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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在這座院子里已經住了將近一個月了。

近身伺候的還是紫衣,不過也僅僅是紫衣,沒有了開始在主院時的前呼後擁。

那日醒來後,傅嘉善說的那一番話,寒香不言不語,不做理會。

傅嘉善心中原本就是火氣沒消,她這樣油鹽不進的樣子,更是惹得他惱火,當即甩袖出去,將她一人仍在這裡。

之後紫衣抱了胖胖來與她作伴,便留下伺候她,沒有再離開。

寒香知道,這要是沒有傅嘉善的吩咐,紫衣哪裡敢留下。

這一個月里,傅嘉善來過幾次,不過都是醉酒後。

他並沒有回主院,而是回了府中,腳步踉蹌的來了這裡,這個時候紫衣都是抱着胖胖避開的。

傅嘉善過來自然不是跟她聊風花雪月人生哲學的,每逢這個時候,寒香也不掙扎,掙扎到最後不過也是她自己受苦。

傅嘉善有時候興緻來了,也不是一味的埋頭苦幹,則是十分有耐性的調弄着。

每逢這個時候,身下的人就格外的難堪,身體的反應是她不能阻止的,尤其是在浪潮襲來的時候,他在耳邊說的那些奚落的話,她備受煎熬。

籍月並沒有離開,傅嘉善也沒有再提將她送走的話,或許是因為一心為寒香打算,到最後寒香卻不承情,讓他心冷了一般。

寒香被幽禁,內院里的人摸不準傅嘉善的心思,沒人敢苛待寒香,也沒有人對籍月的話陽奉陰違,誰知道將軍將來又寵誰了。

籍月是個慣會來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內院已經有了她不少人手了。

晚上傅嘉善回來的時候,籍月親手端着一盅炖了好長時間的補湯親自去了傅嘉善的書房。

在書房外的時候被傅嘉善手下的親兵攔着,籍月就在外候着,隱約聽着裡面說起京中,籍月想再聽得更清楚一些卻是不能。

而書房內,傅嘉善的副將說的的確是京中的事情。

“將軍,京中眼線來報,說是國公爺年前就病了,大年祭祖的時候國公爺都沒能起身,祠堂中夫人的牌位被三爺撤了。”

傅嘉善聽了之後猛地站起來,厲聲問着:“你再說一遍!”

那副將只能硬着頭皮又說著:“三爺如今是世子,國公爺病重,家中諸事都是三爺說了算,這件事旁人本不知道,但是守祠堂的老李跟屬下派去的人有些交情,便託人帶話給將軍,夫人的牌位已經被三爺撤了。”

副將口中說的夫人,不是別人,正是傅嘉善的親生母親。

這時候傅嘉善聽着他說傅嘉謂將他親娘的牌位撤了,哪裡有不怒的道理。

原本衛嬈的事情就狠狠的噁心了傅嘉善一把,不過傅嘉善對着衛嬈沒有絲毫的兒女之情,便也把那噁心忍了下去,但是這件事確實觸到了傅嘉善的底線。

傅嘉善的雙拳捏的咯咯作響,心想着,原是自家兄弟,就是隔着心,傅嘉善也沒有逼着他走投無路的道理。

就是雲氏,念着他不孝,以後不能侍奉他老子左右,留着雲氏侍奉他晚年,沒想到這婦人蛇蠍心腸。

他父親向來身強力壯,怎會好端端的就起不來身了?

定然是傅嘉謂再娶衛嬈進門,將他氣着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等他知道的時候,請封世子的旨意已經下了,他就算再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只能由着雲氏母子折騰,沒想到她們要的不僅僅是世子之位。

“將軍要回京嗎?”那副將問着。

依着他對傅嘉善的了解,出了這樣的事情,傅嘉善能饒了雲氏和傅嘉謂才怪,勢必是要回京的。

只是京中此時是風雲變動之際,老皇帝未死,他的弟弟平陽王掌着京中的大權,外面有諸皇子虎視眈眈,尤其是手中有兵力的齊王,加上他留着皇長孫周祁禛,更是師出有名。

傅嘉善本不想插手京中的事情,蜀中這裡物質富饒,民生康泰,比京中不知強出多少倍來。

如今這情況,卻是不去不行了。

可是就算他回京,也不會久留,處理好傅家的事情就回來了,這路上的周折,他倒是不懼。

只是

將寒香留在這裡,他並不十分的放心,帶着她走,一路上的車馬勞頓,傅嘉善更是不放心。

思前想後,便做了決斷。

將她留下,來時走時都走水路,最多半年便可回來,也省的她跟着自己在路上吃苦了。

想通了這些,傅嘉善又有些懊恨,心想,她都待自己這般心狠了,何苦又替她着想着,只是想狠卻又狠不起來。

“你先退下吧,等着明日通知你如何安排。”傅嘉善吩咐手下的副將退下。

“是。”副將應聲退下。

隨後才有下人回報道:“回將軍,月姨娘在外候着呢。”

傅嘉善聽了之後皺了皺眉,隨後說著:“讓她進來吧。”

籍月進來後,臉上堆着笑,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圓桌上,那盅炖品正是不冷不熱溫度剛好的時候,籍月端着來到傅嘉善面前,之後說著:“爺在外辛苦了,這是奴家讓廚房炖了兩個時辰的補湯,爺嘗嘗可還合口?”

“放下吧。”傅嘉善淡淡的說著,之後抬眼看着籍月,之後問着:“你離開之時國公爺可曾病了?”

籍月這才知道原來是問鎮國公,便說著:“國公爺身子原先沒事,後來三爺成了親的第二日,不知道出了何事,說是國公爺得了急症,當時太醫都請來了也沒見好,後來夫人請了廟裡的和尚做了法事,那和尚說新的世子夫人跟國公爺相衝,這才病了。後來新世子夫人要搬出去住在別院里,夫人卻說國公爺的身子需要靜養,就帶着國公爺搬了出去,如今傅家祖宅是三爺和新的世子夫人在住,並且”

籍月說著頓了一下,之後聽着傅嘉善開口問着:“並且什麼?”

籍月微微皺了皺眉,之後嘆了一口氣說著:“傅家祖宅是三爺和新世子夫人住着,府里上下的人都被換了一遍,原先的老人已經找不到幾個,若不是奴家之前發現端倪,怕也是逃不出來的。”

籍月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傅家的事情,都是因為衛嬈再進門搞出來的。

只怕是怕着別人發現身份,所以將人都換了一遍,還有原來傅嘉善住着的院子里都是認得衛嬈的,所以她們乾脆放出來一個時疫的話,將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悄無聲息的弄死,還不引人懷疑。

傅嘉善原以為鎮國公是知道的,願意幫着雲氏瞞天過海,允許傅嘉謂染指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這樣看來,絕對是在知道了衛嬈的身份後,給她們氣着了。

什麼新世子夫人跟他相衝,不過是眼不見心不煩,好將鎮國公養在別院里。

傅家並不是百年世家,所謂的祠堂也不過是供着鎮國公往上的兩代人的牌位加上傅嘉善母親的牌位,本也沒什麼族人,所以,傅嘉謂將傅嘉善母親的牌位去掉的時候,也沒有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