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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杜善在看見自己的法寶被制住的瞬間,心中陡然一驚,顧不得催動法器,便迅速咬破指尖,擠出一滴指尖血,隨後彈入半空之中,口中低喝一聲,

“收!”

可是他還沒等施展法術,就瞬間覺得心頭彷彿空了一塊,自己與那本命法器的聯繫竟是越來越弱!、

“鳴!”

淬玉錐感受到杜善的召喚,可卻偏偏苦於被崔悲死死鉗制,左右動彈不得之下,發出了一道震耳的嗡鳴聲。

“歹人!還我法器!”杜善終於心慌,大聲喝道。

“還?”崔悲盯着自己手中的法器,忽然笑了一聲,“果然是雲海宗的內門弟子,這法器倒是比那六張符籙厲害多了。”

“道友啊,你可真是我的貴人。”

說完,崔悲手腕一抖,彷彿全然不在乎那冰錐前方的劇毒,抬手之間,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法子,那冰錐一陣哀鳴之後,周身的靈力陡然一亮,無數的冰藍色靈芒自其上流溢而出,滾滾的注入到崔悲體內。

杜善見此情景,臉色一白,二話不說的指尖一顫,又是一顆血珠漂浮空中,向著冰錐就是激射而去。

“道友,我勸你還是顧顧自己,莫要管這件法器了。”

崔悲冷冷一笑,單手隔空一抓,竟是又將杜善的那滴精血也吸入其中,臉上露出了一絲極為滋補的神色,顯然又是增加了不少的法力。

而此時,那淬玉錐上再無一絲靈力可供對方吸收,崔悲手一松,那冰錐頓時化成一塊破銅爛鐵,“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你……!”

看見自己的六道符籙、一道法器和一滴精血盡數被對方吸收殆盡,杜善終於臉上露出一絲忌憚。

可下一刻,杜善倏然面色一變,彷彿察覺到什麼不對一般,猛地抬起手掌看去。

只見他的掌心之中,不知何時竟然暈成了一團紫黑色,甚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不僅如此,他的四肢隱隱麻木,心臟更是快的幾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膛,體內靈力也有了僵化之象,分明就是中了劇毒!

“怎麼會……我什麼時候中毒了!”杜善臉上大露駭然之色,自從與崔悲對戰以來,始終都是自己在主動出招,對方並沒有任何動作,可自己卻連什麼時候中的對方的毒都不知道。

“我認輸!”

杜善終於心中恐懼大起,再不敢與對方爭鬥,開口認輸。

崔悲則是微微一笑,開口道,“感謝道友給了我這麼多好東西,這顆丹藥你現在服下,體內屍毒瞬間便解,不會影響道友接下來的大比。”

說著,崔悲手指一抖,倏然扔出了一顆藥丸。

杜善一把接過,體內劇毒蔓延之中也顧不得懷疑,一把將丹藥放在口中服下,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跳下了石台。

他雖然丟了宗門三十的位置,可是卻也及時止損,保住了性命,同時也可以繼續挑戰別人。

“奇怪了,從始至終那崔悲都沒有出手,杜師兄什麼時候中的毒啊?”看台之下,有些外門弟子看的一臉霧水。

“那崔悲自踏上石台之後,便已經散出了屍毒,杜師兄如果先前能按耐住,敵不動我不動的話,屍毒雖然厲害,可卻也無處插針,無法傷他分毫。只是可惜杜師兄定心不足,每次出招之時都會在靈力的縫隙之中受到侵蝕,也變中了屍毒。”

一個平靜的聲音自眾人身後傳來,開口解釋道。

眾人回頭一看,卻見身後站着一名身着青雲系道袍的青年,頓時臉上由欽佩之色變作嘲諷,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青雲系的弟子說話了?”

“你一個青雲系的能看懂什麼?連我們都沒看出來,你卻在這信口雌黃。”

“就是,你如果這麼厲害,那為何還在這裡站着,怎麼不去上台去爭鬥?”

趙安無奈笑了笑,對眾人的話語並不在意,雙目在崔悲雙腿上的繃帶稍作停留之後,便移開了目光,向著旁邊的一處浮石望去。

那崔悲的雙腿恐怕另有異能,只是他卻顯然有意隱瞞,不願讓自己的另一手段在眾人面前展現,況且他的雙手雖然具有吸收和吞噬的威能,可一旦遇到修為太過高於自己之人,卻反而會被反噬。

若是碰上了趙安,只需他祭出那面七寶玲瓏鏡,不光能瞬間pòjiě對方的道術,還能逼得他將自身多年修鍊的靈力全部吐出來,反而被自己的屍毒所吞噬而亡。

而崔悲剛剛離開服浮石,就有另一位散修登上了石台,點了排名二十八的內門弟子。

片刻之後,又是一場鬥法開始了。

不知是不是崔悲那場對決的緣故,自那場對決之後,其他一些修為高深的散修也都紛紛上台挑戰,頗為吸引眾人目光。

其中最吸引趙安目光的,還是一名身着綠袍,操縱三團青璃魔火的散修,那團魔火也不知是由何物煉製,奇詭莫變,威力驚人,三場之後便穩穩地坐在內門弟子排名第九的位置。

至於之前趙安所遇到的那名教書先生和霸刀,也都分別位列了內門弟子四十多位,而且看上去表情甚是滿意。

不過下一刻,其中一場的爭鬥吸引了趙安的目光。

那場爭鬥也並非是高階弟子的比拼,不過是一名外門弟子挑戰排名第五十內門弟子的爭鬥,可吸引趙安目光的卻是那上台挑戰之人。

只見那人方一登場,便引得所有紫雲系弟子的歡呼,目中俱是狂熱之色。

“紫雲系外門弟子孫海,挑戰排名第五十的師兄。”孫海一邊說著,手中靈光一閃,多出了一條銀色鎖鏈。

那銀色鏈子細不過小指般粗細,由一個又一個細小的鎖鏈環環相扣而成,其上光滑無比,隱隱有藍色的靈光散發而出。

每次施展之中,都會有隱隱水紋自其中散射而出,看來應是一條水屬性的法寶。

那排名第五十的弟子雖然修為不弱,可是卻被那銀色鎖鏈逼得左右掣肘,手忙腳亂之中隱隱有破綻露出,已見頹敗之象。

“手中有這等法寶,怪不得口氣如此囂張。”趙安摸了摸下巴,想到之前這人語氣囂張,眼神之中微微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果不其然,最後孫海勝得勝利,一臉得意的坐到了排名第五十的位置上。眨眼之間,宗門大比已經過了將近一天的功夫,挑戰之事也進行了大半,其中自是有贏有輸,六十四個位置竟然換了十餘位主人。

而趙安也一直在等待。

依他現在的修為,進入內門弟子前十已非難事,就算是挑戰韓達也有一戰之力,只不過此時與他一樣持觀望態度,而決定最後出手的人不在少數,他更是有這個耐心和定力等下去。

“這一屆的弟子修為要比往日強上許多,而招進來的散修也都實力非凡,是我雲海宗之福啊。”玉台之上,劉長老對着其他幾名長老笑道。

“只是,這些散修各個功法各異,大部分身上都帶着几絲邪氣,身上絲毫沒有半分我名門大宗的浩然之氣,也不知道將他們留在這裡是對是錯。”另一名長老嘆道。

“話雖如此,可是如今中州動蕩,恐有大變,此番中州四大仙門同時招攬散修,就是擔心大變來臨。況且我們雲海宗千百年的基業,幾個散修而已,完全可以容納而下。趙師弟還是莫要擔憂了。”紀長老開口道。

“唉,也只能這樣想了。”趙長老開口道。

如今已是宗門大比的第三日,整整六十四個位置近乎換了一半,甚至就連內門弟子前十名的位置也被兩名散修奪得。

韓達自大比開始以來,便一直懶散的坐在凳子上,只有在其中兩場比試之中才露出一絲好奇和認真之色,大部分都是一副無聊至極的樣子。

雖然其他的散修捉摸不透韓達的修為,不過既然能坐上雲海宗第二個座位,肯定實力不弱,所以一直沒有人敢冒險去挑戰他。

韓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上台打鬥,而自己則時不時的看着身旁空蕩蕩的座位,眼中露出一絲寂寞之色。

或許是習慣所致,又或許是心中意憤難平,看着台上又是一場對決結束,韓達忽然深吸一口氣,

“周澤!你可敢出來,與我韓達一戰!”

聲音轟隆,其中仿若有驚雷之聲,一些心神修為定力不夠之人聽到這話,頓覺頭翁目眩,頭顱似乎要炸裂開來,不少凝氣期三層以下的弟子更是耳朵下方溢出鮮血,痛苦不已。

甚至就連趙安在聽到這話時,也覺得心神微微蕩漾。

“韓達!我來戰你!”

忽然,一道聲音自雲海宗的六十四個座位上傳出,聲音洪亮,簡直傳遍了整個場面。

“我的天啊,我沒聽錯吧,竟然有人敢挑戰韓達?!”

一道道驚呼聲響起,甚至就連趙安都瞪大了雙眼,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人影倏然飛射而出,站在了浮石之上。

卻是內門弟子排名第五的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