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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子蠢貨,老是叫囂軍方耗費,卻沒看見數年之間疆域的擴張,亦是看不到有威脅之異族消亡。”冉閔是將所有文官都給罵了進去:“瞎子,都是瞎子!”

軍方只能動用兩個常備軍,對任何一名軍方大佬都是一個沉重的枷鎖。兩個常備軍也就是三萬戰兵,會有附屬的郡縣兵,可是動用的常備軍數量太少根本幹不了太大的事,少於十萬大軍的運用在任何軍方大佬看來都是小打小鬧。

漢國現在的侯爵僅是剛剛達到兩位數,在非軍功不得封侯的國策之下,多的是渴望軍功封侯的武人。已經是侯爵的那批人,他們並不覺得是個侯爵就能混日子,往上不是還有個國公,就是誰也不嫌棄自己的封邑再大一些,麾下邑戶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封邑和邑戶是怎麼來的?當然不會是人在家中坐的天降,得是哥幾個逮着敵人一陣揍,走的越狠功勞越大,得到的酬勞自然也就越豐厚。

“說什麼大漢已經沒有威脅?”冉閔將酒盞的酒一飲而盡,重重地往案幾一拍,酒盞直接碎了:“要某來說,非漢人,全他媽都是威脅。”

冉閔最近一直在找書看,尤其是喜愛看史書。

史書有分列傳和國史,另外一個就是帝王本紀。關於帝王的那些史書並不是誰都能看,國史也是相同的情況,列傳倒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列傳就是歷史名人的傳記,又分官方和野史。歷史上能夠留下列傳的無不是一時豪傑,要麼是對國家和民族有過大貢獻,要麼就是在某個歷史大事件中影響深厚。

陳勝作為第一個公然喊出“公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人,別管他早就在醞釀起事,找了個逾期蠱惑徭役一同造反,就屬於在歷史大事件中有重大影響,就有屬於自己的列傳。

實際上根據秦律判罰徭役逾期是有等級的,並不是說逾期就會被砍頭。秦律上規定逾期多少日有多嚴重的懲罰,多少期限下是執行鞭撻多少,真就沒有逾期就要被砍頭的規定。所以陳勝說徭役逾期會被砍頭是一種恐嚇,裹挾隨行眾人一塊起事。

對國家貢獻被肯定的是張良與韓信,兩人都有人專門進行列傳,張良是《留侯列傳》,韓信蓋棺定論的是《淮陰侯列傳》。

在寫韓信相關列傳的時候,司馬遷肯定是無比煩惱。韓信先被冊封齊王,後面又被搞成楚王,其中有太多老劉家的黑歷史,怎麼就變成淮陰侯的黑歷史更多,怎麼都迴避不了韓信為劉邦打下三分之二疆土的事實,更迴避不了韓信那麼大功勞卻有一個悲慘結局的下場,導致《淮陰侯列傳》裡面有太多模糊不詳的地方,篡改和修飾就免不了。

因為劉邦是擊敗項籍,關於項籍的歷史定義,尤其是老劉家的臣子來寫,公允什麼的就更別太奢望了。

古時候表字不是誰都能稱呼,除長輩和好友之外,直接叫項羽就是一種蔑視,後世稱呼那些西楚霸王都是叫項羽,連官方命名都叫《項羽本紀》,其實這就是最大的侮辱。

項籍會是本紀,那是老劉家怎麼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劉邦受項籍分封乃有漢中地,爭霸時期雙方都為諸侯王,那就必須得是本紀而不是列傳,列傳那是臣工的。

冉閔能夠看到的列傳並無太多,往前數能被列傳的也就那麼多,以先漢最多。

實際上最值得大書特書的也沒幾個,冉閔最喜愛的還是那些與異族有過血戰歷史的列傳,那麼當屬《蒙恬列傳》和《李牧列傳》。

“先秦,除諸夏皆為仇敵,他們是戎人、狄人、夷人和諸蠻、諸越。”冉閔當然沒有看過夏朝和商朝的相關歷史,他們這麼個年代挖墳會被沒理由砍頭,可沒什麼考古,相關傳說卻不少。關於先秦的記錄,冉閔是看過一部分《周書》,就有周室在異族逼迫下遷都的那一部分:“事實證明一點,能將所有能看得見異族消滅到一個都不存在時,千萬不能手軟。”

西周時期,周室分封的諸侯王其實還是比較聽話,歷代周王時不時就會下令各諸侯王調兵遣將,將周邊異族壓着打。西周被迫東遷,不就是諸侯王開始不聽話,而說什麼“烽火戲諸侯”就是一個政治正確的論調,該是周室對諸侯王的約束力和影響力無限下降了。

民族與民族之間,無時無刻不是在為了生存空間而交鋒,強了就是攫取更多的土地用以族群繁衍生息,弱了自然會丟失疆域減少族裔的生存空間乃至於被滅亡。

後世說到農耕民族的時候,總會有農耕民族是沒有侵略性啦、是守勢民族啦、是羊群種族之類的論調,其實那些都是狗屁!

夏朝的時候,諸夏的生存空間只有山1東局部一隅,到了商朝卻開始進軍後世被稱呼為中原的區域,到了周朝由於大肆分封則是進入開拓期,秦帝國建立一統之後更是沒有停止向外開拓的腳步,漢帝國將可以用於農耕的周邊土地是見一處就佔一處。

要說農耕民族沒有侵略性,那些被消滅到連殘渣都沒剩下的戎、狄、夷哪怕在陰間都會再哭死一次,一直被壓制到連喘口氣都艱難的諸蠻和諸越必然叫嚷誰那樣定義是眼瞎。

後世總講“戰鬥民族”,論起“戰鬥民族”就會說是毛熊,大概都是見多了毛熊喝多酒容易發酒瘋吧!

要說“戰鬥民族”啥的,一個屹立於世界之林數千年沒有被滅亡,從一隅之地歷經無數血戰,打出一個霸主地位,文明長期處於世界巔峰,諸夏比任何一個民族都更有資格講自己才是戰鬥民族!

沒瞎扯,自有諸夏以來,滅掉的種族數不勝數,雖有波折卻是一直傳承下來。一樣有過滅國滅族無數的羅馬,只有不是羅馬人的意大利人張冠李戴,事實上是早躺進了棺材。

歷史既是底蘊,就算稍微落後,也能在歷代先人的輝煌事迹下被鞭策,很快重新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巔峰。

冉閔看了史書覺得自己上升到另外一種層次,逮住機會就要顯擺:“諸夏第一勇士沒誰不服,乃是知曉異族威脅的大丈夫!”

冉閔所說的諸夏第一勇士真不是蒙恬,講的是帝辛。

帝辛就是那位被周室定義為“紂王”的商朝末期君王,可他真沒有周室定義的那麼不堪,相反資聰穎、聞見甚敏、才力過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撫梁易柱之力。他繼位後,重視擴張領土,發兵攻打東夷諸,西征黎部,把國土則擴大到後世的山1東、安1徽、江1蘇、浙1江和福1建沿海,比之前開拓最為瘋狂的武丁更狠。

關於帝辛的評價最為中肯莫過於“統一神州肇此人”,可帝辛卻被周室黑為“暴君”,一直黑了三千年。連太祖都為帝辛平反,那一句“把紂王、秦始皇、曹操看作壞人是錯誤的,其實紂王是個很有本事、能文能武的人。”可是明明白白寫在毛選之上。