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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氣氛,寒香匆忙的站了起來,連聲的說著抱歉,撿起身後的衣袍遞給了衛衡,衛衡發現寒香的雙手微微有些抖動,連着雙頰都染上了紅雲,這個樣子,無端的讓衛衡心底一盪,久久說不出話來。

“謝二爺體恤,衣袍還給二爺。”

寒香的話點醒了出神的衛衡,衛衡上千接住了寒香手裡的衣袍,暖暖的溫度,這是來自於寒香身上的餘溫。

“辛苦你了。”衛衡說著。

他的喉嚨很乾,嗓音很是嘶啞,且又帶着某些不知名的溫情,如羽毛一般撩在人心底,聽在寒香耳中,只覺得臉上的紅雲更濃郁了,頭越發的低垂,之後含糊的說著:“二爺沒事就好。”

說完之後,又是一陣沉默,寒香覺得,這麼尷尬的下去不是辦法。

若不是自己睡着,睡醒後跟衛衡大眼瞪小眼的這樣看着,也不會這樣的尷尬。

“二爺伸出手,奴婢給您號號脈。”寒香開口說著,心中想着,若是衛衡沒事,自己便有接口離開了。

衛衡很配合的伸出了手,寒香號了一會脈,看着衛衡沒事了,之後站起身來開口說著:“二爺已經沒有大礙,奴婢這就去回了二太太,好讓她安心。”

衛衡知道她留着也是尷尬,到現在她臉上的紅暈都未曾褪去,他開口說道:“你回去歇着吧,二嬸那邊我會派人去告知。”

衛衡這樣說,寒香求之不得,便道了一聲謝,之後喊醒了晴兒,讓她隨自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晴兒還在說著:“寒香姐,剛剛我看到二爺他一直看着你呢。”

晴兒的話讓寒香臉上一熱,好在天色未亮,晴兒也看不出寒香的神色異樣,只聽寒香低聲說著:“別亂說。”

晴兒笑了兩聲,之後說著:“我從未見過像二爺這般溫和的主子,笑的時候彷彿能滲透到人心底。”

晴兒的話讓寒香想到了第一次遇到衛衡的時候,那時候對他的印象便是他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讓人舒服。寒香想着,隨後搖了搖頭,沒有接晴兒的話,也不再提起衛衡,便回了永壽居。

寒香累極了,老夫人也知道她守了衛衡一夜,讓她回去歇着了,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的時候。

等她醒來的時候,二夫人周氏身邊的人來請她去衛衡的院里再看看,寒香回了衛老夫人便去了。

她去的時候,二夫人周氏也在,她給周氏見了禮,之後來到衛衡的跟前,衛衡已經下了床,此時坐在桌案邊,寒香喊了聲二爺,之後就開始給他診看,看着他臉上的紅疹已經消了許多,寒香伸手探了一下衛衡的脈象,比昨晚沉穩了許多。

之後寒香站起身來說道:“二太太,二爺的體表的熱毒已經退了,等着再服用幾天的葯,這些紅疹就會徹底消了。”

周氏聽着寒香這樣說才放下心來,看着衛衡的時候便問道:“衡兒,你昨兒夜裡都吃了什麼了?”

衛衡有些不明白,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人跟他說起是因為昨晚的吃食才導致,周氏這才跟他說道:“寒香說,你這是因為誤食了什麼東西才導致你突發急症,你回想一下昨兒夜裡都吃了什麼,以後這東西可萬萬不能再碰了。”

衛衡聽周氏說完,之後回想着昨天都吃了些什麼,而後說道:“是幾個水晶冬瓜餃,還有兩塊藕粉桂花糕。”

這都是極其尋常的吃食,周氏如何想也想不到他會為了這東西險些送了性命。

“二爺之前可有出現過這樣的病症?”寒香開口問着。

衛衡看着她,之後想了想說道:“並無。”

衛衡說完,之後又想起什麼似的,隨後說道:“幼時曾因為桂花粉出過紅疹,只是並不如昨夜裡那般厲害,是跟桂花粉有關嗎?”

寒香聽着衛衡說著,心想八成是這藕粉桂花糕惹的禍,便說道:“應該就是這藕粉桂花糕了,也有可能是跟藕粉參在一起後才讓二爺的情況變的厲害了。”

周氏聽着是這藕粉桂花糕惹得事,接口就叮囑道:“總而言之,不管是藕粉還是桂花,你都是不能再碰的了,這次是有驚無險,好在寒香她醫術精湛,不然你身染有病,豈不是要耽擱了今年的春闈?”

“勞二嬸憂心,衡兒記得了。”衛衡安撫着周氏說著。

周氏又囑咐交代了幾句。之後就要離開,寒香緊隨其後,這時衛衡開口說道:“寒香姑娘留步。”

周氏也停下了,回身看着衛衡,只聽衛衡又說道:“侄兒有些問題想問一下寒香姑娘,二嬸您去忙,回頭侄兒讓人送寒香姑娘回去。”

周氏聽了之後點點頭,之後帶着丫鬟回去了。

衛衡隨身服侍的小廝退到了外面,屋中只剩下衛衡與寒香兩個人的時候,寒香只當著衛衡是真的有事問她,便靜候着衛衡。

此時,衛衡卻什麼也沒問,只是對寒香說道:“昨夜裡多謝姑娘了。”

衛衡是後來才知道昨夜裡的兇險,想來若不是眼前的少女,只怕真有會出什麼意外。

“二爺客氣了,是奴婢分內之事。”寒香說著客套的話。

衛衡聽着寒香口中說著奴婢,靜默了一瞬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來,遞到了寒香的面前,道:“洗過了,還給你。”

寒香看到他遞到自己面前的帕子,認出了那是自己的,想着是昨天夜裡的時候留在了這裡,便伸手接過,隨後對衛衡道謝:“謝二爺,這正是奴婢的。”

她去接的時候,見衛衡捏着帕子的一角,邊角處綉着兩朵並生而開的花,衛衡正端詳着那兩朵花,並問道:“為何會在手帕上綉上這金銀花呢?”

寒香見衛衡識得這花,伸手接過了帕子,垂目沉默着,當衛衡以為她不再說話的時候,才聽着寒香說著:“這花還有個名字,叫忍冬。”

寒香的聲音不高,說的極其輕緩,不知為何,衛衡聽着她吐口忍冬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猛的一震,從心底泛着絲絲的痛楚。

忍冬,顧名思義,忍過去了寒冬,便是春暖花開了。衛衡知道這金銀花是在秋末葉枯之時,葉腋間又萌新綠,凌冬不凋,所以名為忍冬,此時看着眼前的女子,竟覺得是在形容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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