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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急急忙忙的向旁邊討了一碗水,拍着軒陽衛的後背,讓他將那口饅頭咽下去,只聽那軒陽衛接着道,

“只是可惜,如今的術法派再沒有以往的輝煌了。只剩下了雕器這一方面還算差強人意,否則就連天羅舞派我們也無法比過了。”

“雕器又是什麼東西?”趙安開口問道。

“所謂的雕器,就是雕器師將術法打入器物之中,說白了就是打造法器,但卻比發起多了一些加持。比如說,原本的一件法器是冰屬性,但是雕器師卻能將術法打入其中,讓其具有冰火二重屬性,或是提升法器的未能。而現在,真正在術法派有能耐的人,都去做雕器了,沒有幾個會去做任務,畢竟做任務得不了幾個靈石,還耗費時間。若是碰上難纏的僱主,事後來投訴的話,非但半個靈石拿不到,恐怕還要賠上不少。

而來做法器的,一般都非富即貴,將雕器師奉若上賓,酬金也是極為豐厚的。”軒陽衛說道。

趙安一聽會有大把的靈石進賬,整個人頓時來了興趣。“如此聽你說來,那我去雕寶樓做苦工不正好有機會去見識見識,也可以學些東西,增進修為,你又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軒陽衛白了一眼趙安,頗為同情的開口說道,“那是只有雕器師才有的待遇。所謂的苦工,大多是術法派專門懲罰受過違規修士的地方,每天都要聽從命令去幹活,為雕器師融合材料。曾經有一個凝氣九層的修士被罰去做七天的苦工,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彷彿被扒了一層皮,連站都站不直。”

一邊說著,軒陽衛要了一口饅頭,嚼了兩下,而後“嘖嘖”地兩聲,還搖了搖頭。

軒陽衛這種態度,趙安倒是愣了。道,“不過做苦工融合材料而已,怎麼能難成這樣?那地方難道吃人不成?”

“吃人倒不至於,但是進去之後,半條命肯定是懸了。要不然的話,殺人如此的大大罪,你以為戒律堂怎麼會輕易放過你,讓你去痛痛快快的去雕寶樓。”軒陽衛同情的說道。

趙安越聽臉色越難看,皺着眉頭不知想着什麼。

軒陽衛看了看趙安,嘆道,“可千萬別想着跑。這天命城就這麼大的地方,四面又環海,不管你躲到哪裡都有被抓到的那天,到時候等着你的就不止是做三年苦工這麼簡單了。”

這話一說,瞬間打消了趙安逃跑的念頭。

趙安苦笑說一聲,“難道你會通心術不成。對了,我還有一事不懂,到底‘戲法派’是什麼法派?我怎麼以前從未聽過?”

“術法派沒落,曾經輝煌厲害多的倒是都隨着先人的逝去而失傳。如今的術法派雖然說是術法,可大部分人掌握的,其實不過是一些低級術法,真正的高手少的可憐。”軒陽衛嘆息道。

“如今術法派在劍道派、近身法派這樣強橫的法派面前,根本就不夠瞧的,甚至是連符籙派都瞧不起我們,久而久之,術法派就成為了‘戲法派’”

趙安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當初剛剛來到術法派的時候,引路的青年在聽到自己說齣戲法派三個字的時候,瞬間變臉。

如果自己的青雲系也被別人侮辱成這樣,他的臉肯定也掛不住。

“術法派沒落至此,那法派的掌門什麼的就不想想辦法?”趙安驚訝道。

“掌門?你說的是我術法派的少公子吧。”軒陽衛道,“少公子從來閑雲野鶴,不管法派中的事,多年沒有回來過了,除了幾個大長老都沒有人知道少公子的樣子。”

說到這,軒陽衛的語氣也越來越沉重,似是不願再多說術法派的事情,那人道,“好了,道友自己好好保重吧,明天我們帶你去雕寶樓。”

說著,軒陽衛將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口中,站起身,匆匆離去。

坐在原地,趙安沉思片刻之後,想了想,堅決站起身,重新折回了坊鋪。

“你之前不是剛剛來過嗎?”賣饅頭的女修看見趙安,有些驚訝的開口。

“要去做件苦差,怕消耗太多餓死,再買點……”

回到自己的屋子,趙安一把倒在床上,看着明顯鼓起一大塊的儲物袋,心中苦笑不已。

誰能想到,一個修士的儲物袋裡,裝的不是靈器法寶,卻是數量驚人的饅頭!

剛剛趙安用一大批靈石換了足夠自己吃大半年的饅頭,好在儲物袋之中可以長期的儲存食物,否則的話還真不好辦。

不知是不是怕自己逃走,儘管對方隱藏的很是巧妙,可是趙安卻還是感受到在他的房間四周,至少有兩個人在守。

“明日事,明日想吧。”

趙安翻了一個身,不願再多花心思去想雕寶樓的事情,既然那個地方如此可怕,倒不如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多睡一會兒,養足精神。

睡不過辰時,兩名軒陽衛便敲開了趙安的房門。“道友,每名要去雕寶樓做苦工的人,都要先服下一種丹藥,希望你不要讓我們為難。”

看着對方手中的一枚小小丹藥,趙安神識一掃,見不過只是一粒普通的瞌睡丹藥之後,便抬手咽下,緊接着趙安眼皮一沉,不過幾息的功夫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趙安再次醒來的時候,便嗅到了一股非常酸臭的味道,而且四周極為黑暗,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什麼地方!”

趙安心中一驚,右手迅速的向腰間摸去,直到微微鼓起的儲物袋時,這才鬆了一口氣。

連忙施展出赤焰術,趙安藉著火光向四周看去,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密封的房間之中,牆壁光禿禿的,連個窗戶都沒有,如同牢房一般。

這房間極窄極矮,趙安甚至不能直起身子,腳下的地方也不過堪堪夠打坐之用,饒是趙安經歷過不少風雨,可在看清房間的環境時,也覺得胸口發悶,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

輕輕在牆上敲了敲,一陣低沉的悶聲傳來,從聲音上根本無法判斷這牆壁到底有多厚。

而且這屋子的牆壁不知是由什麼材料製成,極為堅固,自己的風刃割在牆壁上非但沒有任何反應連一道小小的劃痕都沒有留下,連三梵劍都不能破壞這牆壁一分一毫。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有人嗎?”趙安開口喊了兩聲,聲音乾澀的在房間中響起,可是除了自己的聲音之外,一點動靜沒有。

這到底是雕寶樓還是他軒陽衛的私囚,難不成陳冲假借指令,其實是將自己軟禁起來不成!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趙安不知在這黑暗的小房間之中困了多久,這個地方沒有陽光,沒有人,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除了自己的喘息聲趙安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趙安嘗試了所有的辦法,甚至祭出了血色蛛網凝成的八爪猩紅大肚蜘蛛,想用蜘蛛吸收的奇怪黃泥來融化牆壁,可是卻半分作用都沒有。

深深的無力感和恐懼感蔓延在趙安心頭,傻傻的呆在這個壓抑的屋子中,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若非之前在雲海宗有長期閉關修行的經歷,恐怕現在早就承受不住,瘋在當場。

就在趙安整個人要被逼瘋的時候,突然房間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一陣刺目的光線照進房間之中,趙安下意識的將手擋在眼睛上,只見一個魁梧的男子站在門口,冷冷道,

“滾出來。”

在這人說話的同時,忽然將身上的氣勢釋放出來,竟然是凝氣八層的高手。

此時的趙安早就被長久的黑暗和幽禁折磨的渾身無力,況且對方修為比他高出實在太多,就算反抗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扶着牆沉默的站起身,眼前堆滿了大量的靈石碎屑,猶如是一個巨大的礦場,修士或者是拚命的挖掘,或者是盤膝在地煉化着什麼東西,表情充滿了麻木。

在陽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間,趙安嘴唇顫抖,緩緩抬起頭,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啪!”

就在趙安感受光明的瞬間,忽然一道刺破空氣的響聲傳來,趙安只覺後背劇痛無比,不知是什麼抽打在了後背之上,整個後背如同火燒一般,疼的人鑽心剜骨。

“別磨蹭,趕緊走!”

男子冰冷出聲,手中鞭子狠狠一甩,又是兩鞭子狠狠抽在趙安身上。

那鞭子不知道是什麼製成,打人奇疼,不過只是抽了三鞭子,饒是堅強如同趙安也忍不住痛叫出聲。

一腳踩在趙安身上,男子冰冷道,“別想着耍花招,也別以為你殺人進來了不起,這裡面比你兇狠的人有的是,想平安活着這三年,就給我老實點!”

說著,男子腳下勁道一足,趙安只聽“咔嚓”一聲,胸口的一根骨頭瞬間斷成兩半。

趙安悶哼一聲,臉色疼的煞白,額頭上儘是冷汗。

下一刻,趙安只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竟被那男子用軟鞭捲起,遠遠的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