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虎卫》 鱼羊果

殷琥習武以來練的都是空手搏擊,並沒有專門練習一門兵器,不過以殷琥戰鬥的特點,在眾多兵器中與刀的契合度最高。

兇狠異常、霸道絕倫!

殷琥的腦子確實非同尋常,早在長江樓客棧與錦衣衛殺手死戰的時候就是把拳掌的招式用在了刀式上,把刀當做了拳頭的延伸,從那時起就把刀作為了主修的兵器。

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殷琥在刀法上的成就已經今非昔比,若是此時再遇到相同的錦衣衛殺手,殷琥所受的傷絕對不會有上次嚴重。

陸炳的槍法精湛,可是畢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身體、力量、速度跟殷琥相比都差了好幾個檔次,而且這裡是北京的大街上,不是寶馬能夠來回衝殺的平原野地,剛開始還能驅使寶馬做短距離衝鋒,藉著寶馬衝鋒的力量對殷琥構成威脅,而現在兩方已經正面接觸,寶馬在殷琥的面前退不開,也衝不出去,陸炳只能利用居高臨下的位置和手中的長槍勉強支撐。

其實當歸刀與長槍接觸的瞬間,陸炳就已經輸了!

歸刀上蘊含的強大力量傳遞到長槍上,長槍槍桿劇烈的抖動讓陸炳差點沒有握住長槍。

殷琥原本被段朝暉挑起了怒火,後來又被陸炳的長槍衝鋒激起了戰意,可是在見到馬上的槍手只是個孩子以後,出刀的時候就有了分寸,只是因為第一次與用槍的人對戰,才忍不住提刀與陸炳對拆幾招,每次刀身與長槍接觸的時候都留了力,甚至在陸炳把持不住長槍以前,幫著他把長槍上的力道洩到了青石板街面上,饒是如此,還是讓陸炳握槍的手麻木顫抖。

表面上看起來兩人打得奇虎相當,甚至陸炳手中的長槍耍得聲勢浩大,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條條清晰的劃痕,可是陸炳卻知道這次是真踢到鐵板上了,難怪以陸苓的本事也被當眾打了屁股!

“呀!”

陸炳死咬著牙不認輸,依然拼盡全力跟殷琥顫鬥,小小年紀膽氣還不小。

殷琥摸透了陸炳手上的槍法以後也就沒有了再打下去的興趣。

欺負一個孩子還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看準陸炳氣喘吁吁刺過來的一槍,殷琥扭動身體讓槍頭從自己的腋下穿過,而殷琥夾著槍桿順勢就衝到了陸炳的身邊,還沒等陸炳甩槍拔刀,就已經被殷琥抓住了腰帶,從馬上拽了下來。

殷琥把不斷掙扎的陸炳單手壓在青石板上,問道

“你是誰家的小屁孩,大清早就跑出來撒野?說,你家大人是誰,要報仇讓你家大人親自過來,放一個小屁孩出來咬人,簡直豈有此理!”

殷琥還真不知道眼前的小孩是誰,今天起床的時候一定是踩到了狗屎,出門盡遇到莫名其妙的事情,先是段朝暉,現在又是這個小屁孩,關鍵是殷琥還都想不明白為什麼。

陸炳被殷琥千斤一樣的手掌壓在胸口,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有辦法從地上起來,踢著腿蹬不到殷琥的身上,伸出雙手也只能抓到殷琥的衣服,最後乾脆躺在地上不再折騰,喘著氣說道:

“小爺不是小屁孩!有本事你再等小爺兩年,到時候看小爺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哎呀!”

“小屁孩!小屁孩!”

殷琥覺得這小子還挺有趣的,都被殷琥打成這樣了,還一口一個小爺地犟嘴,抬起手就一巴掌拍在陸炳的腦門上,說道:

“年紀不大,脾氣不小!虎爺現在就讓你看看誰才是爺,說不說?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孩,再不說虎爺把你衣服全都扒了,綁在宣北坊的牌坊上,信不信?”

“你敢……哎呀,別打臉!”

“啪!”

殷琥滿足了陸炳的願望,把他的身體翻過來趴在地上,手掌重重地落在陸炳的屁股上。

陸炳打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得跟姐姐一樣的下場,此時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陸炳又羞又急,見殷琥當真伸手要扒他的衣服,才知道這個武功高的不像話的男人真是一個說得出做的到的狠人,嚇得大叫起來:

“我說!我說!別扯我衣服……你欺負了我姐姐,我要替她報仇!”

孩子口中的欺負可能是打、也可能是罵,可是聽到大人們的耳朵裡,男人“欺負”了女人那肯定離不開那種事兒,段朝暉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騎著高頭大馬的小公子沒兩下就被殷琥收拾得服服帖帖,在一旁乾著急地喊道:

“小爺,那渾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淫賊,先是搶了我青梅竹馬的女人,如今又欺負了你家姐姐!天子腳下怎麼就能讓如此無法無天的人物橫行,王法何在!小爺您起來再打啊,若是打不了,你把家中的府邸告訴下官,下官這就給您搬救兵去,今日無論如何不能再讓這淫賊跑了,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家姑娘要被他……”

“你他孃的閉嘴!”

陸炳氣得腦門直冒青煙,段朝暉大庭廣眾地這麼一喊,萬一真有人信了,只怕不出一天這北京城就會傳得沸沸揚揚,那個時候不用他姐姐動手,他娘就不會輕饒了他。

“原來是那個瘋女人的弟弟啊。”

殷琥把陸炳從青石板上拎了起來,說道:

“她回去找幫手,就找來了你這麼一個小屁孩?你還沒你姐姐本事大呢,也敢單槍匹馬來尋仇,不知道天高地厚!算了,虎爺今天也不為難你。回去告訴你姐姐,想玩虎爺奉陪到底,不過下次也找些像樣的幫手過來,就你的小體格,還真不受不了虎爺一拳,滾吧!”

“你……”

陸炳羞愧難當。

其實陸炳沒有殷琥說的如此不堪,小小年紀能夠引起殷琥拔刀的興趣已經不容易,又單槍匹馬硬頂了殷琥連番的進攻,雖然其中有殷琥故意放水的嫌疑,可是也是吃虧在年幼上,手頭上的槍法精妙,還是有可取的地方。

姐弟兩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身手,確實難得。

陸炳從小被陸苓和朱厚熜變著方地欺負,如同小牆頭草一樣一會倒向姐姐陸苓,一會又向著朱厚熜,不是沒有腦子的愣頭青,察言觀色、審時度勢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在殷琥的手上確實討不到好,此時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丟人現眼,見殷琥鬆開他的腰帶,忙拖著長槍跳上寶馬名駒,想要離開西斜街,可是屁股剛捱到馬鞍上,就痛得跳了起來,原來剛才的幾下殷琥使暗勁,陸炳的屁股也要痛上幾天了。

陸炳站在馬鐙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殷琥,算你狠!待我練好了本事,會再來找你的!駕!”

“練好了再來吧!”

殷琥原本想要去街面上尋點事情來做,可是出門就連番地碰上麻煩事情,覺得這次前來北京只怕不會太順利,心情煩悶之下也不願再出門,轉身回了四川會館,進門的時候見到段朝暉還陰魂不散地守著,冷冷地說道:

“你是不是也回去練幾年本事再來尋我的麻煩?再敢在我眼前轉悠,小心打斷你的狗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