你們術法一流,簡直是在辱罵我劍法派,該死!”

說著,老者左手放在腰間長劍之上,拇指在劍柄處向上一頂,只聽“嚶”的一聲,手中長劍在半空之中一個橫掃,頓時一股兇猛的劍氣,朝着趙安就是狠狠的斬了過來。

好強!

一瞬間,面對一個近乎結丹期修士的隨手一擊,刺骨的寒冷驟然遍布趙安的全身,整個人根本無從反抗!

儘管無數次經歷生死,可是趙安此時從未覺得離死亡這麼近過!

這就是修為的碾壓!

“我要死了嗎?”

腦海之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可下一刻,忽然一道紅色的光點倏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來未等趙安反應過來,那個光點瞬間迎風大漲,眨眼間的功夫就在半空之中凝成了一道淡紅色的巨大屏障。

“砰!”

劍氣撞擊在屏障之上,爆發出了刺目的光芒,無數零碎的劍氣被屏障反射彈開,如同千萬根細針一般,直直的射向在場眾人。

站在前方的幾個修士眼看着離劍光最近,此時猛地見劍氣向他們射來,一個個都是露出驚恐之色,還來不及躲閃,卻見那淡紅色的屏障竟再次張開了一個扇形,牢牢的將那人的劍氣鎖在其中。

“嗯?”

老者眉頭一皺,手中長劍收回劍鞘。

這一切說遲極快,趙安獃獃的站在原地,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而另外一邊,卻聽看台之上,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

“堂堂一名結丹期修士,竟然出手對付一名凝氣期的小輩,你身為一名劍客,難道連尊嚴都不要了嗎?”

趙安抬頭一看,卻見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雕寶樓大長老。

只見大長老雙手輕輕一收,一團紅光飛快的閃回到他的袖口之中,卻是剛剛危機之時,大長老祭出了一道防禦法器,這才保住了趙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