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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師兄,師弟我前幾日也練了練馭雷術,今日就請師兄指教一二。”說著,趙安雙手在胸前快速結成四個指訣,同時嘴裡飛快的念動咒訣。

四周驟然狂風大作,散落在地面的碎石落葉漩渦一般的涌動開來,轉瞬間便以趙安為中心瘋狂的凝聚在一起,大片青色風刃凝聚其身前,上面密密麻麻的金huáng色電光緊緊纏繞其上,同時一股白茫茫的音波一噴而出。

儘管與韓達操縱的雷光相比,趙安的電弧要細弱很多,甚至數條加起來也不夠韓達一條的,可卻是實實在在將縱風術與馭雷術融合一起,剛一出現,便帶來了一股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大五行之法融合之術?”

台下有見多識廣的弟子和散修,一看清楚此招後,一下失聲出口起來。

五行之術從來相生相剋,可以共生卻因其屬性,而極難彼此融合,是以更多的還是以五行之術為本源進行自身化解和修鍊,至於將五行之法融合,不但修鍊起來複雜無比,能真正修成者更是稀少無比。

見此情形,韓達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凝重,可偏生嘴上卻半點不饒人,嘲諷道,“就你風刃上掛着的那几絲光線,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馭雷’。”

“韓師兄還是小心些好,我這雷不好惹。”趙安微微一笑,說完雙手猛然一分,手臂抖動之間,那巨型風刃閃過一道電弧,一聲爆鳴的一閃而逝。

韓達陡然臉色一變,整個人猛地往後滑行數尺,驟然倒射而去。

幾乎在韓達後退的一瞬間,“噗”的一聲,巨型風刃一閃而現,帶着強烈的呼嘯灼燒之意,衝著韓達剛剛所在的地方狠狠劈下。

馭雷術本就是攻擊極強的術法,此時又有了風刃的加持,威力速度驚人無比。

饒是韓達反應極快,袖子的一角也被巨大風刃碰到,轉瞬間一股燒焦的氣味傳來,可還未等韓達站定,忽然一大片金色風刃自他身後一斬而來!

“還有?”

韓達低聲驚呼,左手向著那道金色風刃猛地一指,兩道電光撞擊在一起,發出奪目的光芒。

光芒消散之刻,數十道金色風刃不知何時出現,漂浮在半空之中,圍成了一個圈,刀刃全部衝著韓達,將其團團困在其中。

饒是韓達猛地看見自己被如此多的風刃指着,也是嚇了一跳,開口道,“奶奶的,嚇老子一跳,怎麼這麼多!”

“韓師兄,我說了我的雷不好惹。”趙安平靜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咳……呸!”

一口濃痰吐出,韓達一臉囂張,“不過是仗了風勢而已,在老子面前玩雷,你還嫩點。”

說著,韓達雙臂大張,一股可怕而磅礴的靈力從其身上蕩漾而出,緊接着,一道又一道湛藍色的波紋倏然自其周身散出,密密麻麻如傾斜江水一般,“轟”的一下蔓延開來。

那些金色風刃在觸到那些藍色波紋之時,陡然發出一道道凄鳴,彷彿看見天敵般一個個潰散起來。

同樣是雷,可韓達所用卻已然有了一絲天雷之形,斷斷不是趙安靈力所化可以抵擋。

趙安心頭一震,雙手瞬間交錯變化出十來個複雜指引,大喝一聲,

“風來!”

剎那間,風聲嗚咽,如同厲鬼凄嚎,原本將近潰散的金色風刃再次勉強凝固起來。

“縱風術與馭雷術八竿子打不着的術法,竟然被你融二為一,互相輔成,倒也算你有些本事。”韓達開口道。

“韓師兄你天縱之資,可以馭雷成像。小弟**凡胎自然要想些別的手段。”趙安話雖然說的輕鬆,可額上卻已是大汗淋漓。

此時,以韓達為中心的方圓十丈之內,密密麻麻的交錯成了一張巨大雷網,將自己的電弧風刃牢牢控制,莫說攻擊了,就連動彈都不能半分,甚至幾次都要在對方強大的威壓下強自潰散。

若非此處風力強勁,可以盡數調動予以補充,趙安只怕早就敗在韓達手中。

可越是如此,趙安心中就越發覺得韓達可怕。

他能支撐現在,純屬是佔據了天時地利,借天地之風來與韓達抗衡,可是對方卻自始至終動用自己的靈力來對抗,且完全不見一絲頹勢,反而越發強勁,似乎有無窮後力。

就這樣,每每韓達的雷網要將那些風刃擊潰之時,趙安都會引來無數的風來補充,二者一時之間抗衡於此,誰也無法戰勝彼此,就這麼僵持了下去。

一時之間,雷聲轟鳴,風聲呼嘯。

大半個禁地被雷光照耀的如同白晝,自高空往下看,刺目的電弧如同長蛇,在半空中瘋狂遊走。

而在電弧的wàiwéi,卻有數十把凝成實形的風刃,散發著青蒙蒙的光芒深深的刺入網中,虎視眈眈的刺向巨網中心的黑衣男子。

這讓看台上下的觀戰眾人一陣騷動,不禁再次議論紛紛。

“這個趙安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跟韓師兄打成平手?”

“我好像記得三年前青雲系有一個火燒紫雲的大師兄,好像也叫趙安,難不成就是此人不成?”

其餘的散修聽着其他雲海宗弟子的討論,也紛紛騷動起來。

“怪不得是名門大宗,這二人的修為各個霸道詭譎,此番鬥法當真是開了眼界。”

“就是啊,那黑衣男子能引得天雷,而這青袍男子卻練成了大五行融合之術,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象?!”

“如此也就算了,可最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雲海宗里竟然有人天地畫符!這隻有我以前在志怪小說中才能見到的畫面,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一提到“天地畫符”這四個字,四周眾人頓時激動起來,一言一語的討論。而在他們的身後,周澤耳尖的聽到有人談論自己,心思一動,悄悄挪動了腳步往那些散修的跟前湊了湊,想聽聽他們在談論些什麼。

“依我看,那未出現的天地畫符之人,只怕才是這雲海宗弟子中最厲害的一位。”

“是啊,只是可惜不能有緣跟他一見,否則真有如此大能之人,當真是要焚香沐浴,好好拜見一番討教的。”

“別想了,俗話說樹大招風,這等寶貝弟子定是被藏得好好的,哪是你我有機緣能見到的,你沒看見剛剛雲海宗眾人的反應?連他們的本門弟子都見不到的人,我們更沒有機會了。”

“唉……也是。”

眾人目光露出失望之色,可就在此時,忽然一名散修如同拎起一隻小雞崽一般,拎起了一個身着青袍的雲海宗弟子,喝道,

“你這小弟子,竟然敢聽我們說話!”

“我沒有偷聽你們說話,我現在就站在這,你們看吧!”

那青袍弟子一臉驕傲,胸脯挺得緊緊的,也不知道是在牛逼什麼,讓眾人看的極不舒服。

“看什麼?神經病吧你!”

說完,那人毫不客氣的大手一揚,遠遠的將那青袍弟子扔了出去。

那青袍弟子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衣襟被揪的胡亂不堪,身上也滾滿了灰塵,看上去狼狽不已。

“你們說要看我的,幹嘛要打我。”

周澤半天才反應過來,雙目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心中莫名覺得委屈。

明明是這些散修說向看自己的,他去了,為什麼要打他!

難過了一會兒,好在周澤也是個沒心沒肺的性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就又屁顛顛的跑到人堆里去看浮石上,趙安和韓達的鬥法了。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趙安掐訣的雙手顫抖的愈發厲害,哪怕他一直動用着四周的風力來輔助,可體內的靈力也支撐不起如此巨大的消耗。

“他難道體內藏了一塊巨大的靈山不成,怎麼靈力絲毫不見疲態!”

趙安心中近乎罵人,此時他才理解剛剛許道那絕望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如果再這麼耗下去,恐怕下一個被自己拖死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趙安陡然右手一拍儲物袋,眾人只聽一道“嚶”的脆聲傳出,隨後一道金huáng色的鎏光倏然自儲物袋中一閃而出。

下一刻,一柄金紅色的長劍在趙安身前懸浮,周身時不時的划過青色的靈光。

趙安右手在身前迅速的化了個半圈,隨後低頭默念幾句咒訣,手指中射出一道靈光打在劍身上。

“裂!”

在趙嵐留給他的記憶中,三梵劍可以根據所困妖獸的數量,而fēnliè出相等數量的劍身。而之前在天命城的三年,他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靈器材料的融合和分離,此時fēnliè三梵劍,完全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再加上有兮顏這個雕器師的戰紋,此番事情對他來說,更是一個簡單至極的事情。

嗡嗡聲響動,三梵劍陡然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到最後足足fēnliè出了整整六十四把一模一樣的長劍。

趙安雙目寒光一閃,心念一動下,六十四把三梵劍微微一顫之後,就化為一道道青光向著韓達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